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这是一个文人最向往的年代,在这个朝代的文人过这一种非正常的文人生活,不必战战兢兢的担心掉脑袋,你可以跟皇帝叫板,把唾沫星子溅皇帝一脸,衣冠不整的去上朝也无所谓;你不必满口的主子奴才,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问你“天下什么最大”的皇帝是“道理最大”,你更有一帮以“左右天子”谓之为大忠的同僚……     在这个美好的时代,被漏电笔记本电晕了穿越而来的郑朗,悲催的发现在成为一个读书人,跨入士大夫行列过著这种堕落腐败的日子之前,他有著更为严峻的难题要解决,例如怎样扭转先前纨绔恶少的名声,怎样应付走因听闻自己争风吃醋被人打晕而上门意图退婚的未来老岳父……

作家 午后方晴 分類 奇幻 | 282萬字 | 940章
第65章 对眼
聽到此處,王博文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老太太不是惡人,只不過做了一些逾越的事,招來議論。這樣不是很好嗎?雖不是皇帝,卻行著皇帝的權利,何必非要念著那個名份?大家也相互平安。
  此子談吐如此,王博文倒不相信老太太不動心。
  老太太忽然看著外面,喊道:“皇兒,進來吧。”
  她在與鄭朗磨嘴皮子,幾位大佬聽得入神,又坐在側面,不覺。
  可老太太在簾後,正面對著殿外,起初也沒有注意,後來終於看到殿下有黃影兒閃動,又看了看,看到養子那張清秀的臉,探了一下,又縮了回去,於是才喝道。
  別鬼鬼祟祟了,想聽,正大光明進來聽。
  小皇帝施施然的走進來,一欠身道:“參見大娘娘。”
  “免。”
  劉娥因為協助宋真宗處理政務,沒有時間帶,隻好交給楊太妃照料,於是趙禎稱呼劉娥為大娘娘,楊太妃為小娘娘。
  他參拜完了,鄭朗也隨著幾位宰相站起來參見。
  “諸卿免禮,”小皇帝說完,來到鄭朗面前,看著他的個頭,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很是滿意。
  鄭朗也在看他,趙匡胤兄弟與宋真宗的畫像看過,大團臉,皮膚黑黑的。趙禎卻不同,有可能他生母來自江南杭州,臉形略長,皮膚也十分白淨,長相清秀。
  接著又想到了這個皇帝的仁愛,以及他的悲情,眼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趙禎同樣在認真的看著他,有好奇,也有一些折服。
  將鄭朗寫的那幅字偷了過去,有時候還偷偷的練習,可怎麽都不得法門。這些天發生的這件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是為自己向大娘娘爭嘛,情意要領的。
  聽聞母后召他進宮,也來了,但畏懼劉娥,沒敢進來,在殿外偷聽,越聽越折服。還有一個年齡的因素,他所接觸的大臣,一個個都是中老年人,只有這個少年,比他自己還小了好幾歲。這又憑空增加了好感。
  接著又看,少年長相普通,可是氣度悠然,十分滿意,幾乎同時,兩個一大一小的少年,嘴角露出了笑意。
  兩個少年人一對眼,很似一見鍾情。
  但在幾位大佬眼裡,卻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趙禎道:“剛才朕在外面聽了你一些談吐,為何不參加科考?”
  科考無非就是貼經義,論策與詩賦,論義聽說此子能對許多經義倒背如流,定是難不住。論策,只要此子象剛才談吐一樣,經過一些修葺,就會是一篇篇好論策,賦,既然能寫出那樣的長短句與長詩,還能難倒他嗎?
  明年秋闈,後年春闈,正好與晏殊一般大,名列進士,美揚天下。
  “鄭州知州也勸過臣民,臣民婉拒之。少年揚名,固然美事。然臣民自靜心讀書後,才知道自己學之淺,識之陋。學海無涯,以苦作舟。少年正是學習的大好辰光,譬如建屋,根基扎得多牢,將來房屋會有多固。況且還有那麽多不懂的地方,需要理解。豈止學業,就是寫字,臣民這段時間也遇到了瓶頸,不得不外面行走,開闊眼際,養氣壯識。更不敢過早丟棄學業,追求功名。”
  小皇帝聽了很動容,又道:“朕聽說你字寫得很好看,能否寫一行字,讓朕欣賞一下?”
  “陛下誇獎,臣民不敢受。”不過還是聽命了。
  太監拿來紙筆,鄭朗在白紙上寫下了十幾個大字: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好!”趙禎讚歎了一句。
  好字,好句,好人!
  經過了這幾天的磨難,似乎是養了氣。字略有增漲,至少比趙禎看到的那個長軸的字寫得要好看得多。此句更是孟子的名言。但字好句好,還要看出自什麽人之手。
  大娘娘這麽多手段使出來,都沒有使這個少年屈服,豈不是這三句話的最好寫照?
  四個大佬聽說過,但沒有看到鄭朗寫的字。
  聽到趙禎喝彩,也伸出頭看。
  “好字!”薛奎帶頭喝了聲彩。但都看到了鄭朗的“道”,寫好字,也就那樣啦。在鄭朗身上看到太多驚奇,最後幾個大佬都有些麻木。
  鄭朗說道:“陛下與諸位相公抬愛小子了,但陛下,臣民有一些話要說。”
  “你說。 ”
  “太祖曾憶昔日淳樸歲月,命內侍製一竹藍,竟被趙忠獻(趙普,諡忠獻)拒絕。可是趙忠獻自己,卻大修營宅。這樣的人,為何太宗追封為真定王,先帝又再度追封為韓王?”
  這個問題問得很古怪。
  趙禎想了一下答道:“瑕不掩瑜,韓王為國家立了很大的功勞。”
  “也是,也不是,陛下可聽臣民一解。”
  “說。”
  “朝廷善待士大夫本義是想士大夫為國家出力,因此比歷朝歷代的官俸都高得多。但人君卻是天下之主,亦為天下表率,一舉一動,天下側目仿佼。是故朝廷可以善待士大夫,人君自己不可奢侈浮華,此乃國家長久之計也。”
  “鄭家小郎,此言中的,”最喜歡的奢華的夏竦立即誇道。
  不是中的,是中了他的心。
  可鄭朗並不是說官員富貴有多好,僅是一個引子,又往下說道:“陛下,臣民剛才與太后也說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各位本位,各盡其職,國家才能良好發展。特別是人君,不一定要寫出好的詩賦文章,也不一定要寫出好字,作出好畫,只要做一個皇帝就行了。南唐後主李煜就是前車之鑒。”
  這是一個好皇帝。
  可擔心自己的出現,讓這個小皇帝象宋徽宗那樣,留戀書畫不撥,那就可不妙了。因此順便提醒一句。
  “那如何做一個好皇帝?”
  “這……”鄭朗自進宮後,一直對答如流,此刻被趙視一問,有些失神。皇上啊,我這個年齡……你居然問我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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