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相思

唐朝盛世,腐朽暗生 有人对酒当歌千万里,有人步步谋划朝堂前 刀光剑影,杀机重重 一介平女,卷入庙堂江湖 谁将她推入蚀心火坑?谁撕裂她娇美襦裙?谁怨她,恨她,悔她? 那或甜美,或辛辣的清酒中,掩藏多少悲与欢 笑相思,相思笑 多少虚假,多少真 “太白郎,可否饮尽这杯酒?”

第24章 各对各负责
    馨馨抿嘴一笑,朝著自家小姐眨眨眼,便端著水盆,徑自離去。
  屋內,沉寂無聲。
  藍琳突然發現逗弄陳亦知是十分好玩的事情,她故意什麽話也不說,就坐在床邊,捧著下巴直直地看向陳亦知,他真的成泥塑的佛爺了。
  等了半晌,仍不見此男有任何反應,隻是拉著自己的衣襟看包好的胸部,仿若那裡有一朵花一般。藍琳私以為這清清淡淡,偶爾害羞的家夥,就算不對天發誓說要對他負責的話兒,最少也要對她有所反應才是,然後,她在肆意捉弄他一番,這面皮人的假面皮自然就能被撕破。
  哎,一話不說,僅能發現他蒼白纖細的手指骨節“哢嚓哢嚓”直響。
  藍琳心一軟,遂開口道:“不用看了,王雷亭的藥不錯,給你包扎的也比較結實,你就放心好了……對了,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她不想陳亦知太過於矛盾痛苦,於是乎,就將這傷口的處理推在王雷亭身上,反正這藥用的也是他的不是?
  見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反應,藍琳淡淡歎口氣,去拿桌邊馨馨帶來的綠豆糕,屁股才剛離開坐處,“啊……”胳膊被拉住,整個人向後一帶又坐了回去。
  “我會負責的。”這聲音帶著幾分經過糾結掙扎,做出決定以後的釋然。
  哈?果然是這句話,看多了言情泡沫劇,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那麽,她應該如何演?是一推二拒,然後在男主角的霸道相擁下,含淚點頭答應
  不,她還沒有那麽無聊,她笑拍他的肩膀,手又一攀,捏捏他滑嫩的泥塑臉,嬉笑無形:“陳公子你太可愛了。”
  她的無形無狀,嬉笑隨意,似乎惹惱了坐在床上的男人,他雙眼微紅,閃著暴怒的氣息,一把捏住藍琳的手腕,讓她放肆的手指離開他的臉。
  “你怎能做如此行徑,這對他簡直就是一種褻瀆。”他恨聲鑿鑿。
  他?這個他自然不是指陳亦知,藍琳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與她曾經鴛鴦蝴蝶的男人。可以看出,陳亦知對這個男人視如偶像,大加崇拜,任何對那個男人不敬的事情,他都棄之若履。
  不過,那是他,而不是她。藍琳冷笑,那個男人若真如他說的這般仿若神仙,完美無缺,那為何不曾現身來救她,甚至,幾個月以來,她都沒有見過所謂的陳亦知口中的那個人。
  是為了躲避“面具男”的追捕吧,所以不敢露面,隻敢拜托其他人。
  這樣的男人,便是在多麽的瀟灑風流,儀表堂堂,他最愛的人還是他自己而已。
  這樣的男人,她從前還見得少嗎?
  大學裡的男友,信誓旦旦的拉起她的手,告訴她會讓她過著像公主一樣的生活,會給她房子,給她最珍貴的象征永恆的鑽石戒指,他用掉了所有最好最美的誓言,將她的身將她的心留下。
  可最終呢?他不過也像許多人一樣,在物質橫流的社會裡,為了金錢,為了權勢,抓緊一切機會,上了女老板的床,那時的她還真是很傻呢,居然會以為就算所有的諾言都不會實現,最少他會給他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可愛的孩子。
  傻傻的等待,換來的不過是別人的結婚請帖。
  真真是諷刺呢。藍琳甩開陳亦知的手,秀氣的容貌掩蓋上一層陰霾:“我是我,也永遠是我,我做任何事情都無需對別人負責……而你……”她嘲諷一笑:“更無需對我負責。”
  眼前的男人臉色凍的更僵,
放在半空的手一直舉著,好似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女子所說的話。  藍琳惡狠狠的將旁邊的衣物,往陳亦知臉上一摔,掉頭走向門外,在一隻腳踏出門檻的當口,身後傳來陳亦知暗啞的聲音:“我會負責,等我做完手頭上的事情,將你帶給他時,我會自刺一刀,用血贖罪。”
  瘋子,神經病。藍琳心裡竄出火氣,她冷顏冷語:“好啊,不如將你的命一塊賠了。”
  “隻要你願意,隨時來取。”
  捂頭,撇嘴。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呆的人。藍琳無語,原來他的負責是這樣的,呵……還真是兄弟情深呢。
  獨坐在石凳上,瞧著衰敗的梅花樹,心慢慢地從無名的怒火中平靜下來,這時,她想起,自己貌似說那胸前的傷口是王雷亭的包的,衣服也是他脫得。
  怎的這個死腦袋的男人,會這麽肯定這一切是自己做的呢?
