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病房裡驀地格外安靜, 許拾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含著清冷。
  日光從玻璃窗外照進來房間鋪上一層虛幻,連帶著將她口中說出的文也塗上了一層說不上來的去虛幻感。
  蘋果的哢嚓聲清脆在房間裡響起, 緩慢地咬齧像是在磨著人的心臟。
  淡淡的果香在房間裡飄蕩著的消毒水中穿行, 曖昧也隨著廝磨產生。
  陸時蓁整個人都怔住了,她總覺得是她自己感覺錯了。
  在她的認知裡,曖昧這個詞是跟許拾月的形象最遙遠的詞語。
  只是那殷紅的蘋果就這樣壓過少女的唇瓣, 將那抹淺粉色被鍍上了一層漂亮的晶瑩。
  原本寡淡的輕薄也被襯得多了幾分柔軟的豐滿,似是無意的讓人聯想到水下的事情。
  不知道是看得人被美色所迷惑。
  沒有再難為陸時蓁,許拾月道:“那你給我畫一幅畫吧。”
  可能連陸時蓁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介紹帶著一種跟她素日表現的活潑更甚的熱烈。
  陸時蓁臉上的表情立刻頓了一下,這種熟悉的口吻語氣讓她的心臟嘭噔嘭噔的跳了起來。
  她想著許拾月可能並不知道這是什麽,還給她貼心的介紹道:“就是通過一個黑黑的板子在電腦上畫畫。這個不需要顏料,只需要一個好一點的顯示屏跟數位板。”
  難得姣好的秋日光線明晃晃的落在陰涼的病房,落在許拾月視線中的那名少女臉上。
  許拾月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那就這個吧,畫什麽你定,別讓我失望就行。”
  許拾月抬眼看了陸時蓁一眼,順著她的話又問道:“那排在油畫後面的呢?”
  陸時蓁怎麽可能不願意。
  許拾月聽到陸時蓁的這一番精細的介紹,眼中似有光在流轉。
  她剛才還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許拾月沒能去成頒獎典禮心有愧疚。
  不是……
  “好呀。”陸時蓁立刻點頭。
  雖然陸時蓁這句話比起剛才暴發戶般的發言好不到哪裡去,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錢財。
  陸時蓁下意識的咬了下唇, 甚至都忘了反應許拾月剛剛的問題。
  她就這樣看著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聲音裡含了幾分別有意味的笑意:“沒想到你會的繪畫種類還不少。”
  補償就要有誠意才行, 這樣用金錢堆砌起來的複刻,未免有些銅臭味過了。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比開卷做題自由發揮還要好的事情嗎?
  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好利索,陸時蓁覺得自己的腦袋頓頓的, 只是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補償想法。
  當然沒有了。
  還是她原本就是故意的。
  但這種情緒也只能壓在心裡藏著,她強行讓自己淡定,給自己找補道:“就,就是都略有涉足嘛。”
  只是許拾月能聽得到這話裡的誠懇,就像她知道面前這個模糊的身影此刻一定閃著雙滿是誠意的眸子。
  只是不管怎麽樣, 既然要給人家補償就要拿出些點誠意。
  陸時蓁輕抿了下唇,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抬頭看向了床邊的許拾月:“你想要什麽?只要你開口我就一定能給你。”
  尤其是對許拾月來說。
  她的手裡還拈著那隻金色的叉子,燦爛的顏色在她手中微微轉動著,折射著光線,襯得她的手玉一樣的白皙,纖長而骨骼分明。
  而接著她就想到自己剛才遲遲沒給許拾月反應, 擔心許拾月會誤解自己支吾不願而扣自己分, 大腦都來不及思考, 開口就道:“那……那個我給你補一個頒獎典禮吧?”
  “就是……就是我把樂團頒獎典禮的那個大廳包下來,然後請陳老師來……”陸時蓁計劃著,只是還沒有說完就被許拾月打斷了:“陸時蓁,你覺得錢是萬能的嗎?”
  “好呀。”陸時蓁立刻點頭答應,殷切的給許拾月報菜單似的介紹起了繪畫種類:“那你想要什麽的?油畫?水彩?寫實的?寫意的?”
  “你沒聽過那句西方諺語嘛,貴族子弟的肚子是雜貨鋪。”陸時蓁看著許拾月的眼睛,聲音過分平穩,“當然,我家的確算不上什麽貴族,但怎麽說也還算是個有名姓的人家。”
  黑漆漆的,折射著從自己背後落進的陽光。
  陸時蓁癟了下嘴,偷偷在心裡小聲回答著。
  仿佛是被疑慮打消了,許拾月轉動叉子的手停了一下,點道:“這倒是沒錯。”
  “板繪。”陸時蓁立刻回答道。
  她剛才自己說著,也不怎麽喜歡自己這個補償方案。
  說著,陸時蓁就看向了許拾月。
  許拾月手裡拈著的叉子頓了一下,問道:“怎麽補?”
