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遭雷击, 瞳孔震颤, 目光凝滞,一点、一点、一点……仰起了脑袋,木愣愣看着面前的女巨人。 凤宁也呆住。 她缓缓低下头, 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矮豆丁。 她哥哥, 明明是有那?么一丢丢男子汉气概的, 以她为参照物的话,他也算是高大威猛一昆仑凤。 可眼前这人,她得弯下腰才能找得到!(因为嫌弃而?故意夸大事?实) “呃……” 双方短暂愣神之后, 万分默契地把头转走——不想认他/她了! 一个嫌弃。另一个恼羞成怒。 狄春和府主起身, 一愣。 四只眼睛齐刷刷望向那?两个人勾在一起的小指头。 看看十五六岁的清纯少女,再?看看不到十岁的可爱男童。 两个人貌似相互嫌弃,身体却非常诚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哈哈, ”狄春不知不觉扮演起了老父亲的角色,“孩子们的友谊来得就是快!这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心啦!” 多肉府主:“那?今晚的下榻安排……” 那?两个相互不看一眼的人异口同声:“我要和他/她睡!” 狄春:“……” 府主:“……” 昆西地带,土壤肥沃。 夜宴时外?面偷偷落了一场雨, 经过花园, 凤宁发现又?有傻乎乎的蚯蚓爬了出来, 爬到青石子路上。 其中一只被?人踩了一脚,身上扁着个大鞋印。 “好可怜哦!” 凤宁跑上前, 把它们挨个拎起来,捉回了花土下面。 “嘶——多脏哪!”多肉府主拍腿,吩咐左右,“哎呀呀,快,去端净手水过来!” 狄春狂撸自己胳膊:“噫~好肉麻!” 凤安呆呆看着。 他从前也觉得蚯蚓最最肉麻,每次凤宁抓它们,他都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现在,他只觉得心窝那?里装满了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热水。 灰蒙蒙的天?色,真漂亮! 呜呜乱刮的狂风,真精神! 凹凸不平的青石子路,踩起来真带劲! 至于那?些肉乎乎的蚯蚓?多可爱! “嘿嘿嘿,”凤安看着摇头摆尾游进土里的蚯蚓,大声宣布,“她才不会?嫌弃你?!” 好像在说蚯蚓,好像又?不止是蚯蚓。 侍女端来了净手水。 凤宁洗手,凤安也凑上来洗。 洗罢,她眼睁睁看着他屁股上多出两个湿手印。 凤宁忧郁叹气,随手擦在了他的肩膀上——以前都擦他裙腿的,现在他变成小矮子了,够不着。 凤安盯着自己肩膀,“咔”一声掉了下巴:“你?拿我擦手?!” 他总算是找到了人生第一个未解之谜的答案。以前就经常纳闷凤宁手上的水到底去哪儿了,敢情都在他身上! 凤宁指着他自己的手印:“你?自己都擦!还不让别?人擦!” 凤安强辩:“……我擦在下面又?看不见!” 凤宁:“我擦的本?来也看不见,谁叫你?矮!” 凤安跳脚,指着自己:“哪里矮哪里矮!我在九岁里面已经很大只了好不好!” 凤宁强词夺理:“不到两岁都比你?高!”她扮了个鬼脸,“你?就是个宝宝!” 在昆仑凤的语言体系里面,宝宝约等?于蛋。 凤安大怒。 凤宁:“不服气?有本?事?,你?跳起来,打我膝盖!” 凤安暴怒,鼻孔简直要喷火。 两个打打闹闹跑远了。 一旁的多肉府主乐不可支,忍不住用胖手捂着嘴学?老鼠笑。 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混世小魔王也有他的克星啊。 他转过头,兴高采烈找狄春叙话:“夜老弟,不知道你?手上那?些奴隶,服不服管教?呀?” “此话怎讲?”狄春硬着头皮接。 府主转动眼珠:“吃得多不多?一天?睡多久?干活偷懒不偷懒?”说起这个,他忍不住大发牢骚,“昆西这些刁民可难伺候了!一天?要吃两顿饭,要睡两个时辰,中午还要多歇一炷香,啧啧啧,牛马都没他们能歇!” 狄春问:“工钱发多少?” 府主大惊:“什么工钱!我给他们地种,给他们饭吃,给他们留着屋子住,哦,就今年年初,我还免除了他们欠我的未来五十年税钱!我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吗,他们还敢管我要工钱?你?随便上哪里问问,谁有这种魄力,五十年税钱说免就免?我保证你?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狄春:“……” 那?在别?的地儿,奴隶也不会?欠奴隶主五十年税钱啊。 “哼!”府主脸肉一抖一抖,“那?些刁民,还私底下乱放谣言说昆仑有多好——他昆仑有这种大手笔么!他昆仑都得瞒着百姓,不敢叫百姓知道我这儿能免五十年税!” 狄春:“……啊对对对。” 府主问:“夜老弟手上的人,没这么好吃懒做吧?” 狄春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