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掌把食人花嚇得想要逃跑了?青年差點驚呼出聲。 可食人花退,謝明淵反而向前了。 “妖中花植有一類食人花,味烈、性殘、好以人為食,但其尖牙利齒能用做煉丹藥材。” 謝明淵星目黝黑,看食人花已然像在看一味藥物:“既然見到了,就帶回去好了。” 食人花:“.........” 長這麽大沒這麽無語過。 青年:“.........” 牛哇,這就是靖陽宗的弟子麽。 湛藍鴻蒙愈發光亮,謝明淵自腰間劍鞘拔出長劍。 長劍鋒利,劍尖上懸上湛藍劍茫,肅然劍氣環繞周身,謝明淵向食人花走去。 局勢一下子反轉了。 食人花覺得尖牙一涼,冷氣嗖嗖刮過...食人花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 “草。” 不會吧?真的要被反殺? 但食人花到底是妖,還是凶狠殘暴的那一類妖,謝明淵既然動了殺心,那不管謝明淵是人還是路障,他都避不開一戰。 既然如此,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說時遲那時快,幾十根帶著倒刺的藤蔓從猙獰的大花裡伸出來,借勁後翻騰空,食人花讓一半的藤蔓插進地下,還有一半帶著破風之音迅猛刺向謝明淵。 可謝明淵身手何其敏捷,長劍在他手中揮斥,劍光凜凜,藤蔓連謝明淵的衣角都沒碰到,便被削成碎屑,飄飄灑灑落向地面。 食人花:“......” 有鴻蒙劍氣護體,食人花散發出來的毒氣近不了謝明淵的身,可讓他不喜的味道就沒法阻擋了。 速戰速決吧。 謝明淵蹙眉,劍訣起,氣如虹,直取尖牙。 食人花面上閃過一絲慌亂,霎時間,更多的藤蔓從花中奔出,圍繞成了一個罩,緊緊護住尖牙。 面對謝明淵凌厲的攻勢,他居然只有防守的份! 這一邊倒的戰局看得青年熱血沸騰,想到食人花之前抓人吃人做盡壞事,青年大喊一聲:“我助你一臂之力!”喊完他就衝了過來,想跟謝明淵一起拿下食人花。 謝明淵立刻斥道:“不用!” 可惜晚了一步,青年已經靠近了。 眼看青年就要竄進劍氣氣場,謝明淵毫不猶豫,當下扼腕收劍,強行回調劍氣。湛藍的鴻蒙如潮水般快速湧回了謝明淵周身。 謝明淵收勢已經收得很快,但即便如此,青年還是僵住了身子。 雙膝向下一彎,青年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到了地上。 他當然不是要跪謝明淵,他是被壓迫性極強的劍氣硬生生按下去的。 這份壓迫感比食人花帶來的可怖多了,在進入劍氣氣場的瞬間,青年就已經後背盡濕,手腳變得無比冰涼。 青年:“......” 有一點茫然,青年愣愣看著謝明淵。 局勢在這一刻又變了。 謝明淵強行收勢的刹那,食人花抓住了機會,包裹在外做防禦用的藤猛地張開,像無數條綠色的毒蛇,密密麻麻,閃電般撲了過來。 謝明淵抬手舉劍去擋。 這一次顧及青年,謝明淵壓製了些力量。 雖說壓製力量,但他也沒有被這些藤蔓傷到,只是,悉數斬斷藤蔓後,食人花已經不見蹤影了。 食人花狠心自斷根蔓逃走了。 “......”還跪在地上的青年回過了神,他臉都綠了,訕訕看著謝明淵,抖了抖嘴唇道歉:“對不起... ” 謝明淵一垂眼皮,走過去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青年知道自己一時衝動誤了事,很局促不安,問:“怎麽辦,被他給跑了,你沒能拿到他的尖牙當藥材...” 聽到這話,謝明淵伸出了另一隻手。 好家夥,只見這隻手心裡躺了兩隻斷成半截的牙。 青年:“......” 但食人花跑了呀。 青年著急:“食人花報復心非常的強,你這麽對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肯定會叫上同伴一起弄你。” 把斷牙收起來,長劍也歸於劍鞘,謝明淵說:“那就讓他來。” 兩截斷牙並不夠一味藥材。 天色漸晚,血霧被風吹散。 食人花已逃,謝明淵抬頭,再一次看向遠處的通天橋。 通天橋上的紫魔也低下頭,隔著遙遠的距離注視鐵門前的謝明淵。 兩個人的視線在烏沉的天色裡碰撞。 青年有些怔然。謝明淵身上的劍茫尚未斂盡,劍茫湛藍又乾淨,在這片混沌沉暗中那麽漂亮...又那麽強大。 青年喃喃:“這就是靖陽宗的實力嗎...” 如果說世上有人能夠結束千年來的黑漩之禍,作為宗門翹楚的靖陽宗一定能貢獻出極大力量。 “哎。”青年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低落:“算了算了,看在你們這麽厲害的份上,就讓你們住在地下最好的地方好了。” 雖然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點不甘心,但,好的地方好的東西,就讓給他們這些強者好了。 謝明淵聽了,收回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青年。 青年:“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謝明淵:“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青年:“?” 謝明淵:“靖陽宗確實很強。” 青年扯扯唇角:“是是是,所以你要去挑戰通天橋嗎?” 謝明淵接著說:“可如果不講理地把其他宗門弟子趕到更深的地下,自己佔最好的地,那跟山上山下的魔修、妖修作為有什麽兩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