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的语气未免有些丧气,应该是受到的冷眼太多了。沈澜乔去了司煜的办公室,连司嘉都气成这样,那司煜可想而知。但是司煜看到她,微笑着迎上来牵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班椅里。沈澜乔见他的脸色如常,好像并没有受那些人的话的影响。“你没事吧,司煜,见你会还没有开完就走了,还以为...”“没关系,习惯了,再说什么都能改变,出身改变不了。”司煜无所谓地笑了笑,可沈澜乔觉得他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苍白。司煜微笑着揉了揉沈澜乔的头发:“我没事的,澜乔,这么多年来我都习惯了。”“那块地...”沈澜乔看着他:“我来想办法,政府我也有人脉。”司煜还是那副不太在意的样子。沈澜乔真的有人脉,她没撒谎。毕竟她是沈家人,他们家祖上也是做官的,以前做官的看不惯商贾,瞧不上他们。其实现在也是一样,沈家就是有这样的根基,所以才能站得住脚。说来也巧了,庄谨知认得的那个乔部长,他的太太乔太太就是沈澜乔的一个熟人,以前她没嫁人之前,她们和文静是一个圈子的。沈澜乔特意让文静帮她约乔太太出来,乔太太也算给面子,以前大家的关系都不错。沈澜乔约她,乔太太就出来了。三人在一个咖啡馆见面,沈澜乔跟乔太太寒暄了几句,还没转入正题呢,乔太太就说:“澜乔,其实我知道你找我是因为什么,闫宗那个人你以前又不是不知道,飞扬跋扈惯了,而且对你一直都有意思,看你和司煜在一起,他不是嫉妒的脑仁疼吗?这是借机找麻烦了。”沈澜乔特意给乔太太点了她喜欢的甜品,乔太太笑说:“哟,你还没忘了我的喜好呢?澜乔,是这样,阎王爷被司煜开了瓢,挺严重的,在医院里缝了七八针呢。司煜让他吃了这么个大亏,他能轻易放过司煜?”“那这是公报私仇。”沈澜乔说:“他家就是再有权势,也不能为所欲为。”乔太太看看四下旁边没人,就压低声音对沈澜乔说:“这种事情啊,怎么说呢?你得罪了阎王爷,那他就找人盯着你们家这块地皮,要找出司煜的问题来怎么会找不出,这不我们家老乔昨天才收到文件,上面全是你们公司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呢,可大可小,如果没人揪着小辫子不放,那睁一只闭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不是闫宗要把事情给闹大了,这些小事就变成大事,过不去了。”沈澜乔知道这些情况,她在沈氏也工作了那么久。沈澜乔沉吟了一下说:“说到头也就是得让阎王爷出那口气呗。”乔太太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澜乔,我让我们家老乔牵个头,你和闫宗见个面聊聊一聊,大不了陪他喝两杯酒,再道个歉,这事不就过去了?”沈澜乔眉头微蹙,文静知道沈澜乔不高兴就笑着说:“林雁,如果这样处理的话,那还何必劳动你大驾呢?你跟你们家老乔吹吹枕边风,一个闫宗而已,难不成他还成了地头蛇了?”“哎呀,闫宗当然不是地头蛇,可是你知道他家在上面都有人了,听说又升了,但具体什么职位我们都不知道,保密呢,这个我们老乔哪能随便得罪?”乔太太又游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要不这样我们都作陪,你跟阎王爷见一面,我们帮你说说好话。你知道的,他那种人什么都不缺,就是赌一口气。”文静把沈澜乔拉到边上嘀咕:“我觉得这事儿也能成。澜乔,这样也行,我们都陪你一起。到时候帮你一起说说好话打个圆场,闫宗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家司煜当时那么凶,拿了个烟灰缸就把人家砸开瓢了,按道理说低个头道个歉也是应该的是不?你家司煜不去,你代表不就成了?你想阎王爷家里那个势力,你们做生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而现在你和沈家又闹成这样,你也不能仰仗沈家的权势,你说呢?”沈澜乔仔细想想,觉得她们说的也有道理。阎王爷这个人她多多少少也了解,就是个混不吝,需要人捧着,哪能像司煜那样不理不睬的呢?沈澜乔想了想就同意了,乔太太就帮她约了时间,沈澜乔自然不能告诉司煜。乔太太帮她约的是第二天晚上在阎王爷的家里。其实去阎王爷的家里,沈澜乔就觉得有些不妥,但乔太太和文静都去,她也就去了。不过她事先有了准备,什么防狼神器都带了。阎王爷被司煜砸的挺惨的,脑袋包得像颗苹果,但看到沈澜乔还是挺热情,迎上来就要跟沈澜乔握手。沈澜乔礼貌性的跟他握了握,他握住了却不撒开,还是文静过来插科打混,把阎王爷的手从沈澜乔的手上拉开了。沈澜乔带了一些礼物,慰问了一下阎王爷。阎王爷皮笑肉不笑。耷拉着眉眼装可怜。“你们家司煜真的是地痞流氓出身,动不动就拿烟灰缸砸人,像他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他计较的,再说不是有澜乔你亲自上门道歉了吗?”阎王爷那张嘴就像吃过屎一样,每一个字说出来分分钟能令人抓狂,沈澜乔是忍了又忍,一旁的乔太太和文静一个劲向她使眼色,沈澜乔才压住心里的厌恶和怒火,在桌边坐下来。喝酒的时候,他给沈澜桥倒了一满杯。沈澜乔想着毕竟是求人办事,而且司煜把他脑袋砸的也挺严重的,就算是道歉吧。沈澜乔就喝下了满满一杯,谁知杯子刚放下来,连筷子都没拿起来吃口菜呢,阎王爷又让人给她倒上了第二杯。连一旁的乔太都说:“哎呀,阎阎王爷,你怎么也得有点绅士风度,总得让人吃口菜吧!”阎王爷摸摸鼻子:“既然上门道歉,那态度得拿出来,连干三杯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