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斯邦南区北征军队全军覆没！霍姆斯帮现新型对巨人武器！”

    “霍姆斯邦偷袭！瓦忒海默重伤被俘，生死未卜！超大型巨人、铠之巨人失踪！”

    “霍姆斯邦联合邻国向马莱宣战！马莱北征计划失利！”

    “霍姆斯邦瓦卡拉布尔家族倒戈我国！被移出霍姆斯邦！”

    ……

    “重伤被俘”的林师一身风衣，面无表情地走下火车。

    冬日的马莱纷纷扬扬地飘着雪，她一脚踏进雪地，鞋底沾上了冷白的雪渍。

    灰蓝的天空薄云漂浮，牵连着红砖白墙上烟囱中冒出的白烟。

    [圣·卡迪斯医院有五名主任及一名副院长，其余医护人员二十九名；赛德林镇区医院三名主任、两名副院长，其余医护人员三十二名……]

    [收容所的医院呢？]

    [正在和兰克斯特想办法换掉院长。但是，我可以问一下吗，会长……为什么，我们要着手医院？]

    [只是为了在每一个角落都渗透我们的势力罢了。不能自上而下，我们就只能自下而上。]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会长，后天的第一次集结会议……]

    [我会到场。还有事吗？]

    [没事了，您忙。]

    林师掐断了连接，抬手按了按眉骨处的穴位，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痛，未果。

    浅灰黄色的双眸在卡其色的帽檐下，被笼罩在阴影之中，无神地看着前方的雪地，以及雪地上行人的脚印。

    [多萝西。]

    [已经安排好了，会长，我晚上就能到总部。]

    [辛苦你了。]

    [没事，会长。我……一直非常感谢您的恩情，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多萝西那边沉默了片刻。

    [会长您待人真的……很亲和啊。]

    [是吗，那是你的错觉。]

    [不，会长……]

    [好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断连了。]

    [好的，会长。抱歉，我今天……话太多了，耽误您了。]

    [不用在意。]

    她断开了连接，再次连到下一个人。

    [会长，奥赛特区、巴洛那区、巴巴尼亚城、塔桑克拉城、艾洛尼亚城的奸细已经清理干净，您需要审查吗？]

    [不了，我相信你们。有策反的吗？]

    [有十一名。]

    [让他们带两个来开会。]

    [好。]

    [谢了，柯尔特。]

    [不客气。毕竟是副会长，不能什么都不干。]

    [嗯，那我……]

    林师骤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她刚想一跃躲开，就被一股力量猛然一拽，往对面的人行道上扑了过去。

    “走路看路啊！蠢女人！”

    车主怒骂。

    她同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鼻腔一痛，她感觉鼻内骤然湿润。

    她立刻向后退了两步，一边擦了一把鼻血，一边恢复鼻内的伤口，鼻音略重地说：“你在胸口塞钢板了还是最近在练胸口碎大石？”

    [会长？]

    [没事，我先断连了。]

    [好。]

    林师断开了连接。

    艾伦沉默地看着她，片刻，才说：“差点没认出你……不过这下确定了。”

    “因为我超凡脱俗的气质？”林师说着，按了按恢复好的鼻子。

    “……因为你欠揍的语言。”艾伦说着，看了看林师的鼻子，面无表情地说：“刚刚在处理事情？”

    “啊，对。”林师说着，转身走向前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好。”艾伦跟上林师的脚步，翠绿的双眸低垂，看了一眼两人身后。

    [放心，我没有被跟踪。]

    艾伦看向她，见她平静地看着前方，便也看向了前方铺满白雪的道路。

    [刚刚在联系柯尔特，三天后依旧是你替我出场，有两个被策反的间谍你需要见见。你在这边怎么样？能适应处理的工作量吗？]

    艾伦沉默了片刻。

    [你每天……都要处理那么多事情吗？]

    [你替我分担一些就好很多。]

    林师耸了耸肩。

    [之前是挺忙……你不是有我的记忆吗？]

    [……我只是看了大概。]

    林师闻言，看了他一眼，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翠绿色双眸。

    [不是让你好好研究一下我的记忆吗？]

