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这样的话让格奈娅有些紧张，而妮菲塔莉安抚了她一下，她继续抚摸着格奈娅的后背，又托着她的身体，让她正面躺在了自己怀里，两人面对面的对视了起来。

    她的眼神慵懒却有神，她看着格奈娅，格奈娅仿佛感觉自己被脱光了一样，她下意识的闪避了对视，她很害怕长姐会忽然看得出自己最近的“不对劲儿”。

    “看着我，格奈娅。”

    “是……长姐。”

    在她们眼神重新对上的那一刻，妮菲塔莉忽然有了动作，她低头吻在了格奈娅的嘴唇上，顷刻之间，她的舌头便进入到格奈娅口腔里，在里面慢悠悠的逛了几圈才离开。

    格奈娅默认了这一切，她稍稍喘了口气，然后低头埋在长姐胸怀里。

    长姐如母。

    这是她应有的权利。

    第四章  西国来的女人

    格奈娅陪着长姐躺了半个钟。

    按照惯例，长姐的手始终在她身体上徘徊，有时甚至会触及一些让格奈娅感觉不太好的位置。

    在格奈娅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只不过如今，她却稍微觉察到了一些奇异的不适感。

    初晨的太阳升的很快，当阳光正式越过了对面的房顶，开始照到她们躺着的羊绒毯子上的时候，长姐总算从晨间的疲乏中恢复了过来。

    “该起来了，我想早餐应该已经准备妥当了。”

    格奈娅点了点头，她坐起身，简单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在她收拾好自己的同时，长姐很快便披上了合适的衣物，她先一步下了楼，格奈娅在楼梯上看着长姐摇晃了手铃，很快，便有女奴隶托着准备妥当的早餐端了进来。

    餐具是精致的有漆画的木盘和瓷器，另有刀叉，包括调羹和筷子。

    格奈娅好奇的观察着这些熟悉却又会让她略感新奇的东西。

    她逐渐回想起一些本来就该知道的事情。

    撒马尔罕的上餐规矩，器皿是由小及大呈上来的。

    最小的是小盎，是一种口小腹大的器皿，这通常只有陶制品，因为在盛产瓷器的东国并不使用符合本地需要的款式，也便没有能交易的商品。本地人用的小盎开口通常只有一指粗细，内里用来装油，可能是调香的花油，也可能是调味的奶油，若是提供香味的，便在上面加一个长而尖，有小口的盖子，如果是调味的，便就只有一个普通圆盖。

    其次是碟，用来放味道浓厚，或是有特殊作用而不宜多吃的小食，再然后就是碗，大小不一，用来放稻米饭和菜。

    如果有素汤或是粥，便用杯盛，如果是肉汤，就放在汤盆里，同样，大份的肉食或是蔬果也会如此盛放。

    明镜湖南半端是咸水，所以本地并不缺食盐，恰到好处的盐味可以让食物更加美味，这让格奈娅反倒是对这几日的吃食没有太多异常感。

    依次呈上来的都是会让她稍有兴趣的料理。

    用小盎装着的玫瑰油和洒了熟芝麻橄榄油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木碟装了切开的新鲜无花果和椰枣，广口的瓷碗分两人份放了切割整齐的稻米锅巴和烤饼。蔬菜和豆子煮出的奶汤放在了大杯之内，并额外有一只装满汤的汤壶放在了一旁。主餐是烤羊羔肋排，按照骨骼的间隙细心切好并重新摆放整齐，唯一的其他调料大概是研碎的花椒和丁香粉末，不过，在格奈娅的记忆里，这些东西应当也算的上价值不菲。

    本地人饮食的规则是用手，餐具除了私用调羹素不入口，只是为了从公盘中取食，拒绝下手应当会被当做是对食物的不尊重，想到这些，格奈娅便将手直接伸向了最近的无花果。

    她忽然想到长姐还没有动嘴，便停下了手，不过妮菲塔莉点了点头，只示意她无妨。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只不过是一顿简单的早餐，竟然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陌生感。

    奴仆们摆的餐具很整齐，从小到大依次向内，等到长姐开始取食羊肉，格奈娅也迫不及待的抓了一条骨头。按照记忆里的的做法，她将橄榄油淋在在锅巴和羊肉上，并一口一口抓着吃了起来。

    她有一种仿佛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饭的感觉。

    “看上去你是饿了？”

    她不太雅观的吃相引起了长姐的注意，并单独问道：“需要准备更多早饭吗？”

    “不用……谢谢。”

    格奈娅放慢了动作，她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狼狈。

    接下来，她一口一口慢慢吃完了剩下的东西，然后也没敢再拿更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长姐吃完。妮菲塔莉最后摇了摇头，她亲手把一些食物放到了格奈娅碗里，并示意她吃下去。

    “不太开心？”

    她这么问道。格奈娅敏锐的觉察到了她的意思——她应该是在说昨天的事吧。

    关于那个西国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