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繼位不久就迅速平了叛亂,還是以誅心的方式,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李元景舉兵謀反,那兵卻大部分是朝廷的…… 史書上一定會記上這荒誕的一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帝通過此事徹底坐穩皇位,成為大唐新的主宰。 隨後便是朝堂大清洗,長孫家終究沒能逃過一劫,但是女帝想了想,看在先帝已故的長孫皇后面子上,並沒有夷三族,而是隻誅殺參與者,其余人流放了事。 至於李元景和李承昊,女帝把他們從皇家宗譜除名,賜死。祁陽也終於知道那個小瓷瓶裝的是什麽毒了,竟然是萬花凋! 看著李元景呼吸困難嘔吐內髒的痛苦的死法,如意也熄了讓李元景死於蛇毒的想法,她看得快意無比,報仇才能讓念頭通達,讓心底的陰鬱緩緩消散。 貞觀年的最後一日,祁陽擺弄著經過李淳風和高元簡改良的第三代渾天黃道儀,禮部已經定好明年改元明武,是為明武元年,代表女帝保民生息的同時亦不忘開拓進取。 雖然歷朝歷代都推崇仁政,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女帝堅決貫徹了自己的原則。已知外面的世界無限大,大唐也不過是地圖一隅,固步自封除了被打敗沒有任何好處,弱小即原罪! 高元簡和祁陽帶人研究蒸汽火車,並計劃在全國各州鋪設鐵軌,真正將政令推行到各地,以防再出現天高皇帝遠的事情。 明武元年的大朝會祁陽逃了,這麽多年啊,終於能名正言順不參加無聊的朝會了。說起來自從妻子登基他就覺得好空虛,過往一幕幕經常在腦海中浮現,聽說這是人老了才有的症狀。 還不如打仗去呢,還能找點樂子不是?祁陽心裡暗自嘀咕,他也不能去和權貴子弟起衝突亮身份打臉,因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權貴,而他這張臉簡直是權貴子弟的噩夢。 "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啊?"祁陽開口道。 祁誠心中一動,道:"王爺,最近有個很有趣流言在傳。" "嗯?"祁陽來了興趣,能被清風大哥稱為有趣,他倒是來了好奇心。 祁誠看看家主的臉色,應該……不會生氣吧?"有大臣上書,欲立您為皇夫,還……還說要舉行選秀充實后宮,是各家的未婚男子。" 祁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誰說的?誰提的?!"這也叫有趣? "只是傳言,不知是誰。" 祁陽轉身便走,"走!" 祁誠跟了上去,"王爺,我們去哪?" "上朝!" 女帝有些頭痛,底下亂糟糟的吵成一片,奏本也是長篇大論半天不說正題,她聽得昏昏欲睡,怪不得成旭如此討厭大朝會! 女帝抬手揉揉額角,忽然聽一個小太監和童效耳語了一句,童效便走過來輕聲道:"陛下,長壽郡王在殿外求見。" "他怎麽來了?讓他進來!"女帝有些奇怪,成旭不是說不來了嗎,半途趕來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祁陽接到許可入殿內,施禮道:"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免禮。" 祁陽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微臣聽說了一個流言,有人上奏請陛下選秀!可是真的?" 女帝心裡一個咯噔,他怎麽知道了?她都嚴令不許外傳,誰的嘴那麽快!這下完了! 還沒等她說話,就有人站出來道:"此事是臣所奏,長壽郡王雖為陛下夫君,然則今時不同往日,陛下身份貴重已今非昔比,臣勸王爺一句,不要自誤!" 祁陽嘴角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你知道盧寬聲嗎?"聽他這句話,有心之人已經神色大變,都記起祁陽當年的豐功偉績。 果不其然,熟悉的畫面,熟悉的哀嚎,熟悉的……那人掉了大牙!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女帝沒喊停,也沒人攔著祁陽。 祁陽越想越氣,拳頭揮在那人的臉上,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伴隨著那人聽不清的慘叫。 還是女帝心善叫停了祁陽,"好了好了,別打了,此事朕已否了,算了吧。"倒不是怕把人打死,因為祁陽下手很有分寸,看著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只不過會多受些疼而已,主要是祁陽自己的手都有些腫了,女帝心疼。 祁陽喘著粗氣,道:"陛下恕罪,臣實在見不得如此無恥之徒詆毀陛下,一時義憤,臣這就自請罰俸祿一年,臣告退!"說罷轉身離去。 就好像他來朝會就是為了揍人的,女帝也慣著他,沒對此事做出評價,反而道:"眾卿上奏之前也要想想,朕是不是真的需要選秀,還是僅僅為你們心中的私欲?" 眾臣心中一驚,急忙道:"吾皇聖明!" "繼續議事!" 下朝之後女帝回到寢宮,祁陽坐著喝茶,本來是用左手端茶杯,見她回來立刻換成右手,邊抖邊往嘴裡灌茶。 女帝好笑道:"別裝了,朕知道錯了,不該瞞著你。" "哼!"祁陽冷哼一聲,"臣哪敢指責陛下的錯處!" "你們下去吧。"女帝吩咐了一聲,等人都走了她從殿內櫃子上拿過藥箱,"抹點消腫的,幹嘛那麽生氣啊,用那麽大力氣。" 祁陽放下茶杯,一伸手,意思顯而易見,"我不該生氣嗎?" 女帝乖覺的從藥瓶中挖了一塊膏藥,輕輕抹在祁陽手上,"他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朕又不會同意,你何須理會。" "不行!"祁陽反駁道:"有些事,一步都不能退!開了頭就難以收場,必須用雷霆手段止住他們的心思!" 女帝一邊輕揉幫他化開藥膏一邊問道:"這也是你當初下死手收拾那些給你塞妾的人的原因?" "當然!若非如此他們早就三天兩頭給我送人了!只有我嚴詞拒絕不給他們一點希望才能完全杜絕此事。" 女帝湊近他,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是嗎?我夫君真棒!選秀是他們想投機取巧得到富貴的手段,那皇夫呢?" 說到這個祁陽嚴肅了起來,"不行!" "為何?" "不行就是不行!" 女帝收了藥瓶,"好好好,聽你的,你的爵位是否該動一動了?" "動什麽?已經是郡王,到頭了!難不成你還想再提成親王?"祁陽臉色一變,"不行,我又不是你兒子,不要親王!" 女帝一愣,"哦……你對這事,很在意嗎?" "我不在意,但是也不想被人抓到話頭!就這樣吧,整個天下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爵位什麽的,不重要。" 他這樣一說,女帝的眼睛卻越發亮了起來,她拉著他起身往裡面走,不說祁陽也明白是什麽意思,嘀咕了一句:"我手還腫呢。" "閉嘴!" 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