    艾伦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双眼神色低沉，看向了前方被踏出的凌乱的脚印。

    一个戴着袖章的马莱士兵搓着手从他们旁边走过，两人目不斜视，步伐平稳。

    两个“整了容”的人完全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如果觉得会侵犯我的隐私那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把你的隐私完全侵犯了。]

    艾伦神色一顿，随后目光微沉，没有回答。

    林师从口袋里顺手拿出了一根烟塞进嘴里，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

    咬着烟，她看了艾伦一眼。

    艾伦也在看着她，目光深沉。

    [看什么，不知道我抽烟？]林师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艾伦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漠而略显低沉。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你在哪里学会的抽烟喝酒。]

    他垂眼看着地面。

    [这种东西倒是记得清楚。]林师说。

    她一抬手，把他的下巴一敲，让他微微抬起头。

    艾伦一怔，看向她。

    [知道为什么老头走得慢吗？]林师依然面无表情，[因为驼背只能低头走路看地面，看不到远处。你是驼背老头吗？]

    艾伦目光微微一颤。

    他看向前方。

    [知道了。]

    林师收回手，看向前方步履或匆忙或平缓的行人。

    [利兹，那个东西……它还在你的体内，对吗？]

    [对。]林师很快知道了他是在说什么，平静地回答。

    艾伦神色再度一沉：[怎样才能杀了它？]

    林师淡淡地笑了一下。

    [这个不是你能管的，你管好这个世界的事情就好了。]

    艾伦停下了脚步，看向林师，没有说话。

    她戴着卡其色的贝雷帽，灰黄的浅色双眸之中一片冷淡。棕色的围巾半遮掩住她已经通过削骨改变的容貌，露出了微红的鼻尖。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林师也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那双冰冷的暗黄色眼睛色彩又变淡了。

    艾伦的目光微微沉重，右拳攥紧。

    突然，他淡淡地扬起唇角，笑了一下。

    “是啊……”他嗓音低沉沙哑地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

    林师微微一愣。

    那双翠绿色的双眸之中，压抑的沉重情绪若隐若现，在深褐色的发丝投影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谢谢，真会说话。”林师看向前方，说。

    ……

    艾会总部，大庄园内。

    林师跟在艾伦身后，一副跟班的样子进了庄园大门。

    她看了一眼庄园内似乎极其正常的一切，和守卫看似松散的卫兵。

    都是艾尔迪亚人。

    庄园的名誉主人，是南部的运输业总负责，安东尼奥·戴维斯。

    这座庄园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正常的富商庄园一般，经常接待来自各地的客人。而艾会的联络人，就时常混在其中，与安东尼奥进行信息交换。

    近期，能够来到这座庄园的人基本都只有艾会的势力，以及地下派。

    所以，这座庄园一旦被查，那么艾会将全盘崩裂。但反之，这也是至关重要且最为安全的交流中心。

    艾伦对外以“修养战伤的堂弟”的身份入住总部庄园，对内以艾会会长的身份处理各项事务。

    经过和勒塞克那一次会面被一眼看穿后，艾伦十分自觉地提升了一下演技。

    大概目前除了最初见到林师的九人，没有任何人发觉他并不是他们脑海中的那个人类神祗。

    而那九人，都被林师下了封口令。

    走入庄园内大型别墅的大门，林师踏上了花纹精致的大理石地面。

    侍女立刻走了过来，取下了她和艾伦的披风。林师摘下帽子，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的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体型略胖，一副憨厚老实的外表，实际上人十分精明。

    “可等你们好久了，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安东尼奥满脸亲切地笑着，看着两人，说。

    艾伦看向安东尼奥，面色平静地点了一下头，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林师立刻连接了安东尼奥。

    [会长，这是……]

    [军队的，称女伴就好。]

    林师断开了连接。

    “没事，现在一起去吧……这位就是你的女伴吧，莫勒，气质真好。”安东尼奥扬起眉毛，笑着问。

    “很荣幸见到您，戴维斯先生，我是哈莉·圭茵，叫我哈莉就好。”林师扬起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说。

    艾伦看了一眼林师。

    [哈莉·圭茵？]

    林师也看了他一眼。

    [有问题？]

