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挖出来重埋,对吧?” “……”他彻底被打败,“啊对对对。” 他绕过土包,又望了望破庙,再望了望兄弟的新坟。 一声长叹。 “去找凶邪吧。”他认命地说,“先杀凶邪,再杀你。” 凤宁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点头同意一半:“杀凶邪!” 她从来没见过凶邪。关于凶邪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昆仑有护洲大阵。凶邪一出现,大阵就会示警,并把凶邪禁锢起来,由附近的昆仑军诛灭。 她曾听阿娘说过,昆仑以外的蛮荒之洲并没有护洲大阵,遍地凶邪,十分危险。 凤宁当时天真地想,为什么外面的人不躲到昆仑来? 阿娘读懂了她的想法,笑着揉她的脑袋,说等她长大之后可以想办法把大阵造得更大,保护更多的人。 凤宁高兴得直点头,在一岁生日那天,她曾经许过一个特别大的心愿。 当然,她谁也没告诉。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变得很厉害,就已经被迫来到了危机重重的“蛮荒之洲”。 想要回到昆仑,她至少得有杀死凶邪的能力。 哦,还得不被这个人杀掉。 凤宁暗暗琢磨着,跟在他身后绕过简陋的坟土包,望向远远近近的山林。 烈日下,黑黢黢一片,风水显然不是很好。 凤宁想起还没问过这位陌生人的名字。 万一他被凶邪咬死,她都不知道祝谁入土为安。 于是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气无力:“封无归。” 凤宁惊叹:“你好,疯乌龟。” 他爹娘可真会取名字! “你呢?”他漫不经心地瞥向她。 凤宁转了转眼珠,多了个心眼。 阿爹是昆仑君,在外面有很多很多敌人。在回到昆仑之前,她绝不能暴露身份,要不然一定会被抓起来。 她带着点心虚:“阿宁。” 他轻轻挑眉,毫无诚意:“喔……你好,阿宁。第一次认识姓阿的呢,真特别。” 凤宁:“……呵呵。你的名字更特别。” 他:“有么。” 凤宁全心全意表示肯定:“有!” * 封无归从怀里取出一只青铜罗盘,上面有一根极细的透明指针。 他抓过凤宁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那把匕首,“叮”一下扎在她的食指上。 一颗血珠坠到罗盘中央,慢慢渗进指针,指针开始轻轻摇晃。 凤宁后知后觉:“呜!” 他很好心地解释:“你修为在解甲,用你的血可以侦测到‘解甲’以及更高一阶‘披凶’的凶邪,使用起来比较方便。” 这里的修为等级叫法和昆仑不一样。 不过凤宁能够理解“解甲”的含义。普通人无法对抗凶邪,寻常士兵只有穿上重甲结成方阵,才有能力勉强与最弱小的凶邪一战。 而修行的第一步,就是脱下重甲,获得以肉身硬撼凶邪的能力。 解甲,意味着脱胎换骨,走上修行之路。 这个身体原来是解甲,难怪力气那么大。 她的血能够侦测倒数第一的‘解甲’和倒数第二的‘披凶’? 她问:“那要是这里凶邪比解甲和披凶更厉害呢?” 他答得干脆:“那就打不过。” 凤宁十分不安:“我的血侦测不到怎么办。” 他奇怪地看着她:“侦测到了也打不过,那你要侦测出来干什么?” 凤宁:“……” 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凤之威压 昆仑。 凤安捧着一只死掉的蝴蝶,气呼呼走出公主殿。 他不明白。 怎么今日阿爹阿娘一走,妹妹凤宁立刻就变得满脸不耐烦,根本不屑搭理他。 他叫她一起埋蝴蝶,她竟然朝他翻了个鄙视满满的白眼,就好像他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什么嘛。 他还能不知道埋在地里种不出蝴蝶吗? 傻子才会相信“春天种下一只蝴蝶,秋天收获好多蝴蝶”这种鬼话吧。 当初要不是看见她为了死掉的小动物偷偷掉眼泪,吵得他心烦,他才懒得编瞎话哄她呢! 她这是在瞧不起谁。 他都九岁了,老陪她玩泥巴也很丢脸好不好? “谁爱埋你们啊!” 他迁怒手里的蝴蝶,打算把它扔掉。 手一扬,感觉掌心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是蝴蝶的翅膀。它死了,但身体还很柔软。 凤安一点一点慢慢抿住嘴唇,把手收了回来。 他想起刚才凤宁看这只蝴蝶的眼神。很嫌弃,就像它是什么脏东西。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妹妹是个小傻子,就算看见蚯蚓也不会嫌弃,如果它们爬到路中间,她还会动手把它们捡到花丛底下,生怕被人路过踩死。 那可是世间最最肉麻的蚯蚓! 她连蚯蚓都不嫌弃,为什么要嫌弃这只蝴蝶。 凤安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