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这是一个文人最向往的年代,在这个朝代的文人过这一种非正常的文人生活,不必战战兢兢的担心掉脑袋,你可以跟皇帝叫板,把唾沫星子溅皇帝一脸,衣冠不整的去上朝也无所谓;你不必满口的主子奴才,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问你“天下什么最大”的皇帝是“道理最大”,你更有一帮以“左右天子”谓之为大忠的同僚……     在这个美好的时代,被漏电笔记本电晕了穿越而来的郑朗,悲催的发现在成为一个读书人,跨入士大夫行列过著这种堕落腐败的日子之前,他有著更为严峻的难题要解决,例如怎样扭转先前纨绔恶少的名声,怎样应付走因听闻自己争风吃醋被人打晕而上门意图退婚的未来老岳父……

作家 午后方晴 分類 奇幻 | 282萬字 | 940章
第17章 好兄弟
過了立春,武三郎帶著六個公子哥,來到鄭家拜訪。  大娘有些皺眉,兒子好不容易學好了,與這群壞伴再交往,弄不好又能“改正入邪”。
  但此次查帳過程中,武家三郎出過大力的。至今還有一個帳冊副本放在他房間保管,以防萬一。
  隻好迎了出來,一看,更皺眉。
  七個少年,大者十四五歲,小者與兒子同齡,都是好家境的子女。全部身穿著錦裘,頭戴著四角小襆頭,有的手指上還戴著玉板戒,大冷的天,手中搖著紙扇,七張乾乾淨淨的小白臉,溢不住的輕浮浪蕩。
  大娘是沒有從現代穿過去,否則以為這七個少年,不用打扮化裝,都能演電影裡面地主惡霸家的壞兒子。
  幾個少年唱了一個肥諾:“大娘好。”
  “好……好。”
  “鄭郎君呢?”
  “他在書房看書。”
  “能不能讓我們見一下,”是客氣的說法,直接就進去了。
  大娘一個婦道人家,又老實,能拿這群少年乍辦?
  來到鄭朗房間,鄭朗正在寫字,一群公子哥好象看到大熊貓一般,牛家二郎嘖嘴:“朗哥子,這個字寫得好啊,能比擬李西台了(指李建中,前期宋朝文人以臨募飛白、二王與歐褚顏柳為主,大家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隻有李建主,後唐主李煜、林和靖)。”
  “三郎,以後有出息了,別忘記咱春哥,”朱家的大郎朱少春無恥地拍著鄭朗的肩膀。
  七嘴八舌,亂蓬蓬的一團。
  鄭朗看著這幾個不知憂愁的少年,哭笑不得,說道:“我們出去說話吧。”
  來到後廂房的客廳,讓柳兒與四兒斟上茶,問道:“諸位,前來,有何貴乾?”
  武三郎說道:“鄭大郎,馬上就到了元宵節。”
  “嗯,還有三天,怎麽啦。”
  “我們一道去東京遊玩幾天如何?”
  元宵節乃是宋朝最熱鬧的節日。主要就是張燈觀燈,各州縣都會張燈結彩,燈的品種也多,珠子燈、無骨燈、羊皮燈、萬眼羅燈、走馬燈……還有許多燈上寫著燈謎,供人獵射。
  最繁華之所,還是汴梁城。除了無數達官貴人,富豪紳士家門掛起各色奇異罕見的燈籠外,自正月初七起,皇宮禦樓與官衙前,官府還會用燈籠搭起山林形狀,宛如燈山。天黑後,一旦全部點亮,金碧相射,錦鏽交輝,再好的形容詞,都形容不出來那種壯觀富麗的景象。
  除了燈外,在年前,對著宣德樓,在開封府衙外設置大型山棚,廣邀各方異士,表演幻術與雜技歌舞,觀者如山。若是一項表演精彩,贏得的喝彩聲,能聲震整個東京城。除了這些活動外,官方與民間還組織了一些表演活動。
  不考慮到邊患與軟弱的軍事,元宵節的東京城,那可以說是真正的盛世輝煌。所以後來有一句詩,直把杭州作汴州。
  但是京城居住著多少達官貴人?這幾個少年人,居然敢紈絝到汴梁,可見他們膽子之大。
  鄭朗寫的那篇文章,也確有其事的,原來的鄭朗與這群紈絝子無所事事,真在冬天裡跑到少室山轉了一圈子。松下那兩個老者在下棋,也是真的。幾個少年跑過去觀看也是真的。隻是兩個老者沒有說那番話,倒是幾個少年站在邊上胡言亂語,將兩老者氣得三魂冒火,七竊生煙,一怒之下,將棋子棋盤收起,揚長離開。
  崔有節是看到文章的新意,若知道這個真相,就是鄭朗寫出米體真味,
有可能當場將那張短箋撕碎!  鄭朗有些猶豫不決,腦海裡還儲存著《東京夢華錄》裡的一些文章,也想看一看如今宋朝王都的繁華。可想到家中幾位娘娘的擔心,立即做了拒絕,說道:“諸位,今年不行,去年家中發生了許多事,我再離開鄭州去東京,不大好。要麽改天我去鄭州城,宴請各位如何?”
