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这是一个文人最向往的年代,在这个朝代的文人过这一种非正常的文人生活,不必战战兢兢的担心掉脑袋,你可以跟皇帝叫板,把唾沫星子溅皇帝一脸,衣冠不整的去上朝也无所谓;你不必满口的主子奴才,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问你“天下什么最大”的皇帝是“道理最大”,你更有一帮以“左右天子”谓之为大忠的同僚……     在这个美好的时代,被漏电笔记本电晕了穿越而来的郑朗,悲催的发现在成为一个读书人,跨入士大夫行列过著这种堕落腐败的日子之前,他有著更为严峻的难题要解决,例如怎样扭转先前纨绔恶少的名声,怎样应付走因听闻自己争风吃醋被人打晕而上门意图退婚的未来老岳父……

作家 午后方晴 分類 奇幻 | 282萬字 | 940章
第77章 歉书
昨天終於嘗到了被爆菊花的滋味,痛了大半天。  還是很感謝大家的支持,這畢竟是一本半小資的小說,有可能讀者面小。可大家將我頂上過新書榜第三,三江第二,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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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朗卻不喜,老太太派了欽差來鄭州,若是事情真相再傳出去,恐怕自己不得安寧了。
  也不解,老太太在深宮裡難道無所事事嗎?為什麽惦念著自己這個小人物。鄭朗很不情願的走了出來。來了許多人,有鄭州各級官吏,還有一近百名禁軍,以及十輛馬車,中間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一個大太監。
  外面是鄭家莊好奇過來圍觀的人群。自己幾個娘娘正手忙腳亂的準備香案,其實這是民間的說法,備不備香案,皆不要緊。但幾個娘娘哪裡知道,就是鄭朗亡父生前的人事調動,僅是來自中書的安排,也沒有接過什麽聖旨、詔書。
  可皆不高興,聖旨沒有讀,天知道是禍事還是福事?
  劉知州怕鄭朗誤會,上來介紹道:“這位大官(高級太監,中級的稱為閣長,低級的稱為老公,公公)乃是大內副都知羅大官。”
  羅崇勳哪!
  鄭朗更狐疑不解了,這人乃是劉娥的心腹大太監,怎麽跑到自己家中,下什麽聖旨?
  難怪鄭州上下的官吏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上前施了一個禮,道:“小子參見羅都知。”
  “免禮,”羅崇勳說完後,用眼睛瞅著鄭朗,很好奇。
  將他迎到屋中,羅崇勳這才宣旨,但不是讓鄭朗接的,是下給幾位婦人的,幾個婦人眼中茫茫,太后給自己下旨做什麽?其實這道聖旨準確來說,不能稱為聖旨,只能稱為墨敕,或者老太太的懿旨。
  打開懿旨宣讀,無非就是說鄭朗幾個娘娘品德好,老太太聽到後十分喜歡,於是給予賞賜,賞了大娘娘三百匹絹,四娘兩百匹絹,其余的幾位娘娘各一百匹絹。
  但懿旨上的文字全部用了四六體,天地宣授,仁德永昌,宜彰諭行,綏化鄉民,罔失先夫,彼哲艱難,寡獨所悲,其志喻艱,諱教兢兢,小心翼翼……
  休說其他幾個娘娘了,就是大娘娘聽了也是兩眼不住的左右顧盼。幾乎一大半沒有聽明白!
