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女性标志。他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整个音乃木坂居然没有男厕?!这也难怪,上至教师,下至学生,偌大的学校没有男性,建校以来的数十年也未有过例外。 距离洗手间几步以外,绘里停下脚步,奇怪地说:“怎么了,结弦?你吓跑了好多人。” 任谁被一位男生盯着进出厕所都会感到害羞。女生们或低头小步快走,或投来置疑的目光。 希调笑道:“难道要兽性大发了?” “不可能!”结弦不假思索地反驳。他一边把双手插|进兜里,一边抖腿。无法集中注意力,随即被希突兀贴近的脸颊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说:“干……干嘛?” “扭扭捏捏的样子很可疑。” 如果和绘里独处,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内急,甚至用“嘘嘘”这种幼稚的说法都不害臊。可是刚刚认识的学姐在场就不好明说了。结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捕捉到希姐一闪而过的狡黠,明白自己被戏弄了。 “好了,希别玩了。忍耐一下,学生会有独立的洗手间。以后你就去那里上吧。”关键时候,还是绘里站了出来,不愧是亲姐姐。结弦顿时感动得泪眼汪汪,嚷着“得救了”。 他们加快前进的脚步,来到学生会。之前离开的时侯锁了门,钥匙在希手上。结弦看到希笑眯眯地将钥匙环套在手上转了两圈,产生不祥的预感。 “希姐?” “咱也很想满足结弦弟弟的欲望,可是让外人随意进出学生会不符合规定。”希这次倒没卖关子,“想要开门很简单,加入学生会。” 结弦松了口气,答应道:“没问题,先让我进去再……” 怎料希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申请书和一支笔,她居然早有准备!莫非这人在出门之前就开始盘算了? 希微笑着说:“先在这里填完申请表吧。” 结弦木讷地接过,发现表格各项写满了字,个人基本情况分毫不差,唯独签名处留有空白。 “绘里亲经常跟咱说起弟弟的事呢。” “希?”绘里稍稍诧异。挚友的态度有点奇怪,没必要连填表都代笔吧。 “绘里亲也想弟弟加入学生会吧?这阵子一直抱怨书记位置的空缺害得工作量增加太多。所以,咱想让弟弟来填补职位。”希解释道。 这样一来,绘里也默许了。脑海里浮现结弦抱着文件递给自己的画面,竟有点期待。 “结弦弟弟别犹豫了,否则只能用塑料瓶解决生理需求了哦~” 结弦的瞳孔一缩,紫发女孩的人影无限放大,笑容仿佛魔王一般。初识以为是带着关西腔、爱捉弄人的学姐,办起事来滴水不漏,毫不夸张地说,就像写剧本一样安排好了一切。东条希,这双酷似魔女的祖母绿眼睛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实在也不是谦虚,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你说我一个初来乍到的转校生怎么就成了学生会书记”、“会不会给人一种钦定的感觉”……结弦很想如此回答,话到嘴边却变成妥协:“是呀,我占了大便宜,没理由不答应。” 白纸在窗台上展平,笔尖久久未能落下。 “怎么?” 垂下的刘海是黯淡的铅灰色,掩盖了表情。紧锁的眉毛,晃动的眼珠,抿住的嘴唇,共同组成扭曲而不丑陋的脸庞。伴随额间渗出的汗水,执笔的手轻微地颤抖。他咬紧牙关,低沉的地说:“我做不到。” “为什么?” 只是写名字,连幼儿都不会感到为难。可是…… “如果我一来就加入了学生会,而且担任书记的高位,别人会怎么说?” “绚濑绘里是个背公徇私的人,偏爱弟弟,会长失格。” “我无论如何也不要老姐遭受非议。” 绘里的眼睛划过颤抖的流光。 希像火上添油似的问:“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也无所谓?” 可以想象出在全校女生的注视下失禁的不可描述的场面,足以让结弦声名大噪。 这个中午,在阴暗的光穿透的窗沿,在络绎不绝的女生穿行的走廊,人间失格。少年如释重负、微微一笑:“嗯,没关系。”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绘里终于看不过这场闹剧,向希伸手说:“拿来。” “好啦,向你们姐弟势力低头就是了。”希乖乖地奉上钥匙,“搞得我是唯一的坏人似的。” 事后,风平浪静的学生会。 绘里冷着脸说:“东条希同学,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糟糕,绘里亲真的生气了。多年的好友哪能不明白。她错误地估计了结弦在绘里心中的分量。希想抱怨你刚才也期待结弦能加入学生会才作壁上观不是吗。但是不能直说,否则两人的友谊毁于一旦。 “绘里亲不要生气了嘛。咱会好好跟弟弟道歉的。” 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