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船長怎麽不用黑炎了?”船上,阿貝爾奇怪問道。 戰鬥的時候,格雷從不會吝嗇自己的能力。 科林張了張嘴,有些猶豫,“你們有沒有覺得……艾斯火焰的顏色好像不太一樣了?” “是嗎?”阿貝爾再次看向荒島,橙紅色的火焰依舊在燃燒,與此相反的是,格雷黑炎的態勢就弱了些,原本它佔據著的大半地方,被橙紅色火焰侵佔了很大一塊。 “是船長不想用黑炎了嗎?”巴德猜測。 “我沒看出艾斯的火焰有什麽變化。”安德魯搖搖頭。 科林皺起眉,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培利,“培利,你看出來了嗎?我總覺得……” “艾斯的火焰變淡了。”培利開口,接了科林的話,“沒錯,雖然很細微,但確實變淡了。” 德蒙納悶,“為什麽,覺醒了嗎?” “阿貝爾,望遠鏡給我。”培利沒回答德蒙的話,伸手接過望遠鏡,神色凝重的看了好一會兒。 他才道:“不是格雷不想用能力,是艾斯的火焰把格雷的黑炎給吞掉了。” “什麽?”眾人都震驚起來,科林也拿著望遠鏡看向荒島上的兩人。 格雷的右手使用了武裝色,左手則被火焰纏繞。 黑炎的威力他們都清楚,能讓使用了武裝色的卡普燒傷,是絕對危險的溫度,要不然格雷也不會被人稱為【黑色的太陽】。 但艾斯除了對武裝色有抵觸外,並沒有對黑炎產生任何覺得棘手的感覺。 地面上,橙色火焰則以很緩慢的速度侵佔黑炎的地盤。 “為什麽啊!”科林接受不了。 “人家的船長不會受傷吧?”拉丁一臉擔憂。 “不用擔心,即使不用黑炎,船長也是壓著艾斯在打的。”阿貝爾安慰道。 培利點了根煙,沉思了很久,直到煙被抽完,他才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猜……艾斯和格雷吃了同一顆惡魔果實。” “怎麽可能!”蓋裡立刻反駁,“一個世界上不可能……呃……” “艾斯是未來的人啊。”培利提醒他們,“船長要是死了,惡魔果實可是會重新變成水果的。” “船長不可能會死!”拉丁冷下臉,“不可能的!” “只是一種猜測,”培利歎了口氣,“也可能是雙生果實,阿貝爾和阿爾德不就是嘛。” 他們兄弟兩個也是一次陰差陽錯間,吃下了兩個連在一起的惡魔果實,得到了可以互通的能力。 哥哥可以釋放能力,弟弟則是吸收,兩個人的能力是相連的。 “但我們不會吞噬對方。”阿爾德冷著臉,“培利,雖然我這麽說很過分,但艾斯……不能留!!!”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下了臉,氣氛相比剛才,要更為肅殺沉重。 格雷永遠都是黑焰火海賊團的中心,所有人都圍繞著他才團結在一起。 五年前,格雷成為了他們的歸宿,所以他們心甘情願,也甘之如飴的低下頭顱,像是虔誠狂熱的教徒追隨著自己信仰的神明。 艾斯所展現的足以威脅到格雷的特殊性,已經讓幾個衝動的人起了殺心了。 培利沉默著搖搖頭,“殺害同伴是海賊船上不可饒恕的罪。” “但艾斯現在……” “行了!難道船長自己就沒察覺到嗎?”培利打斷了德蒙的話,低聲道:“他從來不是個單純的人,只是樂得收斂起危險性罷了。” “看來這段時間太過安逸,所以你們把船長的本性都給忘了。”科林看著那幾個蠢蠢欲動的人,一字一頓地,“他可是隻用了一年就揚名新世界的怪物。” 培利和科林,這兩個遇事最冷靜,被格雷奉為“老媽”的人,他們說的意思都很明顯了。 格雷知道艾斯火焰的特殊性,選擇了教導艾斯,而不是趁艾斯毫無防備解決掉他。 這已經足以證明他的意思了。 “我會去和艾斯談談的。”培利給這件事畫上了句號,“唐恩和我一起。” “好。”唐恩點點頭,摸上自己的眼罩,他的能力很適合審問,沒有人能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 戰鬥本應該很快結束,但格雷心血來潮加上了武裝色和見聞色的指導。 戰鬥總是能讓人快速成長起來,而艾斯就是這種可以在戰鬥中迅速吸取經驗的人。 格雷最後一拳落到了離艾斯鼻尖不遠的位置,勁風吹開艾斯額前的黑發,那雙黝黑的眸子裡映著跳動的黑火的輪廓。 握起的拳頭在下一秒移到了額頭,武裝色迅速覆蓋指尖,格雷狠狠彈了艾斯的額頭一下。 “你居然連這都用武裝色,太過分了吧!”艾斯捂著額頭上的大包,呲牙咧嘴的抱怨。 格雷哈哈大笑,“誰讓你沒反應啊,見聞色給你真是暴殄天物。” “切,我那是不習慣。”艾斯撇撇嘴,毫不忌諱的坐到地上,雖然不甘心,但他還是承認道:“我輸了。” 如果是死戰的話,格雷已經殺他好幾次了。 格雷也坐了下來,看著正被橙色火焰吞噬的黑火,很快就察覺到艾斯的火焰有顏色變淡的趨勢。 但格雷沒有聲張,只是讓周圍的黑火燃燒的更旺了些。 布萊克斯號緩緩靠岸,格雷站起身,“艾斯,把火焰收了再走。” “好。”其實不用格雷說,艾斯就知道要把火焰收回去。 原本還綠樹如茵的荒島此時被燒的灰頭土臉,如果它能說話,估計已經詛咒兩個人都不得好死了。 回了船上,格雷抻了個懶腰,決定下一個目的地,“好,那我們出發去和之國吧!” 說完了目的地,格雷就霸佔了培利的躺椅,像條死魚一樣攤在上面。 “船長,你要睡覺嗎?”科林問道。 “是啊~”格雷有氣無力的,“昨晚上守夜了嘛~” “真不要臉,明明一點覺沒缺。”阿貝爾嘲笑道。 “我是大清早沒忍住才眯了一會的。”格雷理直氣壯,“對吧,艾斯。” “啊?”艾斯正在乖乖接受科林的治療,聞言遲疑片刻,才笑道:“對啊,我們大清早才睡的。” “所以說,該睡就是……要……呼……”話還沒說完,格雷就閉上眼睡了過去。 船上的聲音漸小,一時間竟沒有人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