  “當然是b……”陸時蓁剛要說出自己在原世界畫了十幾年的板繪,卻猛地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學校裡的大展身手,立刻改口道:“油畫啦。”
  接著她就問道:“你最擅長什麽?”
  而且說不定她這幅畫畫好了,許拾月又能給她加個大幾百分呢。
  而許拾月沒有忘記, 將剩下的一半兔子蘋果用叉子拿著, 問道:“怎麽, 不願意?”
  這樣她不就裡完成任務更近了一步?
  陸時蓁偷偷在心裡打著算盤,嘴角卻格外耐不住的揚了起來。
  許拾月就這樣看著,抬手吃掉了叉子上剩下的那半隻小兔子。
  而兩人剛說完,護士推著小車來給陸時蓁輸液了。
  很是熟練的,護士剛給陸時蓁打上針,她就自己將自己輸液的那隻手穩定放置在了床上。
  像是有了借口,陸時蓁就這樣用腿支撐著手機,單手在某橙色軟件物色自己在原世界一直想要,但因為太貴只能看看的數位板跟顯示屏。
  而就在她不看價錢,只看性能的瘋狂將數位板加進購物車篩選的時候,她的手機嗯屏幕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跟湫湫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東西。
  這小東西頭上還飄著一個氣泡,格外興奮的冒出了一行字:【宿主!我終於找到回來了的路了!】
  陸時蓁先是被嚇了一跳,固定著的手差點動到。
  只是她看著這一行字腦袋裡自動腦補出了湫湫那熟悉的語氣,心道:“湫湫?你這是怎麽了?”
  只是她在心裡這麽說著,手機屏幕裡的那個小東西卻沒有反應。
  皺了一下眉,陸時蓁像是想到了什麽,嘗試著在搜索框上將她這個問題打成了文字:【湫湫?你這是怎麽了?】
  而這次,屏幕那邊的那個小東西有了反應,在頭上又接著冒出了文字氣泡:【昨天世界系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不穩定了,還影響到了主系統,我偷偷去打探情報,然後被卷進了打亂的數據流了,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幸好我從數萬條代碼中找到了一條便捷通道,這才終於活著回來了。】
  雖然是文字,陸時蓁卻還是可以感覺到湫湫聲音裡帶著的哭腔。
  她有些可憐的看著這個小東西,問道:【可是,你怎麽是這種形態了。】
  【因為這就是我找到的通道呀。】湫湫道。
    【我還可以變形呢。】
  這小東西好像隨了她的主人,沮喪的心情也是來的快,去的快。
  說著湫湫就在陸時蓁的手機屏幕裡格外熱情又激動的給她展示起了自己的各種形象。
  二次元形象的,像素格子的,畢加索經典抽象形象的……
  簡直是應有的。
  湫湫用自己的原始形態從屏幕的這邊滾到了那邊,頭頂的氣泡滿是加大寫粗的【嘿嘿】。
  快速出現的氣泡來不及消除,陸時蓁被著滿屏堆著的黑體單調字搞得眼花。
  只是她看著湫湫這幅難得開心的自由樣子,沒有忍心上去給它潑冷水叫停。
  在看了好一會兒湫湫在手機世界探索自己的形象後,陸時蓁才在搜索框敲道:【那你還能出來嗎?】
  湫湫依舊保持著系統的職業操守,聞言立刻停了下來,道:【我得恢復一陣子自身的數據流才行,積分系統好像也被打亂了,我還得負責修複它。】
  陸時蓁眼睛亮了一下,手指敲著屏幕都格外輕快:【那你能把那個不顯示積分的bug修好嗎?】
  屏幕中的湫湫卻搖了搖頭,文字出來的有些慢:【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因為數據被打亂了,可能積分系統的統計要從頭來了。】
  “……”
  陸時蓁眼睛兀的一圓,感覺有道雷劈了下來。
  這樣要讓她猴年馬月才能看到她的積分情況啊!
