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跳河的灰衣队

    “好，谢谢你提供的情况。那我们先走，不打扰你了。该送的情报，你来的时候还要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不会挨黑枪。”

    “好，放心我一定效劳。”

    王家安从寡妇的院里翻墙出来。到暗处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听坚持斗争的同志们说，灰衣队的人晚上长出来活动。现在他们十分嚣张，并不惧怕什么八路。

    该让这帮孙子吃点辣子了。不然辣子是不是辣他们都忘了。

    家安骑上车子出了村，沿着公路往西走。西边那个村就是棋盘口。到棋盘口还有过一条清风河。冬天，这条河里基本上干涸了。

    就是这么冷的天，家安带的一小队人也是在村外的树林里过夜。他们是想在棋盘口村外打一仗，消灭掉那群夜游鬼。也给被陷害欺辱的老百姓出口气。

    冷风徐徐，四野萧索。家安骑着车子过了清风河桥，这是一座木桥。是鬼子的工兵修的。家安过桥的时候心想，今天晚上要是没有啥收获，那就把这座木桥烧了。

    月光亮亮的，路边封锁沟里的一大汪水也亮亮的。那里已经结了一层冰。那地方地势低洼，所有的水都汇集到了这里。

    家安来到路边，他想方便一下。还没等解裤子呢，就听见自行车铃一响。他看到东辛庄那个方向一群人出现了。都晃晃荡荡骑着自行车，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

    王家安知道他等的那帮人来了。冬天的野外无遮无拦，王家安一把拉倒了自行车，车和人都趴在路边草里。才摸到身边一块三角砖头，那帮家伙已经到了眼前。一共七八个人。

    “这么冷的天他们钻到热被窝里。叫老子们出来装八路，他们凭什么啊？都是爹生娘养的。”一个粗声大嗓的人骂道。

    “再说，现在装八路也没啥意思了。都知道咱们灰衣队。说破嘴皮子也没人搭理你。干挨冻。”

    “哎？刚才我好像看见这儿有个人影啊。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一个公鸭腔停下车子喊道。

    路边有荒草，北风呼呼地吹着。远处的树林里忽然传来猫头鹰一连串的‘笑’声。

    “人影？你他么的是不是眼花了？哪来的人影。”那个粗声大嗓的家伙喊道。

    “队长，这里离棋盘口不远了。会不会，闹鬼啊？瞧那夜猫子笑的”有个小年轻惊恐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大晚上月亮这么亮，哪来的鬼！就你这熊样还当灰衣队？”

    “队长，您这是．”

    ＂茶水喝多了，老子撒泼尿！真他么怪了，整条沟都干了，就这儿留下一汪水。＂

    王家安听到自行车打后撑的声响，随即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家伙来到路边。就在他站立的地方解裤子撒尿。其实大晚上的在野外，随便在哪尿都可以。可是人的本能羞耻心作怪，这个大个子还是走到了路边。

    就在这个人尿到一半的时候，风吹过来，有尿水临到家安脸上。王家安一怒，手里的碎砖头脱手而出，狠狠砸在那家伙的裤裆里。

    “啊，哎呀娘啊！”

    那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撒尿，冷不防裤裆里放水的玩意儿挨了这么一下子。伴随着一声惊叫，这大个子好不免俗地踉跄了一下，居然跳到水泡子里去了。只听得哗啦一声，他又大又壮破冰而入，瞬间没顶而去。

    “啊，队长，队长！你怎么跳河里了？快，救队长上来！快点救人啊！”那个小年轻跑到路边，弯腰看着冰面喊起来。

    “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下面水有多深？怎么尿着尿着就跳下去了呢？怪事！”那个公鸭腔深为惊惧的声音。

    “连个人毛都看不见了，这怎么办？”有人喊道。

    六七个人都放下车子来到路边，弯着腰往下面看。下面已经没有动静了。即便那人会水，这一身棉衣头顶上还顶着冰盖子，大晚上的哪里还能活命？

    就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王家安抓着茅草一跃而起。还没等几个人直起腰来，王家安手脚并用连推带踢，把四个人都弄了下去。剩下的三个连跪带爬的想跑，王家安根本不给机会。追上去三下五除二也给解决了。

    在把这三个失去意识的家伙扔下水前，家安本想收了他们的抢。后来觉得连人带枪扔下去效果更好。就都扔下去了。这些人落水后和第一个大个子差不多，扑棱了几下叫了几声就没了动静。人人一件大棉袍，水浸透了就是要命的绳索。即便有会水的，也叫同伴拉上垫背了。

    王家安蹲在路边，一直看着水面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些孙子，冒充八路军武工队骗开老乡的门，抓人杀人，糟蹋人家的闺女，可谓十恶不赦。如今落到这个下场，罪有应得了。

    家安蹲了好一会儿，拍拍手站起身。看看路上支着的八辆新自行车，家安微微一笑。他一辆都没动，依旧骑着自己那辆破车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冬阳刚出来，棋盘口的维持会长宋金河就跑到据点里来了。

    “大队长，朱大队长。啊不好了，侦缉队的弟兄出事了！”站在东辛庄据点的吊桥外，宋金河故意大喊大叫。

    据点里的汉奸知道宋金河是古郡城杜翻译官的亲戚，所以对他还算客气。赶紧放吊桥叫进来。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半坡镇的伪军团长李成，侦缉队大队长周和平乘坐汽车来到了水汪子旁边。几百个敌人荷枪实弹把现场包围起来。

    “宋会长，你把情况向周大队长、李团长报告一下吧。”猪扒皮脸色阴沉地看着水汪子。一夜冰冻冰面复合，八具死尸四仰八叉飘在冰面以下。情景十分诡异。

    宋金河袖着双手，绘声绘色地向李成和周和平讲了事情经过。村里一个老头子早起拾粪，远远地看到公路上停着七八辆洋车（自行车）。大冬天的谁会把洋车扔在路上？老头过来一看，才发现这些人都跳河了。

    李成军服笔挺，即便不骑马手里也拿一根硬条马鞭。他铁青着脸盯着宋金河看，宋金河不卑不亢的和李成对视着。

    “混蛋，你敢这么看我！我看你像八路奸细！”李成恼羞成怒，觉得一个小小村长和他对视，是看不起自己。就拿手里的马鞭抽了宋金河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