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相思

唐朝盛世,腐朽暗生 有人对酒当歌千万里,有人步步谋划朝堂前 刀光剑影,杀机重重 一介平女,卷入庙堂江湖 谁将她推入蚀心火坑?谁撕裂她娇美襦裙?谁怨她,恨她,悔她? 那或甜美,或辛辣的清酒中,掩藏多少悲与欢 笑相思,相思笑 多少虚假,多少真 “太白郎,可否饮尽这杯酒?”

第54章 背叛是永恒
    壽王喘著氣站在原地,手摸向臉頰上的傷口,“嘶”好痛,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動過一下,這一下,就傷他的面門,在過幾日便要去宮裡請安,這讓他如何面對母妃和父皇,少不得又是一頓批評。怒意更甚。
  “噌”的一下抽出劍,向陳亦知的胳膊砍去。
  藍琳嚇了一跳,忙從旁跑過去,抱住壽王的腰,大喊:“王爺,亦知他已經重傷在身,你若在傷他,性命定然不保,這樣王爺想要的東西就沒有辦法了,王爺……”拖住壽王的步子,死死地拉住他。
  “滾。”壽王性子暴躁,一揮手,藍琳隻覺天眩地轉,整個人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頭好痛,胳膊好痛。
  壽王不停步,陳亦知倒在地上。
  藍琳大叫一聲,再次撲上去,本能的她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沒有時間想任何事情,這次抱住壽王的腿:“王爺,不要,亦知他知道錯了,你饒了他,我這就勸他把東西拿出來……”藍琳大聲哭喊,從來沒有這麽緊張,死死抱住面前的腿,生怕一放手,陳亦知就已經橫屍當場。
  腳步停下,壽王轉過身,蹲下來,勾起她的染血的下巴:“呆在王府,做我婢女,我就饒過他,如何?”
  愣住。藍琳沒有想到壽王會提出這個要求,他不是會放了她嗎?
  這一猶豫,壽王再次邁步向前,藍琳急了,忙大喊:“我願意,我願意。”本能的救人,本能的不想他受到傷害,她就這麽答應。
  “真乖。”壽王捏捏她的下巴,一抬手,將她臨空一拋,藍琳嚇得尖叫,這次卻穩穩地落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痛楚,只是頭剛才撞到牆上,很痛。
  陳亦知撐著上身,拿眼望著壽王和他手裡的劍。壽王走過去,用劍尖挑起他的下巴,冰冷的劍鋒如死亡的召喚。
  “可以不讓你死,不過,傷我的代價不得不負。”壽王冷聲一笑,猛地將劍砍向陳亦知的胳膊。
  “不要。”藍琳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陳亦知出手,握住劍鋒,鮮血從他的指縫流下,滴在地面:“東西我給你,但我要回去取。”
  壽王從陳亦知的手心抽出劍,鮮血淋漓:“如何信你?這樣,說出地點我去人拿。”
  陳亦知皺眉,貌似在做深刻的思想掙扎,他瞧著面色煞白的藍琳,手一指:“我要帶她走,還有解藥。”
  “要的到不少。”壽王拿著劍,手指抹去上面的鮮血,又再次用劍指向陳亦知的胸口:“你的命剛才已被那丫頭保住,就用你的胳膊拿那個牌子來換,或者她的命她的自由拿那個牌子來換,二選其一。”壽王的眼神陰毒,說不出的狠辣,神色裡隱隱的有得意之色。
  陳亦知一怔,隱隱覺得似乎這裡面隱藏著什麽事情,靈感一瞬而過,他還沒有抓住。冰冷的劍鋒已然再次點上的他的肩膀。
  藍琳跌坐回椅子裡,臉上蒼白一片。
  陳亦知不忍,心裡已有決定。他撫住胸口,用手指撥開放在肩膀上的劍,踉蹌的站起,冷冷地發聲:“這買賣還真是劃算,亦知好似沒有理由是選另外一個……”藍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看,不理,繼續道:“我已經做出選擇,王爺若是實言,我們影羅刹的人雖然少,可也能讓王爺坐立不安,永無寧日。”
  丫頭,希望我做的,有一天你能夠明白,所有的都是為你,希望你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他心裡疼,不敢看藍琳一分,生怕忍不住,
露出破綻。  壽王笑笑:“這個自然。”他親昵的拍拍陳亦知的肩:“識時務者為俊傑,事情成,本王自會給你個安身之所,讓你的報國夢得以實現,府裡的那幾個人,到時候陳兄想如何,都可以。”他的話帶著幾分嗜血的味道。
  陳亦知上前一步,向他說出影羅刹的暗使令放在什麽地方。在退後一步,離開壽王三步遠,拱手道:“亦知身體不適,要單獨呆一會。”沒有商量的余地,一口就說的死死的。
  藍琳走到陳亦知面前,低低地道:“保重。”語氣裡有絕決之意,陳亦知心裡一緊,他拉住藍琳的胳膊,看著她的面容:“不要做傻事,時間還長。”
  藍琳撥開他的手,嘲諷的笑笑:“放心,清溪一定會活下去,最少比亦知活得長……”她的語氣帶著閣裡,帶著疏遠,眉間沒有恨,沒有怨,只有淡然。
  他心跟緊,如被手緊緊地攥著,覺得就這樣放手,便再也丟失。
  藍琳拉開他的手,瞧他一眼:“忘記告訴亦知,我的真名叫藍琳。”
  藍琳,藍琳……陳亦知呢喃自語,看著嬌柔的身影挺得直直地,消失在門外。在也不見,在也不可能。
