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卫小寒拎着饭盒回去的时候，卫青山已经走到了门口。 卫青山是同柳长远一道儿回来的，柳长远看着卫小寒手里的饭盒，一个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卫小寒小心地将饭盒往身后挡了挡，试图挡住柳长远的火热的眼神，“祖父，你回来了啊！” 柳长远这几日已经累的够呛，又饿又渴，看着卫小寒手里的饭盒，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恨不得这会儿就抢过来。“小寒，去领饭了啊？” 卫小寒点点头，往自己的屋子里去，她好像从柳长远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虽然杀气这种东西是一种玄乎又玄的东西，但是卫小寒很确定，她从柳长远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气！ 为了一顿饭而杀人，光是如此想着，卫小寒就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卫青山还以为卫小寒是冻着了，“还不赶紧进屋，冷了就多加件衣裳，自己身子骨弱，还不自觉。” 卫青山训着，就推着卫小寒进屋，一进屋，卫青山一个反手，就将门给锁住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再去加一件衣裳！” 门外，隔绝了柳长远绿油油地视线。 柳长远也不耽搁，一路小跑着去了厨房…… 咳，但是，卫小寒回来的之前，就已经帮着厨娘将厨房清理干净了。所以，柳长远注定只能吃一个闭门羹，又渴又饿的柳长远，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慢地往回走。 卫青山听着外头的声音小了，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柳长远这是要抢饭了！我看他那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饭盒！” 卫小寒赶紧将米饭都拿了出来，招呼着卫青山赶紧来吃，“祖父，快，快，快吃！要不然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卫青山刚坐下，扒拉了俩口饭，房门就被敲响了。 卫小寒与卫青山对视了一眼，卫小寒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柳长远，柳长远来了——” 卫青山赶紧又扒拉了俩口饭，差点儿没被噎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谁啊——” 一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了柳长远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长远？有事儿吗？” 柳长远的目光从门口的卫青山，慢慢地转向卫小寒，然后再看到卫小寒手里的碗，看到碗里的米饭，还有桌子上的半碗腌菜…… “长远？长远——”卫青山呼唤着。 柳长远咽了咽口水，“你们已经在吃饭了啊？” 卫小寒和卫青山一起点点头，“嗯，吃着呢——” “你有事儿？” 柳长远扶着门框，?咽了咽口水，试图唤醒自己的廉耻心，“那个，你家有水吗？” “有，有！”卫青山转身，捧起桌子上的罐子，“你有碗吗？我给你倒？” 柳长远瓮声瓮气地道：“我没有碗，你没有罐子。” 这下子，轮到卫青山惊愕了，“你进府的时候，就没带东西的吗？” 柳长远摇摇头，“我从来不知道，做下人是这样子的……” 天真的小子……卫青山只剩下这么一声感叹。 “你若是不嫌弃的话，这个罐子就送给你了？我这还有一个罐子可以装水的。回头还是要装一些水留着，咱这儿又没个水井的，要喝水就要靠自己存着。” 柳长远点头，谢过卫青山，失魂落魄地紧紧地抱着破罐子，转身走了…… 卫青山关上门，摇摇头，“这还当是享福来的呢……” 卫小寒扒拉着饭，将藏起来的肉碗又拿了出来。刚刚她就知道柳长远一定会去而复返。“我看呢，这柳长远的运气可真是不大好啊……” 卫青山十分苟同地点点头，“你说，这好好的家里头不愿意呆，偏生来府上做下人听人呼来喝去，这不是脑子不好了吗？红颜祸水，这话，没错！” 卫青山刚想告诫卫小寒一番，让她以后规规矩矩地做人，但是一看到卫小寒的吃相，算了，当他想多了。 柳长远喝了一罐子的水，一晚上起了好几次夜，这会儿不得不感慨，幸亏福叔让他搬到茅房附近住着。 第二日一大早，卫青山还是照例醒的早，天边才刚刚地露出了一点儿亮光，卫青山就已经醒了。慢条斯理地起床，洗漱完后，才往厨房去。 厨房里头，早起的厨娘已经开始洗米，准备煮薄粥了。 “卫大叔，你又醒得那么早了？”厨娘看到卫青山过来，忙打招呼。 “年纪大了，睡不着哟。听着我家小寒打着呼噜睡得香甜，我也是羡慕的不行。好了，我去打水去！” 传说中睡觉打呼噜的卫小寒：安安静静地睡得一脸懵比。 等厨房传出了粥香，柳长远就小跑着来了。“婶儿，给我一碗粥吧。我昨晚干活没来得及回来领饭，愣是饿了一晚上。幸亏有了卫叔的那一罐子水，要不然，我估计要瘫倒了。” 柳长远一口气地说完话，然后就开始猛咽口水。 等到卫小寒打着哈欠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柳长远捧着碗蹲在墙角。 卫青山看到早起的卫小寒倒是一愣，“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听到隔壁的动静，我就再也没睡着，就索性起来了。”卫小寒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 “那柳长远怎么蹲在那头儿？” 卫青山摇摇头，轻声道：“可怜见的，那真是饿惨了，这已经是第五碗粥了，再喝下去，别人就要不高兴了……” 柳府下人的每餐都是有定数的，柳长远喝了那么多的粥，那就意味着今日晚来的恐怕就有要饿肚子的。若是饿肚子的人多了，管家还会责罚厨娘，当是厨娘自己偷吃了。 “估计是饿怕了。”卫小寒也不多说，领了粥，就往回走。 “小寒，你等等。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你先说。”卫小寒谨慎地没有满口应下。 柳长远想来想去，拜托了卫小寒若是得了早了，就帮他也领一份饭。“不瞒你说，我昨夜又饿了肚子，我来柳府还没几天，我就已经饿了五回了！” 这来了也没有几日，半数都在饿肚子，也真是够倒霉催的。 这么惨，都让卫小寒实在拒绝不了。“好。” 听到卫小寒应了，柳长远差点儿没激动地给卫小寒给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