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默坐在他怀里慢吞吞地吃,吃完又自己抱着啃,不敢打扰他。 季达明搂着伊默看商会打探来的消息,思索应对陈记商行的办法。他记得上一世陈记商行最先拿码头的盘口开刀,看来得提前防备着,不能yin沟里翻船。 ??在想事情,伊默在嘎嘣嘎嘣地剥栗子。 季达明想完,拿起笔写了几封信,喊人寄出去时,伊默还在嘎嘣嘎嘣地剥栗子。 后来天黑了,季达明开车回家的时候,这小孩儿还在和栗子较劲。 “怎么还在吃?” “买多了。”伊默抱着袋子心满意足,“能吃到明天呢。” 季达明笑了笑,又想起伊默买的手套,心里痒痒的:“小默,你还想买什么?” 伊默蜷在椅子里打盹,闻言挠了挠鼻子:“要买……很多很多栗子……” 季达明的心更痒了。 “季叔叔。”伊默翻了个身,车厢很暗,伊默几乎看不清东西,但有季达明在,并不害怕:“季叔叔什么时候过生日?” “今天。”季达明睁眼说瞎话。 也只有伊默会信:“季叔叔,你怎么不早说?”说完慌张地掏出藏了许久的黑手套,“生日……生日快乐……” 季达明又欣喜又激动,心里酸酸涩涩五味杂陈,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唯独伊默送的手套让他眼眶发热。 “季叔叔,我钱不多。”伊默把手套送出去以后,颇为难堪,“也不知道哪种保暖……我的钱就够买这双。” “我喜欢。”季达明开车腾不出手,但他特地停下来,当着伊默的面把手套戴上,“小默,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伊默羞涩地靠近他,难为情地亲了会儿:“季叔叔不用安慰我,等我工钱多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季达明搂着伊默点头:“我等着。” 伊默把手套送了,美滋滋的,到家以后拎着灯笼往厨房闯:“婶婶,婶婶?有没有煮面条!” 李婶正在蒸蟹huáng汤包,厨房里弥漫着蟹huáng的醇香,伊默嗅得迷醉,忘了问面条,搁下灯笼等包子。 季达明把外套脱了,摘下手套,将它们工工整整叠好塞进口袋,然后从伊默搁下的袋子里拿了几颗栗子。 栗子已经冷了,壳上黏着糖霜,季达明没吃几口,指尖就黏糊糊的全是糖浆。他不明白伊默为什么喜欢这些甜到发腻的零嘴,但此刻心里沾了蜜,竟吃得停不下来,等伊默从厨房端着小碗跑出来时才回神。 “季叔叔偷吃我的栗子。”伊默得意地叫起来,“被我抓到啦!” 季达明剥栗子的手顿了顿:“不是要请我吃栗子的吗?” 伊默怔了怔,捧着碗坐到他身边:“我给忘了……” 季达明忍笑往伊默嘴里塞了个栗子。 “婶婶做了蟹huáng汤包。”伊默捏着小勺子流口水,“因为我不能再吃螃蟹了。” 季达明替伊默用筷子在薄薄的包子皮上戳了个小口,而伊默用勺子小心翼翼地盛着汤包吸,一边吸,一边烫得吸气。 “慢点。”季达明拿着帕子怕伊默烫着。 伊默吸了几口,喘起气:“好香。” “能不香吗?”他把栗子推到一旁,“都是上好的蟹,最jing华的部位都在这里了。” 伊默眨了眨眼睛,把汤差不多吸gān以后,咬了口包子,汤汁直接溅出来,烫得这小孩儿嗷嗷直叫。 “给。”李婶给季达明夹了个汤包,转而又给伊默倒茶,“小默,慢点嚼。” 伊默含泪点头,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跑去戳季达明的包子。季达明惯着伊默胡闹,由着自己的包子被戳破,流了满碗的汁。 “哎呀……”伊默心虚地低下头。 季达明端着碗喝汤:“一样的。” 伊默撩起眼皮瞧他:“季叔叔呀……” “快吃。”季达明俯身亲伊默的耳朵,“吃完咱们去chuáng上亲一会儿。” 伊默缩了缩脖子,头也不抬地啃包子,明明这话只有他们俩人听见,还是羞得不行。 其实伊默和他经常抱在一起亲,有的时候是在浴盆里,有的时候是在chuáng上,亲着亲着衣服就没了,大帐篷和小帐篷隔着裤衩磨蹭。 吃完饭,季达明回屋点蜡烛,伊默躺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季叔叔,手套呢?” “在桌上。”季达明把烛台搁在chuáng头,脱衣钻进被子。 伊默直起身瞄了一眼,躺回去喊冷。 季达明把人捞进怀里:“今晚要不要弄出来?” 伊默不像以前那么胆怯,敢拒绝了:“不要,弄出来还要换裤衩,冷呢。” 季达明失落地吻过去:“真不要?” “不要……”伊默环住他的腰,“好冷的。” 季达明也就收了手,和伊默并排躺在chuáng上。 伊默踢了踢他的脚踝。 “嗯?”季达明偏头望过去。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吧?”伊默在被子底下捉住他的手,“季叔叔骗人了。” 季达明没否认:“如果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手套?” “现在。”伊默叹了口气,“季叔叔开车的时候手很凉,戴上手套就不怕冷了。” 季达明听得满心柔软,他的伊默心细又温柔。 “我想让你更开心一点……”伊默忽然又道,“季叔叔总是皱眉,心事很重呢。” 季达明猛地翻身,把伊默压在身下,呼吸又急又热:“小默。” 伊默吓了一跳,但还是顺从地搂他的脖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心事重吗?”季达明拉着伊默的手摸自己的胸口。 伊默的手指动了动,继而摇头说:“不知道。” 季达明慢慢压在伊默身上,吮着小小的耳垂低语:“因为……我一直在想你。” 第27章 栗子苏 伊默到底还是把裤衩弄脏了,气咻咻地窝在被子里换。 季达明笑倒在chuáng上:“小默,你怎么这么敏感?” 伊默把弄脏的裤衩扔到被子外面,窝在chuáng角生闷气。 季达明贴过去亲这人的后颈。 “我担心季叔叔,季叔叔只知道欺负人……”伊默抱着被子抱怨。 “乖。”他把伊默搂进怀里,“不欺负你了。” 伊默信以为真:“季叔叔,你最近好忙。” “嗯。”季达明用指腹磨蹭伊默的耳垂,“是不是觉得我没空陪你?” “不是。”伊默伸手摸他的腹肌,“季叔叔陪我的时间还是一样的,但是季叔叔……好像有些累。” “有你陪着,我就不累了。” “你在忙什么?”伊默爱不释手地摸个不休。 “有别的商会要来天津。”他用胳膊遮住眼睛,“得提前准备着。” 伊默跟季达明这么些天,稍稍了解了些商会里的弯弯道道:“季叔叔,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他揉了揉伊默的脑袋,“至少明面上不会。” “那大光明俱乐部呢?” “已经不足为惧了。”季达明翻身环住伊默的腰,“还不困?” 伊默摇了摇头:“不困……季叔叔,我想帮你弄了。” 季达明沉默片刻,咬牙道:“睡觉。” “季叔叔,你顶到我了。” “睡觉。”他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