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在我身旁咬耳朵悄声说:“据说莉莉玛莲有许多明星喜欢光顾,甚至有些刚出道的女明星,如果尊贵客人看中,可以开价带出场,我们去拍几张照片,新闻已经够耸动。” 我听得皱眉,忍不住说:“惠惠,你一个堂堂名校新闻专业毕业生怎么沦为狗仔之流。” 惠惠也不生气:“我要生活,我又不是你仅靠一个男人就可穿件牛仔裤都拥有一橱柜李维斯限量版。” 我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我们踩着高跟鞋,朝着不远处的莉莉玛莲走去,此刻正是夜店人流开始聚集时候,酒吧门口摆了几圈椅子,各色人种坐在此等人,邀人,还有一桌在一边打牌,我们走过,传来陌生男子尖锐的口哨和笑声。 日系打扮的男服务生脸色白得不似人类,躬身欢迎了我们走进的五光十色的店内,迎面而来就是一整片发亮的LED墙面,复古欧式吊灯忽闪忽暗,脚下的黑色水晶混着隐约震动耳鼓的音乐声,我一时忘记了此行目的,忍不住细细欣赏起店里的装潢设计。 我们装得轻车熟路地摸进去,在立体吧台上点了一杯长岛冰茶,装模作样地随着音乐扭动身体,我问惠惠:“楼上做什么的?” 音乐声太大,惠惠凑近我身旁大声说:“楼上我们进不去,会员制开放。” 莉莉玛莲不愧是本城最知名夜店和最奢华jiāo际场所,随着渐渐夜深,人cháo堆满了各个角落,我放眼望去几个区,头发颜色各异,入眼尽是俊男美女,舞池中挤满了纵情狂欢的人们。 不断有陌生男子过来搭讪,都被惠惠打发了去。 一直待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已经喝光了几杯酒,百无聊赖地转动着吧台上的高脚椅子,忽然目光穿过人cháo看到楼梯口,慌忙猛地一碰惠惠的手肘,压低声音道:“那边——” 我们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穿件黑色夹克,搂着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经过吧台。 我正在纳闷:“那个男的怎么有点眼熟?” 惠惠早已看得两眼放光:“这不是新上任的律政司官员么?” 她若无其事地转动手腕,挂在手机链上装饰成吊坠的小型摄影机对准了那对男女。 我们开始充满战斗激情地开始打量人群,过了好一会,惠惠拉着我:“看——” 我们不远处的一个漂亮女孩已经有些微醺,正在舞池中大跳热舞,身边一个男的搂着她,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我瞧得有点眼熟,疑惑地问:“那是谁?” 惠惠她激动地捏住我的手臂控制身体的颤抖:“是张曼微,还在读艺术学院的大四呢,新上档一部贺岁片出演了一个女配角。” 我看了看说:“旁边那一桌似乎是他们熟人。” 惠惠注意力转到旁边座位上一直对着他们尖叫的一群人,已经惊讶说不出话来,她愣愣地望着,好久才低声说:“这样不太好。” 我看着那群醉态百出奢靡拥吻的男女,跟镜头前完美照人形象相比真是天差地别,我对着她点点头:“有点过了。” 惠惠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们正打算结账离去,身旁却忽然传来沉闷如雷的一声喝:“喂,你们两个,在gān什么?” 我没察觉我们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坐下了两个彪形大汉。 我们身后站着一个面色yīn暗的年轻男子:“你们手中拿着是什么?” 惠惠故作镇定,拉着我跳下椅子寻找门口的方向:“没,没什么。” 我感到她的身子一直哆嗦。 男人猝然伸手一把扯过惠惠的手机,迅速撕破挂链上一只毛绒熊公仔,露出了里边的微型机器。 我和惠惠面面相觑,那一瞬间还来不及害怕,只知道一切完蛋了。 旁边的两个男人即刻扭住了我们的手。 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金huáng头发,对着跟前的男子请示:“辉哥,你看?” 叫做辉哥的yīn沉男子看来是他们的头,他吩咐道:“我还有事,先送到楼上找间包厢关着。” 我感觉到男人的双手像铁丝一样死死箍着我,我完全动弹不得,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押着我们,我用眼神暗示惠惠镇定,我们若是在人家的场子上qiáng来绝对不是人家对手。 huáng头发男子抢走了惠惠的手机,然后粗声问我:“喂,你的呢?” 我佯装懊恼地答:“我手机前几天掉了,还没有钱买呢。” 他在我穿着bào露的身上巡视了一番,还趁机摸了一把我的腰,确定找不到,才说了一声:“小妞身材不错。” 我咬着牙低着头,惠惠斜眼狠狠盯了他一眼。 huáng头发男子立刻大声地喝骂:“看什么看!你们来闹事的吗,记者?你不知道这场子谁罩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