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庭煊没等卫小寒说话，?满意地站起身，走到卫小寒的身边，低头，附在卫小寒的身边，轻声第说道：“忘了告诉卫大夫，我不是北洵国的子民，做什么要帮着击退南莽国？你说呢，卫小寒——”

    卫小寒的身体狂抖，目送着赖庭煊带着小五出去，就是连脖子上痛楚就顾不上了。

    若是赖庭煊不是北洵国的，那为何会在柳府避难？

    这其中种种，卫小寒怎么都想不明白。前世，柳府到底如何了，卫小寒抱着头，闭着眼睛拼命地想，也没有想到柳府到底如何，难不成柳府是南莽国的奸细？若是柳府是清白的，赖庭煊主仆几人又为何会在柳府落脚？

    但是，赖庭煊为何要告诉她，他们主仆几人不是北洵国的？要知道，如今在北洵国，但凡有人不是北洵国的，都是被当做细作抓了起来的，宁愿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卫小寒从来不是什么大英雄，也没有想过自己要去举报赖庭煊，但是这话，赖庭煊会不会信？

    卫小寒低吼着，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低吼着，赖庭煊听着屋子里的吼声，这才满意地笑了。

    若是卫小寒这时候看到小五，已经回惊讶小五就好像换了一张脸，小五低声唤了一声，声音里没有半点儿的情绪，“主子，卫小寒如何处置？”

    同一个屋子里，赖庭煊附在卫小寒耳边说的话，小五听了个清。只是，不知道主子要如何处置卫小寒。

    “如何处置？不如何处置，我就是不想看见这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凭什么我就只能活在阴暗里，她却是能肆意地走自己的路。”

    小五静默，心里触动，也知道卫小寒只是被迁怒了。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低吼声，已经消失了，赖庭煊才动了动脚。“闹腾的小东西，累得我腿都麻了。”赖庭煊动了动脚，走远了才吩咐道，“将她拉下水。”

    “是——”

    卫小寒生生急红了一双眼，却是没有奈何，她在没有摸清楚这是哪里之前，在赖庭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卫小寒压根就不敢有所动作。她怕她一出门，就凶多吉少。

    卫小寒闭着眼睛，揉着脖子，等啊等，终于等到天快要黑了，有人推开门。

    卫小寒睁开眼睛，转向门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里突然有了光彩。卫小寒甜甜地唤了一声，“小六哥——”

    小六只是一顿，手里的汤碗稳了稳，没有晃出一滴汤。

    “好香啊，小六哥这是给我端了什么吃的？是肉吗？我好像闻到了肉香。”卫小寒欢喜地说道。虽然是装着欢喜的模样，心里仍是戒备着，只是唾液却是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冒了出来。

    卫小寒没办法，只能咽了咽口水。

    小六将汤碗放在桌子上，招呼着卫小寒过来吃。“我知道你的脖子已经好了的，赶紧过来吧，要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卫小寒撇撇嘴，腿脚麻溜地下了地。

    在卫小寒落座后，小六轻声地说道：“你不该招惹主子的。”

    卫小寒动着筷子，慢慢一大碗的鸡汤！好奢侈！“小六哥你也看到了，我是好好地在干活，谁晓得你们会来藏书楼！我这是飞来横祸，我冤呢，比窦娥都冤呢。”

    小六噎了噎，也知道卫小寒说的是实话。要怪只能怪卫小寒运气不好，今日的事情的小六已经从小五那儿听了个全，听说主子只是将卫小寒拉下水，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好歹留着一条命，不是么？

    “吃吧，这里面没毒，我亲手做的。我还不至于亲手毒害了救命恩人。”

    卫小寒瘪瘪嘴，“我一个大夫，自然知道里面有毒没毒。你要是还记得我还是救命恩人的话，你就放我出去呗。我怕赖庭煊那厮一不小心就要了我这条命了。”

    小六不接话，卫小寒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叹了一口气，赶着小六赶紧走，“别杵在这儿碍眼，走走走——”

    “卫大夫在这里多住几日也是好的，外头正乱着，正好躲一躲。”小六含糊不清地说完，就起身走了。

    伟雄安侧头，想着小六言语不清地话，外头正乱着？是柳府乱着，还是镇上乱着？“哎——我祖父呢——”可惜，却是没有人搭理她。

    “不管了，先吃饱再说！”卫小寒咽了咽口水，再也没忍住，夹了一块最大的鸡肉吃着。“可惜了，那么大的一碗鸡汤，里面什么都没有。”

    “要是留在这儿，日日有肉吃，好像也不错的……”

    “呸呸呸，卫小寒，你是猪啊，就只记吃，不记打啊！”

    卫小寒小声地嘀咕着，倒是没有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

    可惜，卫小寒日日吃肉的愿望没有实现，就被赖庭煊给唤了出去，“去，给我做一点儿面疙瘩，兔肉面疙瘩，就跟破庙前那一日的一样。做完了，就让你回去。”

    “真的吗？”卫小寒难以置信地问道，她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出去，没想到赖庭煊就良心发现了。

    “恩，突然就良心发现了。若是晚了，保不齐我就要后悔了。”赖庭煊照例还是坐在院子里，手边放着一本书册。

    卫小寒生怕赖庭煊反悔，她已经俩日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她祖父怎么样了。“我这就去做！”

    等到了赖庭煊吃上了想了很久的面儿片兔肉汤，，卫小寒这才被允了回去。“我特意多做了一些，如今天气冷，也放得住，回头等赖公子想吃面片的话，就让小六哥给赖公子下到汤里就好。”

    等到卫小寒从后门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卫小寒心里一阵狂跳，勉强撑着身子去隔壁家的院子打听，才知道她祖父这俩日都没有在家住着，被厨房的找去帮忙了。卫小寒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如此也不用想着再找借口来搪塞祖父了。

    过了一日，卫青山才回来，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篮子的白面馒头。“看，祖父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祖父这几日去做什么了，可是担心死我了。”卫小寒接过篮子，将卫青山迎了进去。咱可是吃过肉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白面馒头给诱惑到了。

    “厨娘带话给我，有好差事，可有一篮子的白面馒头可以赚，我就跟着去了。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跟着厨房的出门去买了一点儿日常要用的东西。因为镇上锁了城门了，但是县令他们都要过日子的，这不，就集结了镇上的大户人家，往北去采买东西。也幸亏日赶夜赶，路上顺利。”

    卫小寒没想到是这么个差事，“往后祖父还是别去了，要是遇上了难民，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晓得了，我这也是去了才知道后怕的。同去的都有几个存银，到了城里也能买点儿东西回家备着，我身无分文，这不就是白跑了一趟吗？以后，我才不去呢，看着人家花钱，我又不是脑子不好……”

    卫青山打着哈欠，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