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温懿就把这所宅子的置办到了自己名下。买房就像买糖人一样随意。温懿和赵能说自己买了宅子,要搬出去了。赵能多嘴问了一句,宅子在哪儿,我吩咐人把您的马车送去。“东南角那儿,院子不大,不过也很找。”听到他这么说,赵能面色就不太好看,问道:“可是临街口的那所?”“对啊,你也知道呀。”“可曾办完房契?”“昨个儿就办完了。”“那行吧,温医师过去了,一定要提防点旁边的人。”赵能说完,便不再多说。温懿也没有再问。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走了一个多时辰。路上看到有用的物件,温懿都找置买一下。听说要送到东南角那个位置,商行的伙计们都是一脸怜悯的神情。温懿虽然知道有些不太妙,但是也不担心。自己的院子,谁敢撒野?马车拐进胡同,快到门口的时候,从旁边的平民区走去一个人,站在路边,盯着温懿看。等到温懿走近了,那人却又转身回了院里。这是什么神经病邻居,怪不得大家都看不上这里。温懿摇摇头,也进了自己的院子。刚一开门,便看到墙上挂的白花!这特么,就是牙侩说的,上任主人刚走?这不就是个丧宅吗?心里又把牙侩骂了百遍。一阵砍瓜切菜,温懿便把所有的白事儿物件全都削了下来。终于看着顺眼一些了。这是一处二进的宅子,没有程府的后院。不过,这样的宅子,完全够用。且不说,佣人房,但就大房间,一人一间,都分不完。“自己挑吧,看中哪间住哪间!”温懿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然而,没有人敢动,花萝和花音看着乐悦。夫人不选,她俩也不敢选。乐悦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正房能选吗?”“也不是不能,你要选了正房,咱俩刚好一个屋!”温懿坏笑道。乐悦脸一红,辩解道:“逗你呢,再怎么说,你也是未来的一家之主……”越说声音越小,但是这句话,也证明了温懿在他心中的地位。纵使她平日没少欺负温懿,但还是把他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温懿一把搂过乐悦的肩头,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赶紧选一个吧!”然而这时,墙头上突然传来一句话:“哟,还挺有情调啊!”温懿闻声望去,正是之前在胡同里盯着自己看的那个人。脸色一变,手一抬,那人便直挺挺地往后躺去!温懿没有留手,既然知道了邻居是多事儿之人,便决定快刀斩乱麻,不留后患。伴随着梯子倒下的声音,久久没有回音。众女心中也有了自己中意的房间。一阵商量之后,温懿住在正房,旁边的东耳房归花萝,西耳房归花音。乐悦一个人住在东厢房。地位一目了然。本来花萝想把东耳房让给花音,但是被拒绝了。先来后到,花音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会因为自己更会讨主人欢心,落一个心机深重的名声。分配妥当,一行人开始打扫卫生。各个屋子里陈设,基本都还在,对于有宅院的人来说,桌椅板凳值不了几个钱。但若是没有,出售宅子的时候,可就要被人压价了。看桌子上的灰尘,确实像没搬离几天的样子。几人还是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除除晦气。第二天,腊月二十六,温府正式挂匾。温懿也在洛阳有了自己的一套宅院。好巧不巧,中午刚挂上门匾,下午院里便被人丢了泥巴。院子是昨天刚打扫过的。除了零星的雪花落下,别的什么都没有。现在,藻井正中央,一块不小的泥巴在地上散成一片,十分扎眼。温懿看了看,便知道,又是邻居的恶作剧。这比恶作剧更恶心人,因为,在他看来,这是示威。甚至可以说是挑衅!看来,昨天没有把那人打残,是自己太善良了!温懿吩咐花萝打扫一下,自己便朝着外面走去。这种扰乱生活的事儿,温懿不想发生第二次。“出来!”温懿对着隔壁院门就是一脚。透过不高的院墙,跳一跳就能看见院里的情况。没有人吱声,温懿一脚便把院门踹掉,踏步走进院里。“怎么?敢做不敢当?”温懿嘲讽了一句。片刻后,从屋里走出两个人。两人长得有八分相像,只是一人显得岁数大点,另一人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地伤疤。“既然都是邻居,来而不往非礼也。”温懿笑眯眯地说道,“便是你们把上家家主气死的吧?”“哼!那本来就是我们董家的宅子,只不过现在给你们住几天而已。”脸上有伤疤的人说道。温懿听到觉得好笑至极,说道:“你觉得是你家的,那你们倒是买下来啊,都在衙门备着呢,谁掏钱就是谁的!”年龄稍大点的人阻止了旁边人说话,恶狠狠地说道:“说那么多没用,只要过了这个年,我们便有钱买了!你识相点,赶紧搬出去,到时候我跟你公平买卖。”这对温懿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们说让我走,我就走,这洛阳城还有天理吗?”“洛阳城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在一块儿,我们哥儿俩就是天理!”“你肯定是新来的,没听过我们董家兄弟的名号,哈哈!”看着两张嚣张的面孔,温懿的心情反而还有些平和,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你们倒是说说,我现在明白也不算晚吧?”两个人,耀武扬威的讲了一番,让温懿直呼好家伙!哥哥董天,把控着洛阳城东南这块儿保护费。无论商铺还是游商小贩,只要在他的区域里,就得掏钱。弟弟董地,纠集了一帮游手好闲,自称老大,专门帮人摆平事儿,在洛阳城也是出了名的难缠鬼。亲兄弟一联手,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温懿鼓了鼓掌,说道:“那你们想不想看我变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