  她奇怪,卻不想在去問,對於屋裡那個男人,她實在少了幾分興趣,越試探,越添堵。不如,去瞧瞧姐夫和碧姐姐,估計昨夜裡姐夫大展神威,大戰三百回合耶。
  估計現在還未起床,不如去取笑取笑他來著,也能找到樂趣不是。
  想到便做,也不等馨馨回來,她提起腳便打開院門,朝碧姐姐的春園而去。
  老遠的,她看到三個女子朝她這邊走來,看後面矮的那一個似乎是馨馨,她便停下腳步,等又走的近些,果然發現她的馨馨正在那裡,腦袋耷拉的很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兒。
  想起馨馨那日的表白,藍琳將目光落在當先一女的身上,這女子步行款款,撐一把油紙傘,將細細的雪花擋在其外,猶如江南河畔的女子,纖腰嬌弱,行進起來如弱柳扶風,翠綠衣擺顯出她玲瓏腰身,如雨後的花朵,顯得嬌豔而脆弱,讓人直直生出保護之心。
  聽馨馨的描述,此女應該是摘月樓的壓台柱子茹月,江南大戶人家的女兒,因家道中落,成一介貧女,後被親戚所要父母欠的銀子,她無奈之下,賣身摘月樓,以才情和柔美著稱,傳言,當初多才公子也曾於外人前誇過其才情,不輸男兒。
  這紅院的大門,便是多才公子憐惜其才情,不忍其隨意被人把玩,才用許多銀子將她移至紅院當中,自開一院。
  多才公子,就是陳亦知呢。藍琳水眸彎眉,瞧著款款而來的女子,她目如橙月,櫻唇瓊鼻,細膩的皮膚如剛剝了殼的雞蛋。
  雪白的脖頸高傲的仰著,幾欲顯出她不同一般的身份。
  “這位就是新來的清溪妹妹吧?”茹月打著油紙傘,朝她柔軟一笑,可眼底的不屑哪裡逃的過藍琳的眼睛,況且,眼前的美人兒完全沒有掩飾她真實想法的意思。
  藍琳摸起下頜,玩笑道:“這位是茹月姐姐吧,昨夜裡陳哥哥還說起姐姐的才情,一等一優秀,這讓清溪妹妹好生羨慕啊。”
  茹月目中閃過驚喜,隨即又閃過陰晦:“哥哥?這哥哥叫的真是好生親切,妹妹就不怕夫人責怪下來?”
  威脅她?她明明向她示好來著。哎,深院裡面多怨婦,這青樓的深院裡自然也不能幸免,她懶得理會,拉起馨馨的手,朝自家的梅園回去,好好的興致就被這般破壞,還真是可惜。
  “你……你怎敢不回答我的話。”身後傳來美人的質問。
  藍琳攬著馨馨的腰,向後招招手:“月姐姐若是想聽妹子的回答,便在這門外等著好了。”小樣,做出這番趾高氣揚的模樣給誰看?
  她欺負馨馨的事情還沒有跟她算帳,自己倒還找到門上來,使出下馬威。攬著馨馨的小腰,進門,關門,一氣呵成,將這個討厭的女人關在門外。
  “小姐……”馨馨低低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真的沒關系嗎?茹小姐,她……”
  這丫頭怎的這麽奇怪,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到現在說話依然低著個頭,仿若地下能夠撿錢一般。小小的身子還在發抖?
  “馨馨,怎麽了?”藍琳語氣嚴肅。
  馨馨搖著小腦袋:“沒事,小姐我真的沒事。”
  “沒事嗎?”這丫頭一點都不會撒謊,頭低的都到胸部了。小手交握在一起,使勁搓。藍琳勾向她的下巴,她卻慌忙向後一退,聲音裡幾乎都帶了哭腔:“小姐,我真的沒事,真的,你不……”
  不等她說完,藍琳早已強行勾起她的下巴,嬌嫩的小臉上,結結實實的印著一個巴掌印,紅通通的,像是才打上去不久,連嘴角都破了皮,印出點點血漬。
  “誰下的手?”藍琳覺得血氣上湧,恨不得將眼前不中用的小丫頭扔出門去,哪有被欺負了,還悶著的道理,她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嘛?
  馨馨杏眼含淚:“小姐,真的不用……”若是說是茹月,以小姐的性子自然要去尋仇,可……可……那茹月又豈是好惹的,這紅院裡也曾有過兩位姐姐看驕橫跋扈的茹月是順眼, 使絆子,下陰招,可最終將自己搭了進去,失了客人的寵愛不說,亦被素月趕出紅院,成為摘月樓裡最低等的妓子。
  其中一個姐姐,不久前才生重病去了。
  她不能讓小姐去冒險,見小姐就要出門,她反捉住小姐的胳膊:“小姐,你不用為馨馨出頭,反正……馨馨自記事起,這挨巴掌早已習慣,不痛的……”
  小姐眸間清澈,閃過灼灼光芒,多少年後,她依然記得就在這一天,小姐柔柔的手指擦過她痛楚的嘴角,她說:“知道為何我要叫你馨馨嗎?”
  她搖搖頭,小姐笑了:“傻丫頭,我希望你能夠一輩子幸福快樂,就如美麗的花兒一樣,生命裡充滿芳香,你要記得,你在我身邊一天,我便護你一天,絕不容許任何人動你一分,你可明白?”
  那一刻,她完全呆住,從來沒有一個人說會護她,從來沒有,心中的感覺無法形容,隻是覺得每呼吸一口都好似那般沉重,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這一巴掌我定然為你雙倍討回……額,還有那本香豔的金瓶梅呢,不還給她豈不是浪費?”小姐笑的賊兮兮的。
  真的……沒關系嗎?馨馨遲疑的看著小姐,後者將胳膊掛在她的脖子上:“行了,我家小馨馨,多笑笑,我們的好日子才能快快來啊……”
  “扣扣扣……”院門清脆的聲音響起。
  “清溪小姐……清溪小姐……我家小姐為剛才的莽撞行為至歉,特別帶來了一品香酥,和五彩拚盤……”
  “清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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