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整個蕭姓世家都給罵進去了,一點兒都不帶留面兒的。 不過眾人費解,妖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富有正義感了? 要說是哪個名門正派的人修大佬看不慣,站出來苛責兩句,眾人不會覺得有什麽,偏偏是妖王,這就顯得很違和。 妖王嘖了一聲,嘲道:“助靈丹少有,修者眾多,天底下有幾個人有機會得到助靈丹?本王很好奇,怎麽別人沒有助靈丹照常是繼續修煉,到了你這就變成要死要活沒它不行了?” “啊啊啊啊啊!!” 隨著臉上的手又使了勁,蕭硯源更加痛苦的哀嚎。 妖王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江愁質問:“你是要跟靖陽宗宣戰為敵嗎?” 妖王展眉一笑:“有何不可?” 江愁:“你!” 眾人這才驚覺事態要變得不可控制。 如果逍遙谷和靖陽宗宣戰為敵,將意味著多年來人妖魔三界努力維持的還算和諧的表象又要被撕裂了。 東境越來越不安穩,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大爆發什麽時候會發生,逍遙谷和靖陽宗掐起來對大局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妖王放開了捏住蕭硯源臉的手。 眾人見狀,報以希望妖王心裡還是顧全大局的。 誰知下一刻妖王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對準了蕭硯源的靈台,巴掌落下的聲音格外清脆。除了清脆的巴掌聲,蕭硯源的身體還接連發出細小的“嘎達嘎達”聲。 眾人全都愣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妖王竟然把蕭硯源的經脈廢了。 他在靖陽宗,把靖陽宗掌門親傳弟子的經脈給廢了...... 妖王:“本王隻廢你的經脈,沒有剝你的皮抽你的筋,也沒有剔你的骨削你的肉,只是讓你再也修煉不了而已,你感恩戴德吧。” 眾人:“......” 江愁目眥欲裂,振袖一揮,發了死令:“把所有逍遙谷的妖孽拿下!一個也別想跑!” 後排一排蓄勢待發的長老們隨即聽令而動,下面的人也被層層安排下去,整個靖陽宗進入了一種高強的戒備狀態。 事態發酵成這個局面是很多人沒有想過的。 有人無語:“妖王瘋了嗎,跑來靖陽宗的地盤挑釁靖陽宗,他圖什麽?這還能完好地帶著逍遙谷的人回去?” 也有人猜測:“不覺得奇怪嗎,妖王根本沒有理由對蕭硯源出手。蕭硯源說要給師弟報仇,抽筋剝皮剔骨削肉也都是衝著妖虎去的,怎麽妖王氣得像是要動他似的。還是說...妖王認得妖虎?” 眼看靖陽宗就要亂成一團。 先前砸出來的深坑裡有了動靜。 雲華爬上來了。 妖王眸光微閃,臉上起了一絲波瀾,看向雲華所在的方向。 如果撇開各種因素,隻從實力上來說,唯一能給妖王壓力的就是雲華了。 然而雲華似乎沒準備摻和這場混亂,他無視看向他的目光,無視江愁的呼喊,隻注目謝明淵和白衣男人。 冰冷的目光像戳在謝明淵身上,像是一把毒刺,把十幾年的情分腐蝕的千瘡百孔。 鴻蒙調轉,廣場之外花木草葉被卷席,團成十把巨劍模樣,高高懸於雲華背後,亂作一團的靖陽宗又添一股令人窒息的劍氣。 千年修劍,豈會因斷劍一蹶不振。 劍被折斷,心中仍有劍。 心中有劍,人劍合一,劍骨便永遠不會折斷,一花一葉皆可作劍。 這正是謝明淵一直仰望憧憬的境界。 謝明淵的身體微微顫抖。 白衣男人問:“你怕嗎?” 謝明淵垂著的十指蜷起,慢慢收成了拳。 不像是在怕... 更像是在遺憾什麽。 白衣男人若有所思。 那邊雲華氣勢震人,背後十把巨劍錚錚,目光鎖定謝明淵二人,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正當眾人以為雲華又要跟白衣男人交戰時,妖王踹開一直跟他交纏的長老,揚扇迎到雲華面前,擋住了雲華看向謝明淵二人的目光。 羽扇在手,紅裳獵獵,妖王唇角笑意張揚。 雲華不悅皺眉:“滾開。” 這般不客氣,妖王也不惱,反而是將雲華上下細細打量了一遍,品道:“青衫開血梅,巨劍遮秀色。尊上這番戰損模樣很難叫本王不心動,不如讓本王跟你過個兩手吧?” 眼神之露骨,出言之放浪,要不是一劍下去劈不死,這會兒已經被劈成碎片揚了。 “你找死?”雲華受不了這種褻玩珍饈的眼神。 “死不死的了還不一定,尊上,請。”對於漂亮的人,妖王很有禮貌,先禮後兵。 這態度更讓雲華惡寒,打心裡惡寒,必須把人殺了的惡寒。 劍起,扇舞,鴻蒙與落羽交纏,上天墜地。 雲華暫時是沒功夫管謝明淵了,強撐著一口氣的謝明淵再也撐不住,頹然要倒。 白衣男人及時抓住謝明淵,五指並攏揪住他的衣襟將其拽起。 謝明淵余光掃進男人袖口,看到男人虎口以上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還有幾條紅痕一路往上,蔓延進衣裳裡... 謝明淵一怔。 男人威壓深重,卻在這一刻扶不動謝明淵,手一松,讓謝明淵跌到了石板上。 “......”謝明淵怔坐在地上,腦海裡全是男人胳膊上暗紅的紋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