  而接著湫湫就想起了一件事,對陸時蓁冒出了氣泡:【對了,還有一件事,宿主。】
  【我剛剛在系統記錄中撈到了一條數據,發現你在接受系統處罰的時候被許拾月強行接觸救了出來。她這個行為已經算是非系統人物接觸到系統內部了,我懷疑就是這個打亂了主系統。】
  陸時蓁聽著,想起了當時主系統給她的懲罰中還多加了一重屏蔽。
  就是因為這個屏蔽懲罰,那個殺手才會路過自己卻沒有看見自己。
  而許拾月……
  陸時蓁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許拾月在那場誰都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屏蔽中找到了自己。
  相比於剛才許拾月跟沈雁行沒什麽接觸的聊天,許拾月穿過系統屏蔽找到自己的這件事,更讓陸時蓁心口翻湧。
  心跳的聲音咚一聲咚一聲的敲在陸時蓁心口,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溫暖又複雜的感覺。
  一種不知緣由的迫切感推著她想要確定這件事情的發生,她就這樣期待又謹慎的敲道:【這可能嗎?】
  【理論上說是不太可能的。】湫湫道。
  陸時蓁心上驀地有一瞬落空。
  只是這份落空沒有下墜多遠,湫湫便又幫她拾了起來:【但系統指令怎麽來說也只是許多高級程序的集合體,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而且許拾月還是主角,系統可探知度很低,相對的對她的容忍度就很高。】
  陸時蓁那原本咚跳著的心臟緩緩變快起來,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欣然。
  不只是因為許拾月突破了系統的禁錮,而是許拾月為了她突破了系統的禁錮。
  陸時蓁從來沒有覺得文字是這樣的神奇,但這只是多加了幾個字,就的的確確讓她有了另一番的新的感受。
  陸時蓁說不上來這感受叫什麽。
  但她知道自己很慶幸,這種感受是許拾月給她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陸時蓁對系統文裡的主神與主系統的敬仰變成了些其他不同的想法。
  她現在想到主系統吃癟,無名的激動中生出了些悖逆的快意,那手機屏幕被她的手指敲得嗒嗒作響:【真不愧是女主,輕而易舉就能辦到我辦不到的事情。】
  【是呀,許拾月可是官方認定黑月光。】湫湫附和道。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滾在屏幕裡的小球太過滑稽,還是因為哪一句話,陸時蓁的眼睛彎了彎。
  她還想問問湫湫昨天的經歷,視線余光裡卻突然探過了一盤排著整齊紅色兔子蘋果的盤子。
  “蘋果?”
  許拾月一隻手端著盤子,另一隻手拈著插著兔子蘋果的叉子,給陸時蓁示意。
  蘋果的紅暈在了她手上,那白皙的肌膚在陸時蓁的視線中散發著紅潤的溫熱。
  不知道哪裡突然來的不好意思,陸時蓁眼神有些反常的閃爍著,“昂”了一聲就要接過許拾月手裡的盤子。
  手指微微略過,溫熱中裹著微涼。
  許拾月的手並沒有陸時蓁看到的那般溫熱,而她也沒有按照陸時蓁的想法把蘋果全都遞給她。
  “你想鼓針嗎?”許拾月提醒道,聲音聽來有些嚴肅的平靜。
  陸時蓁有些不明白許拾月這是要做什麽,問自己吃不吃,卻又不把蘋果給自己。
  而下一秒,許拾月就用親自行動告訴了她她這是要做什麽。
  “張嘴。”
  那枚被握在許拾月手裡的可愛兔子蘋果探到了她面前,如玉般的手近在咫尺。
  蘋果混合著手腕處散發的淡淡香氣壓過了房間裡消毒水的味道,溫和卻又無法避免的侵入了陸時蓁的鼻腔。
  撲通。
  陸時蓁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窗外的陽光太過溫柔,連帶著給許拾月也蒙上了一層跟她清冷相悖的溫柔。
  她探過的手臂就如同她握弓時那樣筆直,分外平靜的神色好像表示著她這樣做只是為了防止陸時蓁鼓針。
  而就是因為這樣,反而襯得那想入非非的人羞愧。
  陸時蓁感覺到自己的心野一陣兵荒馬亂。
  而就在她想推辭的時候,許拾月的聲音卻又一次在她耳邊響了起來:“酸了。”
  那聲音清清冷冷的,又有點不好確認的嬌嗔。
  像是在提醒自己,她的手臂已經舉了很久了。
  陸時蓁目光輕怔。
  鬼使神差的,在許拾月這句話後低頭咬去了她遞來的那枚兔子蘋果。
  而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沒有敲門提醒,一個護士長打扮的女人抄著口袋跟成美妍說著話就進來了。
  她就這樣看著此刻舉止有些親昵的兩人,轉頭對成美妍笑道:“夫人,您家這小兩口感情真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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