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末在客厅里吸了一根烟,沈澜乔要走了,他开车送她。去沈家的路上,他一眼又一眼的从后视镜里看沈澜乔,鬼鬼祟祟的。沈澜乔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做贼一样做什么?”张末吸吸鼻子:“你都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不好奇。”反正沈澜乔也不爱司煜,他身边出现什么样的女人,她完全没兴趣知道。张末一生气就乱说话了:“我们煜哥这辈子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是对的,唯独跟你结婚是这辈子最错的决定。”“别这么说,你煜哥这辈子还没过完。”沈澜乔说完,忽然想起司煜的病,就忽然停住了。沈澜乔回到沈家,今天周末沈凯在家,沈澜乔疲惫地叫了声哥就准备回房间,沈凯叫住了她。“澜乔。”她站住了:“哥,怎么了?”沈凯拍拍身边的沙发,让她坐。沈澜乔走过去坐下来,沈凯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澜乔,你和司煜结婚都是因为我,我这个做哥哥的尽给你拖后腿。”“哥。”沈澜乔打断他的话:“别这么说。”“爸妈因为这件事很生你的气,我也...”沈凯四下里看看,忽然压低了声音:“听说司煜生病了?他得了什么病?”沈澜乔不想说的,但沈凯轻轻握着她的手:“澜乔,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就算不能帮你什么,但至少你还能有个倾诉的对象。”“哥,司煜是生病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没办法跟他离婚。”“病得很严重?”“嗯,严重。”沈澜乔点点头:“挺严重的。”“难道,”沈凯继续询问:“会危及生命?”“我不知道会不会危及生命,但他昏迷了,一直没有苏醒。”沈凯点点头,疼惜地握紧了沈澜乔的手:“澜乔,你的心太柔软了,其实就算司煜病重也不关你的事,你们也不是很熟。”“我不是圣母,但他生病是我眼睁睁地看着的,我总不能视而不见。”沈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沈澜乔回到房间换衣服,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那个咄咄逼人的疯女人。她看到对方手腕上细细密密的割痕,不由得想起司煜。这样看来,俩个人挺像的,都那么爱伤害自己。不知道司煜和那个叫做诗逸的女人有什么爱恨情仇。无非也就是你爱我,而我不爱你的故事。世界上如果都是两情相悦的,估计歌手们就没有那么多死去活来的情歌可唱了。她发了会呆,就去公司了。她是沈氏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去公司了。她用了一下午时间签文件,签的头晕脑胀。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张末的电话,他显得气急败坏。“你把我们煜哥昏迷的消息告诉媒体了?你是要害死我们吗?”沈澜乔一愣,立刻打开电脑,点开新闻网站,跳出来的头条就是司煜患重病昏迷命悬一线的消息。张末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你是诚心要害死煜哥吗,你知道煜哥昏迷的事情传出去对我们公司有多大的影响?还有,伯母还不知道煜哥的情况,她血压高...”这时电话被一个人拿过去了:“大嫂,我是司嘉,麻烦你来医院一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哥哥姐姐都来了。”沈澜乔赶紧拿了包就赶往医院,在医院的停车场她看到了大哥他们的车。并且她在医院门口看到了很多端着照相机摄像机的记者们,把医院大门挤得水泄不通。沈澜乔刚刚走过去,记者们就看到她了,立刻围过来把她包围在中间。“沈小姐,请问你和司煜真的结婚了吗?”“沈小姐,请问司煜得了什么病?他是不是一直昏迷着?”“沈小姐,你和章若风先生没有如期结婚,却嫁给了司煜,请问其中缘由能解释一下吗?”沈澜乔留意到,记者称呼她和章若风都是先生小姐,唯独对司煜是直呼其名。记者们对司煜这种暴发户似乎也不怎么友善。沈澜乔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说让让,但那些人还是围着喋喋不休地问:“沈小姐,司煜有没有生命危险,他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很久了,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沈小姐,司煜得的是不是艾滋?”沈澜乔莫名地看向提问的记者:“你说什么?”“是吗沈小姐,麻烦你透露一下。”他伸过来的话筒差点要捅进沈澜乔的嘴里去了。沈澜乔心中升起了一种薄薄的愤怒:“你从哪得到的消息,没有缘由的造谣就是诽谤。”这时,司嘉从人群外挤进来,扶着沈澜乔的胳膊把她带出去了。记者们在他们身后嘀咕:“切,他妈东嫁西嫁,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钱还不都是坑男人的...”“就是,司煜就算得病,也不是什么好病。”这话连沈澜乔都听不下去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嘉。司嘉白皙的脸都微微涨红了。沈澜乔轻声道:“别听他们乱说。”“嗯。”司嘉哼了一声,踏进电梯。走到司煜的病房外,沈澜乔看到了大姐沈逸薇和大哥沈航。他们站在司煜的病房中央,还带了很多人来,挤满了司煜的病房。沈澜乔走过去低喊了一声:“大哥,大姐!”他们转身看到了沈澜乔,沈航的脸色沉郁:“澜乔,你怎么才让我们知道司煜病成这样?”“大哥。”沈澜乔低声说:“我们出去再说!”“就在这里说。”沈航凌厉的目光扫向司嘉:“澜乔必须要跟司煜离婚。”“我哥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司嘉说。“那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沈航厉声道:“就算司煜昏迷着,我们也有权利提出离婚,总之,我们澜乔不能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