    [……我觉得娜塔莎·罗曼诺夫②更适合你。]

    [……你这是用我的记忆补完了漫○和○C？正经事不干竟然去看剧？可以啊艾伦·耶格尔。]

    [……你记得的剧情其实没多少……]

    [不必解释，我看透你了，男人。]

    [……]

    [……]

    两人平静地移开目光。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哈莉，”戴维斯微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走吧。”艾伦嗓音平静地说。

    翠绿色的双眼之中，压抑着一片阴霾。

    ……

    吃完午餐，艾伦便以有事要和林师谈，把林师带到了书房。

    他熟练地抽动了书架上的书本，书柜打开，一条暗道出现。

    艾伦转头，看向林师。

    林师没有犹豫，走了进去。

    艾伦随即跟上，扳下了暗道内的把手，书柜门合上。

    暗道内，幽然的白炽灯光照亮了暗褐色的石壁和地面。台阶一级级向下，直到一个转角。

    林师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紧不慢地下着台阶，脑海中连接着西北部的会员听着汇报，作着事物处理。

    头隐隐作痛，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鞋跟擦着台阶边缘一踩。

    她浑身微微一晃，在被艾伦拉住的同时站稳。

    “利兹，”艾伦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凝重，“你是不是……”

    “对，”林师闭了闭眼，回复了西北部的会员，才看向艾伦，说：“身体变差了，不过不用太惊讶……啊，中午撞到你流鼻血也是因为这个，不过快速恢复的能力还在，就没什么大问题。”

    艾伦翠绿色的双眸微微一颤，抓着林师的手一紧。

    “喂，”林师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说，“你再用点力，我的肌肉就要爆了。”

    艾伦闻言，立即触电一般松开了手，震愕地看着林师。片刻，他垂下双眼，面色低沉地说：“抱歉。”

    “别，别再跟我道歉，”林师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回事艾伦·耶格尔，颓成这样是昨晚去跟10街暗红房的美女大战了三百回合吗？”

    艾伦：“……”

    他面色微微一僵，随后又再次沉了下来，说：“利兹……你怎么还能开得出这种玩笑？”

    “哈？”林师面不改色，“艾会一切顺利，人民一切安好，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是我的常态……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

    “我不是在说这个！”

    艾伦突然扬声喊了一句，嗓音沙哑。

    林师闭上了嘴，平静地看着面前垂着双眼，身体僵直地站在她上一级台阶上，紧握着双拳的青年。

    他的面容也较正常人成熟得稍快一些，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透着成熟男性的气息。

    翠绿色的双眸镶在麦色的肌肤上，隐在深褐色发丝的阴影之中。

    他抬起双眼，灼热的情绪直直撞进林师淡漠的淡黄色双眸之中。

    她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艾伦沉默了片刻。

    “没什么。”他嗓音低沉地说着，目光又淡了下去。

    林师看着艾伦，面无表情道：“有什么想问的别憋着，有事就要及时交流及时解决。”

    艾伦闻言，目光微微一颤。

    他再次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地问：“你还有多久？诚实回答我。”

    他翠绿色的双眸紧紧盯着林师的眼睛。

    林师看着他，面不改色道：“之前不就说了还有一年，现在还有大半年，你这是最近事太多导致大脑老化了吗？”

    “你在骗我。”艾伦目光一沉，向林师迈了一步，垂眸看着她淡黄色的眼睛，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林师平静地看着他，说：“你想多了。”

    艾伦看着那双冷淡的眼睛，唇瓣微动，目光之中涌上一股激烈的情绪。

    但很快，他的神色恢复淡然，微微低沉。

    “你不用对我说谎，利兹，”他嗓音略显沙哑，“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剩下多久……我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你放心。”

    林师看着面前的男子，沉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林师平静地说，“不过应该快了。所以，你要好好干活。”

    艾伦的面色骤然僵硬。

    他看着林师，攥紧的拳微微颤动。

    他再次垂下眼，目光一片阴翳。

    “走了，”林师转身，走向地下室，“如果给你带来了压力，我很抱歉。”

    “但你也知道，你和我都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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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莉·圭茵：DC角色，小丑女

    ②娜塔莎·罗曼诺夫：漫威角色，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