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耶律斯彻收回青布,冷笑道:“等下你就懂了!杨虎,将他们的外衫统统收了!看看谁的衣领破了,拿上这块布比对比对!” 锦衣卫头目道声遵命,抱拳搓掌,一派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 要脱衣服?墨北柳眉一皱,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那防弹衣染了血便没有穿。这样一来确实减少了嫌疑,却多另外一层顾忌。 若是没有了防弹衣,单凭两层纱布,一层内衫,会不会让人瞧出她是女儿身? 太子被耍 “喂,到你了,还不快脱。”杨虎拎着几件衣衫,朝墨北走来。 冷汗溢了额头一层,五指按上衣扣,墨北眼睛在笑,心却笑不出来。 骤然。 “太子妃驾到!”尖锐的嗓音听来不甚悦耳,却让墨北深深松了口气。 众人跪拜,叩首恭迎,喝声千岁千岁千千岁。 耶律斯彻立在中央,迎上前去,温柔浅笑:“爱妃,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太子在审案,便过来瞧瞧。”女子一副弱不经风,斜倚在耶律斯彻怀里,大秀恩爱。 墨北在堂下一愣,心跳漏了半拍,这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迎上一双勾魂眸。 没错,是那夜刺杀自己的黑衣女子! 她居然是太子妃! 嘴角僵硬了下,墨北的手抚上腰间,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千万不能让她抓了去。 “动作麻利点,快脱!”杨虎在一侧催促,浓眉挑了老高。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太子妃娇声一笑:“太子为什么要脱他们的外衫,让他们个个上前来看,岂不是更快。” “那就照爱妃所说,让他们上前来罢。”耶律斯彻一挥衣袖,深深的看了太子妃一眼,蓝眸忽明忽暗。 墨北踌躇了几步,珠光宝气一笑,落落大方的走上前。 心想,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走出自己的feel来。 那太子妃也诡异,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倚在耶律斯彻身上时不时的咳上几声。 墨北精明的双目微眯,心中冷笑,这也是个能拿奥斯卡金奖的主儿。 “爱妃,在你看来这个小太监有没有嫌疑。”耶律斯彻宠溺的轻拍着太子妃的背脊,笑意却不达到眼底。 女子低眸,平淡无奇的说:“臣妾认为每个奴才都有嫌疑。” "喔~”耶律斯彻眯起双瞳,忽的大笑:“爱妃不亏是凰都才女,说的颇有道理。” 墨北眨眨眼,将听到的慢慢消化,莞尔一笑,轻轻松松的躲过了搜查。 真真有趣,前夜差点将自己踹死的恶女人竟是来帮她的? 是受了谁的指示? 色狐狸么? 看来,这皇宫真是混不得。 敌敌友友,却总分不出个界限来。 今日救你的人,明日就能杀你。 太监们一个个的排好队经过,突地,杨虎按住其中一个人,将其衣领揪起:“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小,小的不知。”小太监抖动的不成人形,结结巴巴的说:“奴才醒,醒来时就成这幅样子了。” 杨虎听后皱眉,一把将他拖到耶律斯彻面前,两手抱拳:“殿下,查出来一个!” 耶律斯彻看着眼前的人,俊脸一冷,杀气瞬起! 可恶! “呵,太子气炸了?”耶律千枭把玩着掌心的纸鹤,笑意颇浓。 青龙站在一侧,点头回道:“嗯!全部都按照主子说的去做,将东宫的太监们划了口子,属下方才偷偷去瞧了下,太子的脸色那叫一个青白无常。” “不错,做的很好。”大掌将纸鹤拆开,耶律千枭垂着头,寻思这玩意儿应该怎么折。 出宫 青龙看着自家主子,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殿下,你真的要出宫?” 耶律千枭不答话,斜倚在草堆上,手指上绕着一绺长发:“字条交给玄武了没?” “回主子,昨夜就送出去了。”青龙皱眉,也不晓得上面写的是什么,那家伙神神秘秘的丢给自己一句你不懂,就拿着菜刀宰鸡去了。 闻名天下的月牙煞居然用来做这个,说出去还不气死一干江湖英雄。 看青龙一副被人煮的模样,耶律千枭凉凉的合上双眸:“怎么?玄武又给你气受了?” “主子,你说说他这人……(此处省略N个词)” “青龙,本王送你四个字。”耶律千枭一收掌心,邪魅挽笑。 青龙眼巴巴的等着,脸上笑开了花,能得主子真言,此生也无憾了。 十指微勾,耶律千枭桃花眼一挑:“技不如人!” “……?” “……。” “……!” 一针见血,某龙彻底风中凌乱。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一般这个时间地点,墨北总会没事出去乱溜达。 可今夜她安生了,双腿放在草床上,很乖的闭目养神。 容花痴不在,据她估计,准是去找背后的主子了。 一个小太监,整日的夜不归宿,不让人起疑心都难。 墨北摇摇头,俏脸从玩世不恭到谨慎万分。 今日东宫之事尤为诡异,从太子妃到容花痴,她都看不透。 恶女背后的人应该是色狐狸才对? 毕竟那夜的偷情。 说到偷情,墨北就郁闷了。 那耶律斯彻要财有财,要权有权,天下之大有哪个男子能比的上。 居然选只狐狸,不选人! 而且那人还长的像极了哥哥。 墨北拍拍脸颊,嘀咕道:“别想了,别想了,想多了浪费脑细胞。” “脑细胞是什么?”一道冷冽嘶哑的嗓音响过头顶。 墨北猛地起身,化掌为爪,一个倒空翻朝着男子的喉骨抓去。 嘶~ 没伤到人,却抓破了白衣。 “火气不小。”耶律千枭侧身挑眉,银面下隐着怒意。 尴尬的轻咳一声,墨北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动作快些,才能活的长。” “换上它。”随手扔过去一套夜行衣,耶律千枭双手抱拳,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 墨北拿过来,看看他,再看看衣服。意思是你在这儿,我怎么换啊。 耶律千枭邪魅一笑,倾身挑眉:“你一个大男人,在别扭什么?难不成想让爷亲自动手?” 一听这话,墨北果断摇头,依照着平日作风,将夜行衣套在了外侧。 “敢问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她不像南瓜,傻乎乎的就跟人走。 耶律千枭揽着他的腰,不动声色的避开锦衣卫,冷笑一声:“出宫!” “等等!”墨北以手臂护住前胸,扫了一眼天罗地网的玄武门:“我觉得现在出宫,很不理智。”太子设网设的这么严密,如今要是出了乱子,不是找死么!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耶律千枭微勾唇:“成大事者,需要的是足智,不是理智。” 又是凤凰楼(大修) 原来足智是用银子买来的,墨北看看守门的护卫跑到墙角上捡碎银,再瞧瞧男子的媚笑,嘴角抽搐的不成样子。 耶律千枭足下一蹬,狂风微吹,两人便趁着空隙出了宫。 夜还不是很深,大街两侧的不少茶楼酒馆都还没有打烊,时不时的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