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来轻咳几声:“夫君,小妹真是越来越毛躁了,这日后若是嫁了人该如何是好?” “嗤嗤!我才不怕,千枭哥哥又不会欺负我!”左染梦突的昂起头,泄漏一角容颜,眉状似柳,发黑幽然。双目盼然灵艳,似痴却尽显灵动。肤如冬雪,两颊微粉,又多一抹天真。 她双手还系有铃铛,一激动便叮咚作响:“等我入宫后,看嫂嫂还如何欺负小梦!” “小梦,你。”那绿衣女子叹口气,愁生两靥:“当真什么都忘了?” “忘了?”左染梦褶起柳眉,皱巴巴着巧鼻问:“嫂嫂指的是什么?” “就.” “公主!”左龙痕一声呵斥,苍青了唇,显得既惊慌又愤怒。他张张干涩的唇,强笑道:“还有客人在。” 绿衣女子点点头,眼光有些幽怨:“我们成婚多年,你始终都对我这般生疏。” “公,红叶。”左龙痕深叹口气,一瞬竟有些沧桑:“你先带小梦去后堂罢,我今日还有事。” 耶律红叶倒也贴心,替他拢拢衣衫:“忙完早些回府,妾身会一直等着你。” “红叶。”左龙痕似是受不了如此浓情,耳语道:“朝廷从廖城缴获了一批贼粮,入夜要守着,就不回府了。” 染梦站在一旁,双眸灵动的转了又转:“大哥,嫂嫂,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你啊,日后走路记得看门!”左龙痕揉乱她的长发,对着一侧的墨北道:“我们走吧。” 点点头,墨北双目一眯,胸口有些发闷,没想到来趟驸马府还有意外的收获。 千枭哥哥? 果真是色狐狸一只! 十年前 夕阳西下,凰都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城东凤凰楼,秀锦之中,两人隔桌而坐,一琴横卧中央,发出叮咚之响。 “公子似有烦心之事。”落幕停了指腹,望向看着楼外发呆的墨北。 “姑娘心思稠密,真真让在下佩服。”墨北向后一仰,慵懒的撑着背后,动动僵硬的腰杆。 落幕轻笑,踱步走过去,倒杯红儿女:“我还以为公子天生风流,不被世俗所误。” “世俗?”墨北扫了屏障一眼,浅笑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俗人,喜银爱美,倒也逍遥。不过,今日却有烦心之事,想请姑娘指点一二。” “公子有何话,直说便是。” 墨北把玩着掌心的夜光杯,邪佞一笑:“在下来这京城,听闻一件荒唐事。” “十年前.”说到这她一顿,满意的看着落幕倒酒的玉手微颤,压低嗓音说:“有位清官,育人无数,深的民心。老来得女,相貌不凡,惊才绝艳。” “本是和和美美之家,却不料那大人一去。那女子淫荡无道,被未婚夫抓奸在床。” “玷了这位大人一世清明。” 轻抿一口凉酒,墨北笑了笑:“落姑娘,这样的传闻,你信不信?” “公子是来羞辱小女子的吗?”落幕冷笑,十指印记掌心,留下满痕月牙。 墨北深深的看着,严肃万分的说:“我不信。” “在下见姑娘三面,次次印象颇深。” “剑舞送花,落姑娘瞳情如水,便能看出不是轻浮之人。” “马下救人,足以看出落姑娘侠气薄云,菩萨心肠。” “一曲梁祝,在下便知落姑娘所求大抵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试问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做出那利人不利己的事?“ 墨北收扇,走到屏障旁,字递投声:“所以我不信,我只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落四娘背过身,大笑三声,俏颜上淌着泪:“普天之下,公子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倘若他也能像公子这般信我,落幕这一世就无求了。” “怨只怨,妾情深,朗意薄。”落四娘回眸,眼眶微红。 震的屏障一动,卷起阵阵柔风。 墨北赶紧踹一脚过去,低过白帕,明知故问:“落姑娘所指之人是?” “当今驸马。”落四娘垂头,低声笑了笑:“左龙痕!” 啪!刺耳之音骤起。 墨北擦擦额头上的汗,捡起地上的纸扇,恶狠狠的瞪了屏障一眼,轻笑转身:“手滑了,姑娘继续吧。” 落幕皱起柳眉,榛榛自语:“我与他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有媒妁之言,又有先皇赐典。” “记得少时,左落两家极好。” “父辈们下棋谈事,他便拉着我去看满院的槐树枝花,说要娶我为妻。” “从那日起,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数着秋冬。” “想快点笄礼,入他左家之门。” “岂料十年前,叛军入都,家父以示忠良,一尺白绫吊死家中。” “我日日寡欢,不想迈出闺房半步。” “这时,却有一位意料之外的人找上了我。” 来了,来了,重点来了!墨北一明眸,双目放光的盯着落幕,等着答案。 意料之外的人 落幕却好似不想说,手上的酒杯松了紧,紧了又松。 墨北心中虽着急,却一脸浅笑,试探性的轻问:“或许。”她顿了下,挑眉道:“那个人是红叶公主?”一个悲情故事的背后不是都有一个万恶的小三吗? 水眸微露han光,落幕摇摇头:“红叶公主来找小女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呵,比起那个人来,她哭哭啼啼求我让出左大哥要可爱的多。” 墨北凝眉,用手支着下巴,食指敲着木桌,越听越觉诧异,她本以为是红叶公主用计使得驸马误会,从而趁虚而入,得以入嫁龙家。可如今听落幕这口吻,好似并不是那样。 “那个人究竟是谁?” 落幕摆弄着黑子,不答反问:“公子,你会下棋吗?” “不会。”墨北答的爽快,有点摸不着头脑。 落幕一笑,目露点点忧:“我自小便听父亲说,当皇帝就像是在下棋,必须懂得权衡互制。哪颗棋子该舍,哪颗棋子该保,都有其中的道理。” “曾经在这敦煌朝,并排着三大家族,左,龙,落。分别象征的文,武,民。” “驸马,他是左家少将。” 落幕捏住黑子,笑意里含着恨:“而且是公主看上的左家长子。” 墨北猛的抬头,眸底绽出光耀:“落姑娘,你何必拐来拐去不说出那人的名讳,莫不是怕惹来杀头之罪?” “呵呵,我以为凭公子的才智应该猜的出。” “猜不出!我人很笨。”墨北头一摇,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模样。她知不知道无所谓,重要的是让身后那个瞎眼男人听清楚! 落幕看她那模样,捏瘪掌心的黑子,自嘲冷笑:“来找我的人是陛下,我们敦煌至高无上的王。” 哐当! 只是落音间,屏障瞬时四分五裂。 左龙痕愣愣的站着,双眼赤红,青筋突显,喉咙像是被什么划破般,发出低沉嘶哑的单节音:“王,王上去找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落幕起身,俏脸骤han。 左龙痕抓住猛地抓住她的双肩,哪里还有上阵杀敌的气魄:“那一夜到底怎么回事,小幕,你告诉我,那天。” 啪!一个巴掌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