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队伍里的粮草已经不多了,最多还能撑两天就断粮了。” 魏明奇笑着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粮草,粮草已经不多了!” “怎么会不够!乾州的太守知州是吃屎的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他们还有何用!还有你!是怎么当副都统的!给我滚,给我滚!再出现在老子面前老子砍了你!” “将军,你不要生气,你还在……” “老子叫你滚!” 何明看了看魏明奇的喘着粗气,脸色阴沉的吓人,只好满嘴苦涩的离开了。长君在那里跪也不是,走也不是,于是斟酌着开口劝。才刚开口,发怒的老虎一个眼风扫过了,长君背后一han,听到他说,“你还不滚么!”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长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在门外看到何明十分不自主,“好可怕……” 那些刚刚放两人进去的士兵都听到了里头的怒骂,此刻也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担心,有一个还哆哆嗦嗦的上前来问是不是真的。 何明一个眼刀扫去,似乎将刚刚吃的瘪都散出来一样,“这是你该问的么!” 士兵只得悻悻然的看着两人离开。 魏明奇发了一通脾气,可是身子骨是在有些熬不住,么多大一会就累在床上睡着了。四个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识趣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过饶是如此,军营缺少粮草的消息还是传开了。何明为了弥补过失,急忙进行征粮的举动,被魏明奇又是一通乱骂,还被军法好好打了三十大板。 长君在一边眼泪汪汪的照顾着,还出言顶撞了魏明奇一下,魏明奇当场就将小丫头扔出了门去照顾何明,不许她在跨进这里一步。 于是小女孩就哭哭啼啼的去了。 这边一通乱,外头的南蛮得到消息之后加紧机会打了两次,一次在深夜,一次在下午。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有着拼死一搏的决心,这两场都险些失败了去。 于是领头人当机立断,决定以持久战应敌。就是拖个十天半个月,对方都饿死在了城里再说。不说这么久,就是五六天他们是等得起的。 于是一边等着,一边让人去补充粮草,一边派人将乾州团团围住,一边又让人劫持了所有外面送来的粮草。 城里的慌乱更显了几分,连魏明奇都被气得跳脚,如果不是被赵坤拦着,恐怕知州都要被砍杀掉。 长君和何明一起坐在屋顶上,何明脸色很不好。 “我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你的手里。” “嘿,急什么。”长君拍了拍他的肩,“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还在意这点名声?” 何明抿着唇想了想,然后道,“灼华,你还只是真是,又说服我了。” 长君摆摆手,对这件事不在意,倒是对另外一件事在意,于是她就直接问了,“你屁股上的伤怎么样?” 何明一提就来气,可是却无处发泄,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这一顿鞭子来的委屈,可是他晓得在这顿鞭子之后还有一顿那才是真正的有苦无处说。 只得感叹一句,“还好赵坤的药好。” “啊,原来是别人的药好啊,我还以为是这顿打根本没有打下来呢。难为你才不过两日就在这里来坐着了。” “所以我说你这个是馊主意!” 长君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何明就问起另外一件事来,“将军是真的,中了毒?” “哟呵,不相信我?”长君眉头一挑,“我是在是想不通,这里好歹也是边关吧,怎么会这里的军营漏洞百出成这样?连将军,这里最大的官都能被监视起来?” 何明摸摸头,哂笑一声。 “只是慢性毒药,死不了。不过将军应该也是发现了,否则也不会上来扶我一把。不过这解药我们送不进去,只能等着这件事过去将这里的叛徒全数揪出来才能给他治治了。” 说着,长君不由得感叹一声,“难怪朝廷都不看好你们。” 何明脸色一僵,也只得吐了口气,站起身来,“软垫垫得再厚还是疼,我还是到屋里去趴一趴好了。” 对方说的是真理,没有打仗的时候还不知道,结果一开打才晓得自己内部竟然存在这么多的问题,最关键的是这些问题一暴露出来,自己这方就溃不成军了。 “不过没有关系,看到问题才好解决。”长君摊摊手对着何明挥了挥,难得的八卦起来,“说起来,你和魏将军是怎么个关系?” 何明脸色一僵,装作听不见悠然走开。 长君笑笑,依旧在那里坐着。夕阳西下的时候,天地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她迎着夕阳,此刻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红光,看起来仿佛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赵坤摔了个包裹,长君伸手就接住了。还没有打开就闻到了一股子ròu香味。她急忙拆开油纸,一通乱啃,半只烧鸡一下子就没了腿和爪。 “你看你出的馊主意。” “我吃到了我出的馊主意了,所以你别挖苦我了。” 长君几下解决了烧鸡才能腾出嘴来说话,她舔了舔手上的金灿灿的油,笑嘻嘻道,“何明受了重伤,怕是吃不得这么油腻的东西,你干脆将那半只也给我了吧。” 正文 第六十章怀南记事四 俞珠肚子已经大了,换句话来说,已经瞒不下去了。何况此时才是七月,穿着轻衫薄纱的,根本遮不住什么。李家还不知道,否则非退婚了不可。 但是俞珠不在意,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外散散步,趁着早上凉爽,在大的瞌睡她都能起来走两步。只是后来肚子越来越大,她也没了这个精力,好歹天气转凉了些,于是就懒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 按理说她应当被沉塘,无论是这里的大堰塘还是外头的小堰塘。但是每一个人提这件事,倒不是被压下去敢怒不敢言,而是诡异的都沉静了下来,仿佛忘记了这个未婚先孕的女人一样。 可是俞悦不会忘。她时常会去看看自己的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然后将手掌放在那日渐大起来的肚子上,问姐姐,“这是我的侄子么?” “啊,是的。” “啊,那我的侄子叫什么?” “嗯,阿长。” 俞珠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温柔,仿佛要将什么溺毙在里头一样。然后俞悦就会趴在一边乐上一阵子,阿长阿长的叫个不停。她一直喜欢自己的这个姐姐,因为这个姐姐对自己很好,似乎是别人眼中最完美的女人。她不嫉妒,反而为自己的姐姐自豪。 就算,自己是母亲偷情的结果,和姐姐是云泥之别。 所以抱着自己姐姐的孩子坐上花轿,嫁给自己姐姐应该嫁的人,其实是自己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