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这是一个文人最向往的年代,在这个朝代的文人过这一种非正常的文人生活,不必战战兢兢的担心掉脑袋,你可以跟皇帝叫板,把唾沫星子溅皇帝一脸,衣冠不整的去上朝也无所谓;你不必满口的主子奴才,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问你“天下什么最大”的皇帝是“道理最大”,你更有一帮以“左右天子”谓之为大忠的同僚……     在这个美好的时代,被漏电笔记本电晕了穿越而来的郑朗,悲催的发现在成为一个读书人,跨入士大夫行列过著这种堕落腐败的日子之前,他有著更为严峻的难题要解决,例如怎样扭转先前纨绔恶少的名声,怎样应付走因听闻自己争风吃醋被人打晕而上门意图退婚的未来老岳父……

作家 午后方晴 分類 奇幻 | 282萬字 | 940章
第43章 花之战一百八十三;纳兰
這一刻,二女心中也亂。  第一個想法,是不是自掉了身價?
  但是二女立即察覺到異樣。外面的人看到鄭家小子十分輕薄,你摟就摟,抱就抱,不能在這廣大化日之下一摟就是兩個行首。不是存心氣人麽?
  可身在其中,感受不同。鄭朗的手是搭在她們的胸口上,雖說因為身高的原因,也顯得輕浮了,至少往下去一點哉?但搭就搭了。不象別的哥子,搭在滑香酥軟之處,相貌又是明豔如花,會有一些小動作的。
  身在歡場,見過許多人,各色各樣都有,這一點幾乎逃不了。可鄭家小子只是搭上去,任何的小動作都沒有。
  本來二女前來,都抱著小心思的,外面的傳言很多,分不清真假。以至她們自己兒都忘記了與鄭朗的約定。直到劉知州發話的事傳出,二女才知道外面有一些說法是錯誤的。再怎麽說,人家是進士,並且是定州人,與鄭家一無關二無眷的。若沒有才華,會如此提攜?
  久在歡場,逢場作戲,旋即理通了這個關節。不過為了花會的事做準備,因此沒有理會。今天劉知州刻意停下,與這小子說話,提攜的意味更濃厚了。
  機會難得啊,說不定那一天真變成了鳳凰,一飛衝天。沒有想到演變成這種樣子。
  犯了眾怒。
  鄭朗並不在意,反正幾年來,也沒有人說過我什麽好話,我行我素,倒也合了他的性子。
  劉知州聽聞眾人的嘩然,扭過頭,想說。可走近了,他沒有戴有色眼鏡看鄭朗,就看得分明,小子雖然似乎在發花癡,一雙眼睛卻十分清明,找不到半份色授魂與。
  是……
  沒有想明白。
  但這清澈的眼神讓他歡喜,就是狎妓,也是那種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是高境界。
  敢情這個狎妓……還分境界的?
  好!
  心中反而喝了一聲彩了。
  喜歡,這樣的絕色女子,都沒有讓他色授魂與,可見心性的堅定。低聲對身邊衙役吩咐了一句,這個小衙役從前席上搬來一把椅子,然後將白玉娘與譚婉的長台居然挪在一起。
  反正東邊三人,稍擠一擠,反而對稱些。不然一坐下來,自己的後生如何左擁右抱。
  難道過份嗎?
  即便是左擁右抱,也是對你們賞識。再過幾年,就是你們是行首,恐怕都沒有這個福份了。
  圍觀的人目瞪口呆。但怎麽好言語呢?人家左擁右抱,知州沒有阻攔,卻變相的進行支持。可知州大人,你要知道,今天五行首才是主角,不管鄭家子是不是你後生,這樣做,未必太讓我們傷自尊心了吧?
  但是白玉娘與譚婉心中更明亮了,這是知州在強抬自己的後生啦!
  白玉娘低聲撒著嬌:“大郎,我與譚婉姐姐所有矜持,都讓你毀了,你如何回報?”
  鄭朗呵呵一樂,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又在譚婉耳邊說了幾句。
  後面的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還以為鄭家這個敗家子在與兩個行首親昵呢。有的人眼紅得恨不能衝上來,對鄭朗拳打腳踢。
  白玉娘心中默想了一下,終於記下來,再次撒嬌道:“冤家,你為什麽不早說?”
