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舍不下我?, 我?若走了, 你也不肯独活,你就甘愿被我?拖累着!” 阿花怔怔看着他,迟滞片刻, 眼眶里一点一点盛满了泪。 “春生……” “阿花,”春生颤颤抬手,“我?也舍不得啊, 每天看你对我?笑, 穿你缝的衣裳, 盖你晒得热腾腾的被子……我?做饭,你洗碗, 我?修屋子,你递瓦,我?们一起种香草花……多想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啊。” 阿花泣不成声,胸腔里发出空荡荡的哀鸣。 “但是,但是阿花。”春生笑道,“那样的日子已经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可是我?还能陪着你,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你有火,我?也要有,休想把我?丢下。” 凤宁不懂爱情?,但这对夫妻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阿爹和阿娘。 阿娘死掉之后,阿爹一下就老了,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彩。 要不是背负着很多很多责任,阿爹怕是也和这个春生一样,阿娘去哪,他也去哪。 凤宁偷偷扁着嘴,眨巴眼睛,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哭鼻子。 她假装四处张望,实则偷摸观察身边那两个官差,看他们有没有注意自己。 只见这二人,一个眉毛鼻子都红了,另一个撩着袖子在抹眼睛。 凤宁:“……” 没想到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啊。 那边,丈夫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自己那双已近脱力?的、密布着厚茧的手,缓慢却坚定地探向妻子的双手。 凤宁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 “唰!” 反应迟缓的妻子在这一瞬间竟然无比敏捷,她蓦地把双手移到了身后,不让丈夫触碰。 “不要!”她咬着牙齿,一字一句,艰难却清晰地说,“我?没想过放弃,从来也没有!再难,我?眼睛能看见你,鼻子能嗅到你,身体能贴着你,哪怕被赶出城去,做奴隶,我?也要和你拴在一起,你没有腿,但是力?气比我?大,你拽着我?,我?拽着你,怎么?不能过——我?都想好了。” 春生心?神震撼,怔怔道:“可是官爷说,你那个火……” “这有何难!”阿花缓缓抬头,双目熠熠发光,“请官爷,斩我?双手!春生,从此你没有腿,我?没有手,我?们活该一辈子在一起!” 春生大恸:“阿花!” 凤宁:“哇!” 外面?的世界好糟糕,可是外面?的人,好厉害! “好!”春生也爽快大笑,“我?有手,你有腿,咱俩在一起,什么?都有!” 他抬起手来,豪迈地拍向自己的胸膛。 “嘭嘭!” “呜嗡!” 就像那位“厚道东家”拍打过衣袖之后,衣袖便蓦地起火一样——春生胸前的衣襟上?,瞬间燃起了明火。 他怔怔低头,看着胸前那团火焰均匀向四周扩散,而他的右手手掌,也缓缓燃烧起来。 他心?神正是激荡,一时竟连痛苦也未曾察觉,只木然看向妻子,“阿花……” 阿花也惊呆了。 有火的不是自己吗?春生怎么?会?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碰到春生,绝对没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春生艰难地安慰妻子:“没,没事,别哭,我?没事,不疼,不疼。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不——”阿花颤抖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 她合身往上?扑。 “铛。” 凤宁拽住了捆在阿花身上?的囚链。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昆仑凤幼崽头脑发热,豪气干云。 她尾音轻颤:“让,我?,来。” 把阿花往身后一扔,凤宁单膝蹲上?前,微微竖起双眉,目光专注而凶狠。 区区一个火! 焦尸都说了,这火可以用修为硬扛。 吃了它! 昆仑凤,吃了它! 这世上?,就没有幼崽不敢吃的食物?! 凤宁攥了下拳头,果?断伸手,一手揪起春生衣襟,另一手捏住他着火的手掌。 烫烫烫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宁发热冲动的大脑都给?烫灵醒了。 她用尽全部意志力?才忍住没把春生给?扔到天边去。深吸一口气,凤宁全力?运转内息,艰难拨动那根变成了黑泥糊糊的火线。 吸! 怪火根本无法抵抗昆仑的内功心?法。 吸力?涌出,两团火焰当即拉扯成了火线,蓦地被她吸入经脉。 春生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火焰像退潮般离开他的身体。手掌上?皮肉已经焦黑,但他竟然一时无法感知到任何痛楚。 大悲大喜,大落大起,绝处逢生…… 人生竟像是已经瞬间走尽,又?仿若重遇真正的新生! 他眸光震颤,双唇颤抖,一点一点抬起眼睛,望向凤宁。 “大……人……啊……” 凤宁恍恍惚惚,往后一坐。 吃了一个不好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