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救它要花很多钱,而且会让它吃很多苦……我建议你安乐死,让它走得轻松点。」 我软软地坐在了病床上,伸出手摸着念之的脑袋。 医生说:「如果你同意让它安乐死,我可以先给它打一针药,让它最后陪陪你。我不能让它精神起来,但它会舒服很多,大概只持续几个小时……之后再注射安乐死的药物。」 门口处,传来了韩若雪的哭声。 我抬头一看,苏清河不知何时也到了。 他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将韩若雪抱在怀里,对我点了点头。 我呢喃着说:「打吧。」 他们去配了药物,给念之打了一针。 我坐在念之身边,静静看着它,它确实没有变得更精神,但是痛苦的神色变少了。 念之伸出舌头,一次次舔着我的手背,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眼泪在它的眼眶里打转,它仿佛知道自己陪不了我多久,好几次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站起身。 我伸手抱住了它,转头与医生说:「安乐死的药……可以给我吗?」 医生说:「对不起,我们不能把注射器和药物给客人,这是有规定的。」 「知道了。」 我抱起念之,轻声说:「念之,要吃雪糕吗?」 它的尾巴微微摇晃两下,我抱起它出了宠物医院,苏清河他们跟在了我的身后。 医院不远处有商店,我买了一根雪糕,抱着念之坐在了车上。 它趴在我的怀里,以往它每次吃雪糕,都会把尾巴摇得很欢,每次舔舐都恨不能大口地咬。 这次它却只能伸出舌头舔了舔,吃两口就没了力气,低下头去。 我将雪糕放下来,方便它可以吃到。 我想起它第一次吃雪糕,是妻子喂的。 那天傍晚好热,我们带它散了步,妻子喜欢和它一起吃冰西瓜,可水果店里的冰箱却坏了。 妻子一直宣称热腾腾的西瓜是邪恶的产物,就买了三根雪糕和念之一起分享。 那是它第一次吃雪糕,嗷呜一口全吞了下去,冰得它脑袋疼,在地上直打转。 从那以后,妻子总是喜欢自己拿着雪糕喂,避免念之贪吃。有时候她自己贪吃了多买几根,当我温柔地责备她天热别太贪凉时,她总会与我说:「我才没有要吃……是买给念之吃的!」 念之总会在她身边打滚,总会哈赤哈赤地喘着气。 其实念之总是会区别对待的,它跟我撒娇的时候只会嗷嗷叫,和妻子撒娇的时候,却喜欢躺在她的脚上打滚。无论身边关爱它的人有多少,它永远只对妻子一人这样做。 多少次叼着拖鞋等她回家,多少次对着门口发出呜呜声,多少次趴在家里,眼睛却一直看着大门。 其实到头来,我终归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怀里的念之,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你是想她了吗……」我轻声说,「念之,你怎么这样好命,我朝思暮想要见的人,你却要比我先见到了。」 它呜呜两声,用脑袋在我身上蹭着。 苏清河打开了车门,轻声与我说:「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了你……可以给它打针了吗?」 我问念之:「你还想吃一根吗?只有今天,你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只有今天。」 念之没有反应,呼吸又开始变得呼噜呼噜。 我擦去眼泪,轻声说:「打吧。」 我抱起它进了医院,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安乐死的药物。 我说:「我旁边的这位是警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他的身份,总之我希望能把针带回去打,我想让它死在家里。我可以把身份证压在这,我可以把钱都压在这,我会把注射器还给你。至少想让它在家里死去,好吗?」 医生在为难,而苏清河忽然开口:「你有你的规定,我们不会为难你。我可以在你这儿待着,直到他们把注射器带回来。」 「那……那行。」 我跟医生领了针,让韩若雪开车送我们回家。 路上,念之一直都在看着韩若雪。 可她终归不是主人。 妻子总是黑长直的头发,韩若雪喜欢扎着头发。 她总是文雅的打扮,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韩若雪喜欢打扮得时尚,带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 她终归不是那个人。 念之也知道,只是静静看着那张极其相似的脸。 我们回到家里,韩若雪率先进了门,进了我的卧室翻箱倒柜。 我让念之趴在了沙发上,拿出注射器,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给它注射了。 韩若雪忽然出了房间,她拿起我的钥匙,提着袋子出去了,并且关上了门。 念之不怕疼,从来不怕,无论哪次打针,它都是乖乖趴着的。 它打了针,趴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静静看着门口,等待不可能回来的主人。 忽然,脚步声响起了。 念之的尾巴虚弱地摇了摇,对着门口叫了一声。 门开了。 她放下了头发,穿着妻子的衣服。 她不再是那个调皮的女孩,而是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女人,脸上带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