  羅崇勳沒有管,念完了懿旨,開始讓禁兵搬東西。
  這回明白啦,老太太賞東西。幾個婦人才開始謝恩。
  但隨行的鄭州官員有的就在琢磨了,雖說自宋真宗手中,賞賜越來越重,可鄭家子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居然一下子賞則了一千匹絹,這個象征意味很濃厚啊。
  畢竟是老太太從內宮裡拿出的綢絹,非是市場流通的凡物,那都是上等的絹絲,有可能一匹都在四五緡錢。一千匹絹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字。當然,他們不知道,在宮中鄭朗拒絕了一千金,遠比這一千匹絹價值更高。
  既然賞賜,大約沒有關系,幾個娘娘又忙著沏茶,從家裡面又拿出一些銀子,給羅崇勳的賞錢。
  分主次坐了下來,羅崇勳這才看著鄭朗說道:“你的事,太后也聽說一些。雖你略有才思,可是此次持才冒用四老之名,製四筒贈於四名行首,刻意用此羞侮那個婁煙。她終是一個小姐,你是才子,這失去了君子寬厚之本。”
  許多官員皆不知道,什麽筒啊?終於想起來,
難不成那四個筆筒是鄭家子製作的?一個個狐疑的看著劉知州。劉知州也是苦笑,紙是包不住火的,自今天起,不僅是後生,就是自己也休想安靜。  但這份口旨才是最古怪的地方。
  老太太居然都賞賜人家幾個母親這麽多絹帛,那證明人家教子有方了,何必折辱?
  幾個娘娘不知輕重,鄭朗還能聽明白的。
  你小子都為了神馬的正氣,去為范校理送行,在開封府大堂上大氣凜然,跑到宮中後,更是對著天下最有權利的老太太,不亢不卑,不依不饒。然而臨到自己呢?
  這豈不是說人一套,對己又是一套?
  其實羅崇勳宣完了這道口旨後,心中歎道,老太太,何必呢,既然喜歡人家的才氣,又何苦要為難這個孩子?
  看到沒有,是十二歲,可長得幼嫩,連說話還保持著尖聲的童音,看上去才十歲出頭似的。終是一個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容易麽?
  心中也奇怪,這孩子按理說,也要長身體了,難道身上的精華,全部長到心智上去,所以身體才長得慢?
  這有何……乾系?
  說完了,看著鄭朗,看他如何回答的。
  鄭朗也必須答案,否則以後進入官場後,就會成為一個汙垢,讓別的官員攻擊。
  有的言官可不管你是不是十二歲,既然能悟“道”了,那麽必須將你當成大人看待。
  鄭朗皺了一下眉,忽然道:“四兒,拿筆墨過來。”
  四兒與江杏兒幾乎同時出現,拿來了筆墨紙硯,鄭朗磨了一會兒墨,打開紙張,在上面寫道:
  太史公曰:獨非韓子為說難而不能自脫耳!予以為然。
  不知道他要寫的下文,就不知道這一句劈得險峻。倒是一起看著他的字,皆是額首稱美。
  繼續寫道:天聖五年,予與數子,遊於鄭州郭裡,見一女郎,豔若芍藥披帶夏雨,肌膚宛回雪翻舞,明眸有倩,勝環秋水,著羅衣拖曳,搖飄雲霞, 佩叮當於蘭裾,步履踟躇,仙樂生成。回首一笑,綃霧橫溢,風情萬種。予以為驚睹天人也。
  夫子曰:吾未見好色如好德者也!一錯者也!
  複上明珠,撥小刃相向,暴醜於鄉裡,貽笑於天下。
  夫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犯色於前,賭鬥在後,予二錯也。
  睚眥始生也。
  今年太守於蔡水畔,主辦盛會,予即興賦詩一首湊興,以圖錦上添花也。汝因情種故,譏吾以他人詩抄之。吾挾才,惹數子鼓汝等鬥豔於秋菊之時,生怨懟於古勝之所,複以才技,製四物贈之四女,羞汝於廣庭化日之下。
  夫子曰,君子坦蕩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直,正直也。予以才巧構於暗技,以陰詭報一言之怨。失其君子坦蕩,失其君子之德。三錯者也!
  予曾遍覽諸賢文章,而失於君子根本。況韓子生於亂世,時局紊亂難辨乎?
  以上諸句,寄於婁娘子,是謂歉書也。
  寫完了,長松了一口氣。
  劉知州說道:“文是好文章,然過矣。”
  這篇小短文幾乎一氣呵成,從頭一句太史公曰劈出天地,接著一轉,轉到鄭朗與婁煙之間的種種恩怨,做了三次反思。或論或敘,文句跌宕有力,特別是後面一句,再次收了起來,收得委實之妙。
  當真是短小粗悍,文章明快,論據清晰,可也不需要向一個行首認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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