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左右一脚踹，力道十足，徐洪涛兄妹没一个能站起的，都把身体蜷缩成虾米在地上翻滚，表情痛苦，张口欲呕。 张武先去徐洪涛面前，提着他质问：“说，你师父是谁？” 徐洪涛表情痛苦，目光却坚定，从牙缝里向外蹦字：“去你妈的，杂碎！” 张武皱眉，不解：“你师父有多神秘，死都不肯说？” 徐洪涛眯眼，一脸鄙夷，“要杀只管来，不用白费力。” 张武恼怒，抓住他手臂，反剪，低声威胁：“再不说，这条胳膊就废了。” 徐洪涛瞪眼：“来，怕你啊？” 张武稀奇，百思不得其解，又换了温和表情，“我就是单纯想知道你师父名字，有什么不好讲的？” 徐洪涛不语，继续怒目而视。张武无法，目光转向女青年，问她：“你说，你师父到底是谁？” 女青年闭眼，脸转另一边，不看张武。 张武恼怒，手臂用力，徐洪涛立时发出惨叫，那胳膊已经到了快断边缘。 “你真不说？我数三声，不说这条胳膊真就废了。” 张武怒声数，“三……二……” 最后一字没数，而是将徐洪涛松了，叹一声道：“不说就不说吧，我大概知道你们的功夫从哪来的，其实我和你们一样。既然不说，我不勉强。” 说完张武去看旁边拆房，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四五十号黑衣人手持棍棒组成一道防御阵线，那边是二十多个手持洋镐铁锤的民工，正干的热火朝天。这边是一二百个可怜兮兮的老头妇女，他们眼神里都是绝望，却无能为力。 那些有能力反抗的青壮年，绝大多数都带了伤，要么是头破血流，要么是胳膊骨折，再也形成不了有效战斗力。 这结果让张武恍惚，为拆个房子，有必要打成这样？ 既然纺织厂组织不起抵抗，拆房子就变的顺利许多，张各村的小伙子砸墙砸门砸玻璃很是迅速，砸屋顶也飞快，整个场地到处响起乒乒乓乓玻璃破碎声，噼里啪啦门板破裂声，以及咚咚的洋镐凿屋顶声。 轰隆一声，有个屋顶整个掉落，顺带还陷进去一个小伙，张运动连忙跑过去看，站在旁边问下面：“羊娃，没事吧？” “没事。”陷坑里的羊娃回答：“这屋里还有家具哩。” “有家具不管，拆，赶紧拆！”尤经理站在宿舍前面三十米远，豪情满怀意气风发，扭头对那些老人妇女喊：“给你们半个小时，家里有贵重家当的都搬出来，不然砸坏了我不负责。” 话说完，尤经理掏烟点，美美地吐出一个大烟圈，又嘟起嘴巴吐出一道烟雾箭，从烟圈中穿过。 这技能很赞，尤经理很满意，眯着眼笑。 那些老人妇女听到他的话，刚开始没人动，慢慢的有人走，回去宿舍，从宿舍往外搬东西，而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搬运队，最后所有人都去搬。 宿舍前面的荒草地上，很快堆满了家当，写字桌，化妆台，锅碗瓢盆，大口木箱子，被子褥子，洗衣机电视机，带着蚊帐的床，琳琅满目一大片，张武都看呆了。 “这里面住了很多人啊。” “是啊，都是以前的职工家属。” “他们不知道这里已经卖了？怎么不提前搬走？” “知道，他们想要赔款，按人头算，一人两千，给他们赔款才肯搬。” 张武闻言沉默，看着周围那些头破血流的伤员，心说这伤受的一点都不冤。 何必呢？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要霸占别人的房屋不给？这里面最没骨气的是那些青壮年，自己打仗受伤不说了，连带着老人孩子都跟着受委屈，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什么事不好赚钱，非要当钉子户癞皮狗？ 张武如此想着，眼里充满鄙夷，觉得他们是活该。 方方走到张武跟前，掏出烟给张武点上，用崇拜的语调竖拇指夸赞：“伙计，功夫哪学的，厉害啊。” 张武呵呵，“瞎练的。” “瞎练的也这么厉害，要正经练还得了。”方方由衷地赞着，看向张武的目光都是钦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张武摇头，“今天不行，得回家。” 方方说好，伸手和张武握住：“今天能和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荣幸之至，今天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在这青州城，无论有啥事你都可以找我，抛头颅洒热血，水里火里就凭兄弟一句话。” 张武没经过这阵势，一下子发蒙，看着方方温和的笑脸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晌笑说：“好的，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也一定开口，不要拿我当外人。” “一定一定。”方方高兴极了，再问张武：“有拷机号么？没有？明天你来，我送你一个。” “聊啥呢这么热闹？”尤经理也笑眯眯地过来，伸手拍张武肩膀，“高，牛批，我这一辈子没服过人，但今天见你，我服了。怎么样，晚上一起耍耍。” 张武纳闷，怎么都邀请他晚上耍？他摇头，“不行，晚上得回家。” 张武每天晚上要练功，一日不得停，要练到十八岁生日满才行，否则童子功就破功，以前都白练了。 尤经理无奈，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塞给张武，低声道：“里面有四千，除去民工弟兄的，其余都是你的。” 四千？岂不是加起来这个活赚了五千？张武喜出望外，抓着尤经理手猛烈摇，连声道谢，真是太感谢了。 尤经理呵呵笑，拍张武肩膀，“这算什么，以后跟着我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方方也抓着张武胳膊劝：“来吧兄弟，我们一起，好好享受这花花世界。” 张武莫名心情欢喜，受到感染鼓舞，点头说好，以后一起干。说完才想起问：“对了，你们都是做什么行业的？” 尤经理和方方一起大笑，方方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好玩的很。” 话音刚落，张武听到背后不对劲，赶紧回头，是徐洪涛，手抓一把螺丝刀，猛力往张武腰间刺。 亏得张武反应快，一把攥住他的手，气的嘴都变歪，“你这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