  鄭朗告訴她們各一首清新的小詞,怎麽辦呢?自己的竹筒一送,就送了四個,可是自己卻沒有接受過江杏兒與童飛燕的示好,未免對她們不公平。不過現在說,是晚了些。
  宋詞一開始幾乎完全是為了唱而服務的。
  也就是無論創一首詞牌,或者填詞,必須按照樂譜來。詞的音節服務於樂譜,樂器也服務於樂譜,有的適合用簫,有的適合用琵琶,有的適合用古琴,蘇東坡就記錄了一件事,沈遵之聞山翁詞美,試圖用琴奏之,雖粗合韻度,然琴聲為詞所繩約,非天成也。唱有樂器伴和,方為美,可得提前練唱,然後尋找合適的樂器伴奏,這樣才能相得益彰。
  特別是這種場合,疏忽一點,有可能名落孫山,奪不到花魁不要緊,落在最後一位,那就慘啦!
  正是因為這種製約,鄭朗自己兒都不敢輕易填詞了。
  但這一現象在逐漸改變,自蘇東坡等人起,種種優秀的詞面世,漸漸從為歌唱服務,向正宗的文學形式轉換,這才造就了一大堆不會填腔的文學家踴躍參與,更多的好詞也一一問世。
  因此終宋一世,可以將詞家分成三類人。比如周邦彥、薑夔,鄭朗所擔心的柳永等人都是絕對的按譜填詞。還有一種人,是按簫填詞,他們不會打譜,可能識曲知音,所以能寫出合乎音律的詞,但不會填腔,比如蘇東坡、秦少遊,最後一種,詞僅是文學了,管它合不合譜,合不合腔,我只要依句填寫就行了,比如秦少遊,陸遊。到了元明清時,後者居多,不過就是依句,也沒有填出什麽好詞來。也有少數才華橫溢的,既填了腔,又寫下了一些好詞。
  比如鄭朗所選的這兩首。
  鄭朗只是垂目微笑,心裡想到,知足吧,兩位大小姐。
  看到二女在撒嬌,童飛燕問道:“兩位妹妹,你們在說什麽?”
  白玉娘道:“鄭郎君贈送了兩首好詩余給了我們。”
  此句聲音大,剛剛落坐下來的幾十個大人物,全部聽到。劉知州似乎摸到自己這位後生的秉性,不是好東西,是不會拿出來的,道:“鄭小郎,什麽詩余,唱來聽聽。”
  詞,就是用來唱的。所以說了這一句。
  鄭朗也不拒絕,當真不知道自己這一摟,都影響了二女身價?甚至影響今天的“花戰”, 最後一名不會了,掉到第四名去,同樣也很慘的。似乎二女大有我用青春賭明天之意,萬一不好賴上自己怎麽辦?
  當時摟二女時,就想到了這後果,所以說,我給你們捧一個大大的場。童飛燕問,劉知州請求,幾乎水到渠成了。
  這一唱,就挽了回來。
  說給她們聽的是兩首小令,納蘭性德的。此人長調評價不高,可是小令太有殺傷力了,幾乎是後來小資的最愛。
  同樣不敢用樂器,不過他也不參加花之戰,倒也無所謂,於是扣著桌子清唱:“
  錦樣年華水樣流,
  鮫珠迸落更難收,
  病余常是怯梳頭。
  一徑綠雲修竹怨,
  半窗紅日落花愁,
  愔愔只是下簾鉤。”
  “好啊,”劉知州撫手讚道。這首詩余太清新了,乾淨得象流水一樣,不論其他,僅論這個清新,似乎整個宋朝,只有晏殊少數幾人能寫出來。
  但五個行首聽他唱完,全部低下了頭。
  這幾人既然名列行首,對文學也有一些天賦的,未必能寫出什麽好東西,可好東西能分辨出來。
  這首詞其他幾句倒也罷了,可破開的第一句,錦樣年華似水流,太有殺傷力了。宋代人結婚比較早,因此狎妓時,也多認為是小妓為美,十幾歲正值風華正貌之時,可時光很快的,一轉眼,二十歲大關就將到來。看一看五個行首,那一個有二十歲的!
  到時候自己怎麽辦?
  僅七個普通的字眼,居然引起她們情感上的強烈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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