  對朋友,幾位“好兄弟”還是很講理的。
  去年在明珠樓,鄭朗被打得半死,嚇得幾位大少爺多少天都不敢出門。
  鄭家又似乎發生店裡面的掌櫃想侵吞財產的事,雖然處理了,余波未了。但他們更不相信,真是鄭朗查出帳目漏洞的。用小刀子敢,查帳,好兄弟有這能力麽?
  岑大郎搖著小扇子,歎息一聲說:“說倒底,還是明珠樓那個小姐害的。”
  “這個騷女子,郎哥子,要麽我替你出一條主意,你花點錢,將那個小姐買下來。”
  “嗯嚴三哥子,你知道買那個妖精得花多少錢嗎?她可是明珠樓的行首,搖錢樹。”
  “四郎,能有多少錢,花上三千緡,就是一頭豬來買,老鴇也將她賣掉了。”
  嚴家三郎說得粗鄙之極,兩個小丫環聽了後,捂著嘴在邊上竊笑。
  “三哥子,算你有理,可三千緡錢,不是三百緡錢,上哪兒弄這麽多錢?”朱少春懷疑的問:“還有,買那個害人的妖精回來做啥?”
  “錢嘛,問題不大,朗哥子此次清查他家的布帛店, 為家裡挽回了不少財產吧。鄭家就朗哥子一個獨子,開口向幾位大娘娘討要一些錢帛,大娘娘能不給?余下的錢,我們幾個再墊一些。那個小姐豈不就能買來了?”
  “三哥子,買來幹嘛?”
  方法看似可行,自己幾個人,每一個人拿上千緡錢,是拿不出來的,但是在家中想一想辦法,每一人拿三四百緡錢,大約還是可以。再加上鄭大郎拿一個大頭,錢就湊足了。
  終不是小數字。花那麽多錢,買來總得有一個用場。
  至於狎妓,幾個少年大多數半發育半不發育之間,倒沒有想過這麽多。就是狎,也是好玩的味道多過狎的味道。
  “買來報仇啊。那天晚上害得我們丟了那麽大的面子,整個鄭州城都在談我們八兄弟,將她買來後,每天用皮鞭子抽,用竹棍打,隻要不出人命,是小妾,官府也管不著。然後我們也經常過來,用腳踹,有拳頭揍。”
  “不錯,三哥子主意好。”
  “還不夠,要讓她下田乾活,每天太陽曬,風吹雨淋,象男人一樣耕田。做不來,也要用鞭子抽。”
  “勞動也不夠的,在掃廁棚,倒盂桶,每天晚上要跪著服侍洗腳。”
  幾個少年越說越興奮,眼睛放著綠光,象七匹來自北方的狼,興奮不止,嗷嗷直叫。
  可憐邊上的兩個小蘿莉。原來站在邊上竅笑,聽著聽著,冷汗滿面,連裡衣都幾乎感到汗濕了,小臉兒更是害得慘白慘白,身體骨兒直哆嗦。
  PS:小姐在北宋是專指妓女,也是一種罵人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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