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来更好，毕禾可以消消停停地孕育她肚子里的宝贝。马超心里美滋滋地天天询问毕禾的感觉。是啊，两个魁伟的人儿孕育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两个人有节制地戏谑着，喜气洋洋地互相亲吻抚慰着。

    接到喜讯的关琳心花怒放，几乎每周都要来信辅导小两口，注意饮食，注意睡姿，不要过于亲昵，睡觉时离得远一点云云。尽管她明明知道亲家母是主任医师。马超当然不会揶揄妈妈的观念，虽然妈妈的告诫与许阿姨的专业说法相去甚远。马超信里告诉妈妈，妈妈的嘱咐都一一记下了，毕禾身边有一位总院的生育科主任做妊娠顾问，会注意的。

    关琳当然满意儿子的表现。儿子的情商也赶上自己了。问题说清楚了，还不惹妈妈不高兴。

    三个月了，毕禾始终没有怎么显怀。除了每天让爸爸的车子接送台里上下班，其他生活节奏没有任何变化。就是马超每天早晚趴在毕禾肚子上听胎心音。每次都煞有介事地宣示“听到了，听到了！”弄得毕禾心花常开。

    就在台里和家里人都没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宣传部给台里来信儿了：外交部意见，没有先例，暂不批准。

    这确实算是个信儿。不管怎样，这块石头落地了，本来小两口也没抱什么期望。谁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啊！咱都不知道联合国是干嘛的，去考察什么。出国到底是什么好事儿还是别的什么事儿，没有人能说明白的。

    不过马超的好奇心驱动 他给辛月写了封信，托她方便的时候帮助打听一下。

    马超在辛月的心目中可不是一般的存在。他就是她半生的一番苦心杰作。正像关琳常说的，生人是她，育人是人家辛月。事实上，对于马超的安危冷暖，生活工作需求，她都息息关心。马超这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听，自认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非办不可的大事，但在辛月这里，她很认真地思考了。她并不懂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是干什么的，但是她知道世界银行曾经来东海考察过项目。她跟着主任从头至尾参加了接待。知道国际上有许多组织机构可以为中国所用。条件也并不苛刻。世界银行甚至要求中方先建立办公室，专门接纳有资金需求的项目和世行衔接。对于世行认可的项目，甚至可以免息进而免本金。那么对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额外。

    在东海，她了解了外事部门，对于辛委员的咨询，人家不敢怠慢，都认真给予了答复：不是什么大事，但事情太新，没有先例，没有人敢批。还要找外交部。

    外交部，对于辛月来说，还真是生疏的部门。她突然想起来，李蓉的丈夫在外交部不知道是什么职务。碰一下运气。她正好有计委的会议需要参加，就到北京直接见面李司长当面请教。李蓉扑哧一笑：

    “是不是你事先做了功课？你这个小精灵，知道我家你姐夫分管国际司？”

    “啊呀，是吗！我全然无知的领域！真的这么巧吗？长见识了！明天我让我学生送来所有的申报材料给姐夫。”

    不可思议的是，辛月这个福星正赶上人头接洽，材料真的就重新到了部里，可能还挤进了部务会。一般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因为案子刚刚被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