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司川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鱼琬手中的基础药材,“日后若是想寻药材,找我即可。”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鱼琬迷惑的瞥了白司川一眼,不过却也未曾多言。也许只是错觉罢了。“大师兄,夜色将至,我们还是先下去吧。”说罢,鱼琬率先越过白司川,捏着手中的草药就下了山。白司川沉默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直到走下山后才分散开来。翌日,是宗门大会之日。鱼琬起了个大早。掌门如今还在闭关之中,所以主持宗门大会的人自然是柳长老。“鱼琬。”不过,鱼琬没想到的是,这才刚走到大会的会堂之上,便听到了宴向寰的声音。她侧头向后看去。只见宴向寰今日身着一袭墨色衣袍,一头长发已经用白玉簪竖起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文儒雅之意。而原主最喜欢的可不就是宴向寰这副模样吗?他故作情深的双眸锁定在鱼琬身上,“鱼琬,你近日还好吗……”“三师兄有话直说。”鱼琬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必靠的如此近。”也许是察觉到了鱼琬的警惕,宴向寰眸中划过一抹阴森。但那一抹阴森转瞬即逝,“鱼琬,我知道你心中还在怨我,但是无论如何,姝儿都是无辜的。”原来是因为萧姝啊,怪不得宴向寰愿意做出这副情深的模样。鱼琬眼中划过一抹嘲讽,面上却是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所以呢?三师兄是希望我替萧姝求情,对吗?”“对!”宴向寰迅速点了点头,向前一步就伸手拽着鱼琬的胳膊,急切道,“鱼琬,你从前最懂事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里面一定有我的原因。”“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让我们自己解决,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好吗?”这副情深意重的模样,要是不知道的指不定还以为是她辜负了宴向寰呢!鱼琬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是故作难堪的垂下了头。“既然三师兄已经开口,那我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三师兄放心吧。”她这副模样像极了被心上人辜负的可怜人。宴向寰抿了抿薄唇。不知为何,一股奇怪的感觉忽然在这一刻蔓延上心头。他居然觉得眼前的鱼琬可怜。“宗门大会,正式开始!”然而,还不等他细想,便已听到了木师姐的声音响起。不多时,柳长老出现在众弟子眼前。“今日宗门大会,不必再像以往那般繁琐。”只见柳长老坐在主位之上,一袭红衣,鲜艳如火,“这些时日以来,魔兽与妖兽横行,扰得百姓不得安宁。”“所以,今日我与司徒长老会离开宗门前去其他宗门一同商议此事,你们这些时日便好生待在宗门之中,切忌不可离开一步。”“是!”众多弟子迅速应下。但在此时,宴向寰却忽然向前一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柳长老与司徒长老心系百姓,实乃好事!”“但如今姝儿还被关押在地牢之中,还请柳长老饶她一命!她本就是一介凡人,女子若是在地牢的时间久了,只怕身子会遭受不住!”“妖兽与魔兽如今横行,柳长老与司徒长老此次前去,还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弟子恐怕姝儿身子会垮掉,所以还请柳长老同意将姝儿放出!弟子感激不尽!”听到这话,柳长老的面色骤然一冷。然而,鱼琬却在此时向前两步,陪着宴向寰一同跪倒在地!众弟子的视线瞬间落到了鱼琬身上。“师傅,弟子觉得三师兄所言有理!”只见她眸光中闪着点点泪花,面上却要故作坦然的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意。“萧姝也不过是个凡人女子,昨日甚至被那些魔修折辱的在地上爬行,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她凡人之躯遭受不住,还请师傅同意将她放出!”鱼琬话音刚落,内门弟子里便已有人控制不住的低笑出声。他们似乎回忆起了昨日看到萧姝在地上爬行的狼狈模样。宴向寰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深深的望了鱼琬一眼。鱼琬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弟子面前故意提起姝儿昨日爬行之事!可如若鱼琬真的是故意的,她又为何要在这么多弟子的面前替姝儿求情?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罢了。”就在宴向寰沉思之时,坐在高位上的柳长老终于开口。“既然你已开口求情,那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话音刚落,柳长老微沉的视线又向宴向寰身上落去。“宴向寰,宗门之中,从未有过将凡人女子留下的先例,如今这先例已经为你破除,那你更应该感念宗门的恩德!”“如若萧姝还做出什么辱没宗门之事,那到时……”“请柳长老放心!”不等柳长老话音落下,宴向寰便是将头磕倒在地!他声音诚恳,“弟子跟您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弟子一定会看着姝儿,日后也会为宗门作出贡献!”“很好。”柳长老顺势起身,“记住你说的话……”柳长老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柳长老那鲜红的背影消失不见,众多弟子这才纷纷散去。“三师兄。”鱼琬朝着宴向寰眨了眨眼,“既然师傅已经同意将萧姝放出来,那不如你我今日便去地牢之中将萧姝接出吧?”“地牢之中不是会有专门的人看守吗?”宴向寰心底蓦然一沉,只觉脸上一阵燥热,现在谁不知道萧姝就在地牢里面爬行啊?他要是就这么过去把萧姝接出来,到时候还不得将他的脸都丢尽了?“啊?”鱼琬故作惊讶地用手掩着唇瓣,不可思议的看着宴向寰,“我以为三师兄不顾一切的亲自向师傅求情,当真是对萧姝情根深重。”“可是现在看来,为何三师兄连去地牢之中接萧姝一下也不愿意?地牢之中固然有人看守,但那人的动作可不会多温柔啊,三师兄难道不心疼萧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