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单肩背着包,先到了书店。 见到常客,老店长堆满了笑:“好几天没见着你们了,怪想念的嘞!” 任白笑着问:“那人也没来吗?” 她来书店次数勤了,店长跟她熟,总是聊着日常话。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店长口中的小伙子,一周五趟跑,几乎把书店当第二个家。 老店长点头,很是怀恋:“小伙子长得俊啊,比我年轻时还要俊,就是性子冷了点,但心是好的!” 小店就他一个老人,不少来找茬子的,都被小伙子给打跑了。 任白放下了书包,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应着“哦”了声。 任白一同往日,拿了本竞赛书,坐了下来,老店长感慨:“他上回也买了这本书,你俩估计差不多大。” 还摸了把莫须有的胡子,感叹:“赶明儿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任白笑了笑,也没拒绝。 约莫是竞赛班的同学。 老店长念叨着:“这都几天没来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啊!” 任白随口应着:“说不准今天就碰上了呢!” “诶!”店长一个激动,站了起来,音量都提了上来:“还真给你说中了!” 任白挑了挑眉,笑了。 她这嘴莫不是开过光的? 她抬头往向门口,神色一顿。 眨了眨眼,又看了过去。 凤眸微勾着,戾气十足,眼皮耸搭着,懒散痞气。 不是程池是谁? 程池显然也看到她了,勾了勾唇,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他朝店长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坐在了任白的对面,声音含笑:“来的挺早的啊?” 任白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呐呐的点头。 思绪万千,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他们往同一家书店跑不下百遍,就一次都没有遇见过? 难道次次都擦肩而过? 两年的时间,次次都错过了? 任白咬着唇,眼眶泛酸,手指冒汗。 这运气,是差吗? 差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了吧! 简直是捉弄好吗? “任白,你怎么了?” 程池看着她脸色有点白,抬手在她额头试温。 喃喃:“没发烧啊。” “你们认识啊!” 老店长看着,又是惊讶又是欣慰。 “嗯。”程池关心着任白的身体,完全没注意老店长的“姨母笑”。 任白此时才镇静下来,她摇头:“我没事。”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心脏抽痛,两年的错过,太令人可悲又绝望了。 程池仔细的瞧了她几眼,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他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 “呐,顺道给你买的。” 任白接了过来,嘴角翘了翘。 奶茶店跟书店不顺道呢! 她吸了口,抹茶拿铁,很久远的味道了。 她有两年没喝奶茶了,此刻舒服的双眼眯起,跟只享受的波斯猫似的。 程池眼尾翘着,眼里盛满了温柔。 任白揉了揉眼角,直勾勾看着他,声音有几分遗憾:“店长跟你讲过周周往店子里跑的女孩没?” 程池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后又补充了句:“不认识,没见过。” 求生欲极强。 任白被他逗笑了,又感伤又好笑。 她右手撑着下巴,歪着头,舔了舔微干的唇角,喊他:“程池,那个女生是我。” 程池脸上一僵,缓了好久,操了声。 他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暴躁:“这他……操,两年,老子就一次都没有碰见过你?” 这他妈什么狗运气? 操! 他脸色很不好,憋屈的。 谁也不能怪,他妈的怪上天? 任白抿了抿唇,点头。 后又补充:“我也不知道那个男生是你。” 要是知道,她早就……蹲点了。 她吸着奶茶,递给他两颗糖,释怀:“我们还是有缘分的。” 就算没能在书店遇到,他们照样相见了不是? 就是时间长了点,多了些遗憾而已。 程池垂眸,磨着牙,接过糖,心底的郁气才稍稍散了些。 他沉了几秒,靠近了几分,声音低哑:“着急跟我摊牌,怕我误会啊?” 一个书店来回跑都碰不见,要不真是巧合,要不就是故意躲着。 他眼尾勾着,琥珀色的眸子染上点点星光,耀眼的很。 任白点头,跟真挚的回答:“怕。” 程池哼笑了声:“我有这么小气,会计较这个?” 任白扯了扯唇:“……” qq好友的事,可不是记了那么久吗? 她手指摩挲着书页,咬着吸管,定定的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程池舌尖顶着上颚,“以后多解释几句。” “啊?” 任白愣愣的,问:“为什么?” 程池哼了声,下巴微微上扬:“我乐意。” 听着高兴。 任白:“……” 这熟悉的任性感。 任白翻出了一张a4纸,递了过去:“上次那道题,我算出来了,你第二步不能用这种方法,应该……” 声音清脆,带着点温和,听着柔柔的,很舒服。 程池凑了过去,偏着身子,看着她,一边听一边点头。 任白讲题绘声绘色,可能是题讲的多了,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听懂了吗?” 程池点头,他轻声笑着:“我没以前那么笨了吧。” 任白笔一顿,抬头,问:“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嗯?” 程池没听懂。 任白搁笔,很认真的解释:“你以前就不笨好吗?” 试问一个笨的人,能在三五天内把地理所有知识倒背如流灵活运用吗?能在一年多的时间把数学考的近满分吗? “刚刚那题,我也是顺着你的思路走下去的,不然我得想好久都不一定想的出来。” 她轻声叹了句:“程池,要是你都觉得自己笨,让我怎么活?” 程池被她夸的一脸懵,整个人都心花怒放,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脸色黑了。 他掐了一把她的脸,有些气:“什么活不活的,瞎说什么。” 任白嘟囔:“只是说说而已。” 还不知悔改? 程池重了重手,任白疼得“嘶”了声,一双黑眸望着他,满眼无辜。 程池松了松手,警告:“以后不准再说。” 任白撇了撇唇,提要求:“你也不许说自己笨。” 她听着不舒服。 程池无所谓,点头。 任白也应了。 她低着头填东西。 程池开始刷题,等他刷完一张卷子,看见她还在填。 他挑了挑眉,凑近了看。 “你要去长厦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