麒麟殿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公子們還在討論。 “我等一共四名，胡亥那邊也是四名，父皇可真公平！” 扶蘇一派的公子淵明瞥了一眼胡亥那邊的人，心中略有不滿。 在他看來，胡亥失去了趙高，已經失去了一大半的勢力，沒有資格同扶蘇同台爭奪了！ “哎，也不要這麽說，父皇此行就是為了考驗我們的。” 扶蘇笑著安撫道。 “也罷，反正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淵明點點頭，叉著雙手一臉自信。 再看胡亥那邊，氣氛就要陰沉許多。 諸位公子都皺著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扶蘇掃了一圈，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人。 此次出征共九位公子，扶蘇這邊四位，胡亥四位，還有一個嬴子亦！ 嬴子亦一臉茫然地站在最中間，撓撓頭，轉身就要離開大殿。 “子亦！” 扶蘇喊一聲，嬴子亦回過頭來，眨眨眼睛以示疑惑。 “此次出征，你跟著大哥走就行！” 扶蘇招攬道。 “叫他做什麽！一個廢物！” 淵明在背後小聲道。 “也不能這麽說，朋友總是越多越好。” 扶蘇笑著解釋。 “好啊好啊！” “我什麽都不懂，就拜托大哥了！” 嬴子亦滿口答應下來。 作為一個“廢物”，當然不會懂什麽站隊之類的問題，誰方便就跟著誰。 “子亦！還是到我這邊來吧！” 胡亥耳朵豎起，趕緊回過頭來邀請。 不為了什麽，只是不想輸給扶蘇！ “這……” “胡亥和我關系好，但大哥先邀請的我……” 嬴子亦不知所措地小聲嘀咕。 胡亥常常和他一起逛花樓，關系自然比扶蘇近些。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待著吧！” 最後，嬴子亦一攤手，拒絕了雙方的邀請。 這也是他一開始的目的，什麽都不做。 扶蘇和胡亥也不再爭取，點點頭放任他去了。 …… 回到自家小院，嬴子亦立刻喚來鬼影。 “主人！” 鬼影跪在嬴子亦身前。 “命塔拉再分五百黑影兵團給我！” 嬴子亦沉聲道。 盡管匈奴不強，他們還有無數士兵保護。 但嬴子亦不得不防備一番。 “是！” 鬼影消失不見。 一炷香後，無數黑影自醉香樓湧入嬴子亦的影子裡！ “通知塔拉，之後的事都交給他處理，我要暫時離開鹹陽一段時間。” 嬴子亦交代完畢，翻身上床休息，睡了一場好覺。 其他公子基本都沒睡著，嚴陣以待等著明天出征。 …… 次日清晨，所有人整裝一新，嚴肅地站在廣場之上。 由扶蘇帶隊，公子們騎上馬，浩浩蕩蕩地朝著邊疆行進。 眾人為了在嬴政面前好好展示一番，一路上休息時間極少，一周便趕到了駐扎地。 嬴子亦假裝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如同一灘爛泥倒在帳篷裡。 士兵端來一壺茶，嬴子亦大口大口吞下，這才好了些。 “來開個會，決定一下接下來的行動吧。” 扶蘇一揮手，招呼眾位公子在帳篷內坐下。 帳篷的正中央是一個大桌子，桌上放著邊疆的地圖。 地圖上標識有匈奴的活動范圍，以及各部落的位置。 “大家盡管暢所欲言。” 扶蘇張開雙手，大度地道。 胡亥低低地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道：“我認為，咱們應該直接進攻，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 “往常都是等匈奴來了才組織反擊，多少會有些損失！” “不如直接將他們打回老家，讓他們再也不敢跨過黃河！” 胡亥氣勢凌然，神情激昂。 支持他的公子們紛紛叫好。 “我支持胡亥。” “十八弟說得對，理應進攻！” “所謂進攻便是最好的防禦。” 扶蘇微微點頭，看不出反對還是支持。 “你們以為如何？” 他將頭偏向自己人那一側，問道。 “大哥，我認為還是穩定些，防守的好！” 淵明指向地圖上匈奴部落的位置，山川河流眾多，都是險要的地勢。 “你們看，此處地形險要，不是輕易能攻下來的。” “而我們經驗不足，很容易陷入對方的陷阱！” “依我看，還是保守些，就在此處駐扎防守吧！” 扶蘇同樣點點頭：“諸位以為如何？” “不錯！穩定為先，萬一犯了大錯可就麻煩了！” “是啊，還是守在此處吧！” 雙方各有爭執，互不相讓。 辯論了好幾個來回，誰也說服不了誰。 嬴子亦趴在桌子的一側，看著眾人打哈欠。 “既然咱們都無法說服對方，不如少數服從多數，投票吧！” 扶蘇自信地笑笑。 胡亥擰起眉頭，你我都是四人，如何能決出勝負？ 再一看嬴子亦，瞬間明白了。 這個小廢物，肯定不願意冒險！ 扶蘇就是拿準了這一點，才講什麽少數服從多數！ 嬴子亦也確實是這麽打算的。 廢物怎麽會喜歡衝呢？當然是老老實實躲在軍營裡就行了。 “大哥，少數服從多數可以，只是，子亦的決斷真的作數嗎？” 胡亥猛地站起身，高聲反駁道。 嬴子亦一臉無辜，一攤手，表示你們隨意，我習慣了。 “咳！子亦好歹也是我們的兄弟……” 就算是扶蘇，也講不出嬴子亦有能力。 這可是個公認的廢物！ “兄弟又如何？要不要把鹹陽的兄弟也拉上一起投票？” 胡亥反唇相譏。 扶蘇擰起眉頭，這下可不好辦了。 “去掉子亦，投票吧，大哥。” 胡亥定定地看向扶蘇，眼中帶著些許瘋狂。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容有失！ 扶蘇眼見無法改變，低下頭輕輕歎了口氣：“好吧，支持胡亥的舉手……” 共三人舉手。 “支持淵明的請舉手……” 同樣三人舉手。 嬴子亦不參與投票，依然自己趴著。 “三對三，胡亥，咱們還是繼續商議……” 扶蘇無奈地道。 “不用了，再討論也討論不出什麽辦法來！” 胡亥冷冷地道。 “此次出征，共大軍三十萬，我帶十五萬進攻，你留十五萬駐守，就此別過吧！” 說罷，胡亥轉身離開了帳篷。 跟著他的三人也趕緊起身，草草行個禮追了出去。 嬴子亦一揚眉，如此分散兵力，真的沒關系嗎？ 原本三十萬大軍，對上匈奴那是完全的碾壓之勢。 但對半分了嘛…… 恐怕事情就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