  陳亦知撫著胸口,眼前一陣眩暈,朝地上倒去,不過,沒有倒下去,落到極為陌生的懷裡,他揚起頭,看著冥離下的臉,苦澀的綻開笑容:“這是母親第一次抱兒子,感覺真好。”
  說完,腦袋一熱,“嗡嗡嗡……”有如許多蜜蜂在裡面飛,在一歪,直接昏過去,他早已失血過多,因為用盡內力,胸口活躍的毒素瞬間流遍全身,支撐這麽久,已屬不易,現在,落入母親的懷抱,自然而然的放松下來,昏倒過去。
  素月臉上陰暗不明,摸著兒子臉上的青紫,竟帶起自己也不明白的心酸,尤其是那一句話,勾起隱藏在曾經歲月裡的柔軟。
  那時,她也是抱過他的,在他剛剛出生的時候,她抱著他四處討生活,因為面容駭人,她無法得到吃的,也沒有人找她做工。她抱著剛剛出生的他,在傷勢沒有痊愈,武功沒有恢復的時候,與乞丐搶過吃的,去別人家裡扮鬼嚇人,偷取銀子。
  那時,她一直帶著他,不是抱著,就是背在背上。
  那個歲月,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沒有哭泣,幾乎也沒有生過病,小小的他堅強而沉默,很聽話,慢慢在她的手中長大,不知何時,她變成這般模樣。
  或許是為了恢復武功,她練傷經脈,總是動不動的血氣湧動,性子也開始暴怒,那些鞭痕一定很疼吧。素月摸著兒子背上起伏不平的傷疤,第一次陷入後悔的感覺。
  在兒子的耳邊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這就是你說的代價是不是?故意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還想拿自己做條件,讓我救那個丫頭。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就讓那丫頭陪葬,你要是能活,我就放她走。”冷冷地丟下話,她雙掌暗自兒子的背心,用內力一點一點的替他驅逐散落在經脈裡的毒素,她的內力偏陽性,猛烈暴躁,生怕一不小心傷了兒子的經脈,她做的特別小心。
  一點一點,直到精疲力竭。
  走在路上,
  藍琳默然不語,跟在壽王面前,冷不丁的壽王停住腳步,她直直的撞上去,沒有反應,好似只是撞到了石頭。她繞過去,繼續向前走。
  壽王瞧著,止不住的心煩氣躁。他一把將她拉回來,固定在自己的面前,直直的望著她。
  她的眸子再也沒有往常那樣肆意的靈動,帶著深深地默然,在自己的世界裡沉迷。
  是為了那個男人?他脾氣上來,狠狠地將她推在地上,沒有驚訝,沒有反抗,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這個丫頭撐著被劃傷的手掌,從地上爬起來。
  冷漠的看向他,眸子裡不帶任何感情。
  壽王握住她的肩膀,怒目而視。
  藍琳不退縮,死死的迎上去:“王爺,你真卑鄙。”語氣很平靜,沒有任何的不滿,帶著冷冷的淡漠。
  這一切都是壽王安排好的,他給出承諾,在親自幾回,他瓦解她的情感,將這些情感死死的踩在地上, 將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捅沒。
  “是,我是卑鄙又怎麽樣。”壽王將她拉入懷中,拿起她滴血的手掌,輕輕舔舐。就如饑渴的小獸,抬起頭,綻放邪惡的笑:“你不覺得逼人做出選擇,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嗎?”
  他的舌頭舔上她的耳朵,冰冷充滿腐敗的氣息,一點一點擦過:“你不覺得應該感謝我嗎?揭開那人心裡的黑暗。”
  是的,人心裡的黑暗。他從來都認為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從赤露的來到這個世上,一顆心就已經被所有的醜惡填滿,有私欲,有佔有欲,有權利欲……
  生父可以背棄子女,將他們送上絞架,生母可以為了地位掐死自己的孩子,為了所謂的世人之眼,將兒子送與他人。
  兄弟之間,不過是面慈心狠,與你爭剩下的肉。
  世人之間沒有信賴,只有背叛和爭奪。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壽王舔舐她的臉,將她納入懷中,如果這會是那人在他的懷中有多麽好,只有那人的笑,才是世界上唯一的陽光,可惜,最終她也背叛他。
  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在想著如何背棄他,他只有緊緊捏住手裡的權利,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些人才不會離棄他,因為他們不敢。
  勾起藍琳的下巴,溫和的對她笑:“你應該知道,所有人都會背叛,而我只是順其自然而已,當然,給你的承諾暫時我不想背叛。”他的手冰冷,如同在地獄裡的忘川河洗過一樣。
  藍琳淡漠的瞧著他:“原來,壽王不僅是個懦弱的人,還是個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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