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团的人到了五团团部门口时,严德伟团长和汪田政委,多远地迎出来,一看,愣了,严团长问: “楚团长、张政委,这是……” 大嗓门的楚汉华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哈哈哈地笑着说: “王店这一仗本是你们打的,只是在眼看着快胜利的情况下,我们来支援一下,所以缴获的这些东西,我们不能留,全部都送来了,请你们收下。” 这样的举动,过去还不曾见过,五团的人没有一个不受感动的。严团长满眼含着泪水,两手紧紧地抓住楚汉华的手,说: “楚团长,你们这样做,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张琢笑着插话说。 “要不是你们来打,这一仗不但打不赢,还要吃亏。”严团长说:“你们立了大功,这些缴获理应归你们,我们不能要。” “不要这样说了,打仗的事都是相互支援的。”张琢说:“今后我们在一起打仗的时候多着哩!” “这缴获的东西……”汪田政委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个人有个小小的要求。”楚汉华说:“***同志,天天指挥打仗辛苦得很,以我们两个团全体指战员的名义,将这匹马 送给他骑。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太好了。”严团长、汪政委齐声说。汪政委又说到武器,“这些枪,你们还是带回去!” “汪政委,你不能再说了,再说就瞧不起我们湖北佬了。”楚汉华开起了玩笑。 “那好,楚团长既然这么说,我们收下,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河南人性情刚直,说一不二。”严团长说:“这两挺机枪可是个稀罕,作为我们全团人的心意送给你们,你们也该带回去吧!” “既然是稀罕。那么这样吧,你们团一挺,我们团一挺。”楚汉华说:“以后我们两个团肩并肩地在一起作战,机枪一响,我们就联络上了。” 他们说的话,五团的人全听到了,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禁不住的拍起了巴掌。 两个团在一起打仗,战后又在一起喝胜利酒,喝得特别痛快。一直到天傍晚,一团的干部才回来。 回来后,楚汉华想在床上躺一会,罗大虎沏了一杯浓茶端来,他看团长精神挺好,便问: “团长,你喝醉了没有” “没有。”楚汉华摇摇头。 “迷糊不迷糊” “不至于吧。” “我说的话,你听得明 白吗”罗大虎想试探团长是不是喝多了。 “你这是怎么啦,今个怎么这样噜苏,没事你给我出去。”楚汉华有点不耐烦,“你以为我喝那么一点酒,连你罗大虎也不认识啦!” “我罗大虎今天碰到一个人。” “谁” “在木兰山跟我们打仗的、以后又出卖杀害郭志浩的凶手鲁加非。” “你胡说些什么,他不是早死了吗!”楚汉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罗大虎,“你是喝醉了吧!” “我一口酒也没有喝。我怕你们喝醉了,就装着不会喝,有什么事好应付。”罗大虎说:“开始,我以为是见了鬼昵,后来仔细一看,没错,就是他。” “怎么回事,你说得详细点。”楚汉华说。 “你们正在喝酒很高兴,我想到要看看马,因为那马是要送给***同志的,不能让他饿着了。”罗大虎说:“我出来后,看到司务长正跟一个人说话,便注意看了一下,一看我心里紧张起来了,原来是鲁加非。我怕看不准,就赶紧躲在屋角里。只听鲁加非问:‘什么人在喝酒,这么热闹’司务长回答说:‘请一团的干部吃饭,是黄麻起义的那些老同志。’鲁加非又往喝酒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就走了。等他走 后,我问司务长刚才是谁,司务长说,是师部的何特派员。叫何方,你说这怪不怪” “大虎,你不会看错吧”楚汉华又问。 “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识,他杀害了郭志浩同志,我能记不住吗!”罗大虎说。 “大虎,这可是事关重大,我们两支部队刚在一起作战,弄得不好,坏人会利用这些事钻空子,挑拨关系,破坏团结。”楚汉华说:“这个事对谁也不要说了,只要他是鲁加非,他就跑不了,我们早晚要把他抓住。对啦,他有没有看到你” 罗大虎想了想,说: “不晓得,我看他把帽子往下一拉,几乎盍住了半个脸,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可能看到你了。”楚汉华说:“你以后要小心点。” “嗯!”罗大虎走了。 四 王店这一仗,对敌人的震动很大,敌人发现了红军主力在黄麻以北、商光以南,于是,赶紧调动了大量部队,组织部署新的合围,南北夹击,投入豫东南的部队也向西进击。 敌人摆开了大战的姿态,将大部队日夜兼程向商光以南赶,等他们南面、北面、东面会合在一起的时候,红军已经无影无踪了。 红军不翼而飞了,红三十二师乘机返回豫东南根据地,把敌人的一批“编练队”消灭了。红三十一师则跳出包围圈甩开敌主力,分兵数路,向南出击,在黄陂的长堰、夏店,黄麻的八里湾、谢店等地,大显身手,因为敌人主力走了,消灭了敌人的一批民团,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在黄麻的南部,赤卫队、游击队和根据地人民群众,展开了广泛的游击战,实行空室清野,赤卫队密布山林,袭击敌人,破坏敌人的电线,截断敌人的运输线,打击小股敌人,给敌以很大威胁。 就在夏梦石寻找红军主力作战的时候,韩守成给他送了一封告急信。信中说: 我们这里,红旗弥山皆是,人声、枪声彻夜不绝,我们每到一处,便陷于困难处境里,则红军,赤卫队与匪民众群起而攻,四面受敌,大部队到了境内,或略事抵抗,数十里逃窜空,粮食、牲富、衣物一并带走。军队每到一处,宿营无地,采买莫由,问路无人。驻囤扎所守之境土为空地,保护谁来宣告则所发之文告为虚纸警劝谁去清乡则无户口可阻。自卫则无人可组,若云自首,其来归者绝无一人…… 夏梦石看了这封信,心里气得不行,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到九月下旬,敌人被迫收兵,第二次会剿又被我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