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偏頭,往他嘴裡喂了一個親手剝的嫩菱角,“不是,梁維生有個大哥,今年剛回國,在你們學校實驗室做科研導師,想見見?” 沈棲搖搖頭。 梁父梁正則跟梁喑吵過一架,稱病沒來吃飯,老爺子坐在主位上給眾人介紹沈棲,並邀請大家賞臉去婚宴。 話音未落,梁喑先開了口,“我不打算公開沈棲的身份。” 老爺子又是一愣,這又是哪一出? 他叫人來參加婚宴又委屈他的天仙了?還得現場給他造個登月飛船摘倆蟠桃辦個瑤池盛宴才算?別太離譜了! “他還小,我不想影響他學業,也請大家給我個薄面,盡量保密。” 沈棲意外他居然還記得,而且還這麽鄭重的交代,一時有些愣神。 梁喑說:“答應你的都算數,嘗嘗這個。” 本來冷鍋魚是不在菜單裡的,梁喑特地交代人做了,他自己一筷子沒動,隻給沈棲挑了一片,這道菜就算功成身退。 沈棲小口吃了,發現比那天餐廳的味道還要好。 一場家宴辦得聲勢浩大,生意和人情上的事兒沈棲一句聽不懂,也懶得聽,一門心思吃梁喑夾給他的菜。 甜點主要用料是芒果,梁喑給沈棲拿了一小杯楊枝甘露,他正想得入神也沒在意,吃第一口就吐了。 沈棲捂著嘴劇烈乾嘔,臉瞬間慘白,掐緊的手指不住痙攣。 梁喑一把扶住人,“怎麽了?管家!” 管家連忙小跑過來,“小梁總怎、怎麽了?小少爺出什麽事了?甜點不新鮮嗎?我立刻去查。” 梁喑相信管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出紕漏,端過沈棲的楊枝甘露嘗了一口。 新鮮冰涼,芒果味濃厚香甜,沒有任何問題。 “不能吃芒果?” 沈棲後背濕透,慘白著臉勉力維持嗓音:“我沒事、只是嗆著,我沒事。” 梁喑想起他那個給什麽吃什麽的脾氣,放沉了聲音再次問他:“確定只是嗆著?不能吃就不吃,不要強撐。” “真的、我沒事,沒事。” - 沈棲強撐著和梁喑保證自己沒問題,梁喑見他除了臉色微微發白,也沒什麽問題便沒再逼問,讓他早點休息。 沈棲和他道了晚安,接著就跌跌撞撞進衛生間,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 他半跪在馬桶前,顫抖的雙手青筋畢現,腦子裡嗡鳴聲強烈地像是要將他活生生撕成兩半。 沈棲喘息著想爬起來,手一撐,脫力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抬起顫抖的手,硬生生插進嗓子眼,用力一摳。 …… 雕皮影、上課、準備比賽,再加上那個糾纏不休的皮膚饑渴症,沈棲幾乎要崩潰。 婚禮當天。 沈棲新添兩條新鮮傷口,正呲牙咧嘴地穿襯衫,一下瞥見門口的男人。 梁喑已經換完了衣服,西裝革履,莊重沉穩,胸前別著一枚代表新郎的胸花,稍微柔和了幾分外露的霸氣。 “還沒學會?” 沈棲手忙腳亂地擋上傷口,“會、會的。” 梁喑揚眉,斜靠在那兒朝他抬了抬下頜:“你穿。” 沈棲在他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把松緊帶捆在大腿上,收緊,理平白色襯衫的下擺,手指抖得不像話。 “梁先生,您看著我我沒辦法。”沈棲咽著唾沫,想求他先出去。 “穿錯了。” 沈棲茫然去看。 梁喑已經接替了他的動作,拆掉襯衫夾翻了個面兒,單手托起他的大腿抬起來,利落而熟練地扎緊。 這條腿生的也漂亮,皮肉勻稱白皙,溫軟的肉/欲味兒幾乎要順著掌心到達心尖,讓人很想就此捏住狠狠抬起來,強行在上面留下青紫的指痕。 明明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正裝配飾,穿在他身上卻有指向明確的情趣勁兒。 梁喑指尖一勾,松緊帶不輕不重地打在大腿上。 “謝……啊!”沈棲驚叫出聲,本能地一腳踹在梁喑肩上,把胸花都踹歪了,“您……您做什麽?!!!” 梁喑看著那一塊兒當場紅了,忍住了去揉的衝動,收起深沉眼神輕咳一聲端出很紳士的歉疚,“抱歉,我一時失手,疼麽?” 沈棲疼得眼睛都紅了,戒備地抽回腳,大概是因為梁喑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太過君子毫無心虛,讓他有一種自己小人之心的錯覺。 “您先出去,我自己、自己穿。” “好,我在樓下等你。”梁喑起身,在沈棲松氣的瞬間又低下頭,用指腹在他眼尾蹭了蹭,“別生氣,下次我注意。” 沈棲憋了半天,等到他走到門口了才說:“沒有下次了。” “嗯?”梁喑回頭來看他。 “我下次結婚不要穿這個。”沈棲悶悶說完,突然反應過來,當場住口。 梁喑盯著他看了一會,低聲笑,“嗯,下次結婚不穿了。” - “梁總,這是林舅爺送來的禮物,說是賀您新婚之喜。” “丟了。” 紅蕊說:“他說您一定喜歡,還交代您一定要在婚禮上拆。” 梁喑眼皮未掀,“我說丟了。” “我,我去處理。”紅蕊拎著細長盒子回頭,看到換完衣服的沈棲一下笑了,“呀,我們太太真好看。” 沈棲不太適應穿正裝,尤其一想到待會兒還要在那麽多人面前宣誓就頭皮發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