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乔立刻明白了她妈妈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什么,她有点生气。“妈,别这样说。”“外面说的更难听,司煜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别是艾滋那种病,他有没有碰过你?”沈母顿时紧张起来。沈澜乔飞快地澄清:“当然不是,他得了脑瘤,在苏黎世的医院里,医生诊断出来的。”沈母松了口气:“这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尽快跟他离婚,只是他昏迷了,离婚的确挺麻烦的,你大哥会想办法的。”沈澜乔低着眉眼没说话,沈母握着她的手:“澜乔,我知道你从小心眼就好,但这种事情跟善不善良无关,你又不喜欢他,而且也是司煜趁人之危骗你结了婚...”“其实,他也不算骗。”沈母看着她:“你不要因为同情就帮司煜说话,对了,若风那边...”“不要再提章若风了。”沈澜乔打断了沈母的话:“我以后不想再提到他,妈,我回房间了。”“澜乔,站住!”身后传来沈父凌厉的声音,沈澜乔站住了,慢慢转过身。沈父面色凝重,带着薄薄的怒意。“澜乔,你现在变得太任性了!你不跟我们商量就跟那种人结婚,现在还每天往医院跑,天天和他们那种人混在一起,澜乔,你有没有顾及到我们沈家的面子!”沈父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跟沈澜乔说话。她承认,忽然结婚她是有点冲动,没跟家里人商量,但是他们口口声声说司煜那种人,听得令她有些不太舒服。她的面前浮现起司煜的样子,苍白的面容,漆黑的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时候,仿佛他的全世界只有她。“爸,我说过了,等司煜醒来...”“不需要等他醒来!”沈父厉声道:“从今天开始起你不许踏出这个门半步!不然我会让司煜永远醒不来!”“爸!”“别说了!”沈母赶紧拉住沈澜乔的手:“别惹你爸爸生气,你听话。”沈母把沈澜乔拉进房间里,关上了门,劝慰道:“你为了那种人,跟爸爸争辩什么?”“妈,司煜是哪种人?”“他妈妈东嫁西嫁,整个富豪圈的人都被她嫁遍了。”“那也是他妈妈的私事。”“如果他妈妈每一任老公都短命呢?”沈母话中有话,她拉着沈澜乔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司煜他妈嫁了六七个男人,每一任老公都短命得很,和她结婚后活不过三五年。”“妈,你想说什么?”沈母向门口看看,压低了声音:“外面都在传,司煜帮他妈弄死了他每一任继父...”“妈!”沈澜乔有点忍无可忍:“您怎么能听外面的这种不靠谱的传言?”“这个在圈子里都传遍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澜乔,如果司煜只是那种家庭,只要你喜欢他,那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问题是,司煜那一家子都有问题,他那些继父都死于非命,而且他妈只挑无儿无女的富豪嫁,除了有个姓庄的有个儿子,其他的都没有子嗣,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杀人骗遗产!”不知道是不是沈母压低声音听上去格外鬼祟,还是沈澜乔忽然想起了那晚,司煜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贴着她的耳朵跟她说:“捅下去,杀了他!”沈澜乔忽然打了个冷战,沈母用力握着女儿的手,重重地叹口气:“澜乔,司煜和他的家庭太复杂了,他接近你绝对是别有用心,你和他才见过几次面,他就对你了若指掌,还对你千依百顺,如果不是有所图,他为什么对你这么上心?澜乔,千万不要相信什么情情爱爱的,他们司家的人,都没心的,看看司母那些老公的下场,你就明白了!”沈澜乔半天没说话,她惊讶地看着沈母,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后来沈母又说了很多,沈澜乔都没听进去。她的眼前总是晃着司煜那张苍白的面孔。他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那么深情款款。他说他爱她,难道只是一场骗局?沈澜乔和司煜并不熟,她无所谓司煜爱不爱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司煜不是司母说的那种人。晚上,沈澜乔做了个梦,梦境浑浑沌沌,在梦中一片火光。她猛地惊醒,一身冷汗。她不知道那片火光是什么,但她依稀好像想起来小时候跟妈妈去孤儿院的事情。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仿佛记忆被放进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拿不出来,她也看不见。第二天,沈澜乔没去医院。一方面是她脑子很乱,另一方面,沈父发了话,家里人不敢让她出去。沈澜乔也没去公司,一天两天三天,她都没去医院。司煜在床上躺了三天,也没见到沈澜乔的人。张末找人打听了,告诉司煜:“煜哥,沈召明把大嫂关在家里不让她出来,煜哥,沈家看不上我们的,这些所谓豪门,其实还没我们有钱。”司嘉站在一边说:“哥,我扶你在走廊里走走吧,一直躺在床上,腿都要退化了。”司煜下了床,张末和司嘉一左一右扶着他,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张末一边走一边叨叨:“大嫂出不来,而且估计这段时间他们家没人少给她洗脑,恐怕你留不住大嫂。”他话音未落,左边脸颊上就落上了凉凉的目光。张末揉揉鼻子:“煜哥,你就是瞪我也没用,我说的也是真话,我找的人是沈家的园丁,他上次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沈召明说,如果大嫂再来医院,他就让你彻底醒不过来。”张末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他敢!他还真当他们沈家只手遮天?看我不拧断他的脖子...”“等等。”司煜忽然站住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户上:“雨什么时候停?”“大概今晚吧!”“那就今晚,找元泽来,跟他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