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話,成功引起了嬴政的注意,現在他心情極佳,也不打算追究李斯的過錯了。 若沒有李斯在朝堂之上的逼迫,他也看不到扶蘇的真本事。 且李斯雖私下生活奢靡,但對他嬴政卻是忠心耿耿,乃是嬴政的絕對心腹。 他就算有錯,嬴政也不會輕易責罰。 “陛下,臣鬥膽。” 李斯躬身行禮,隨即看向扶蘇,道。 “敢問公子,地宮之中到底存有多少銀錢。” “此番我大秦急需糧草,只怕公子存下的銀錢,不夠用啊。” 這句話,屬實有些掃興。 但李斯卻想做最後的努力,盡可能的削弱扶蘇的影響。 他暗中和公子胡亥勾連,原本是想將扶蘇完全按下去。 如此,他在朝中便更是一言九鼎,無人反駁了。 只是現在,原本的計劃已然無法實施,便只能竭盡全力了。 扶蘇聽到李斯的話,輕輕一笑,開口道。 “丞相放心。” “三年中,我收攏錢財無計其數,多數換成金沙,儲於地宮之中。” “這數量,足夠我大秦度過此次難關。” 說完,扶蘇衝嬴政拱手,鄭重道。 “父皇,兒懇請父皇派遣甲士,入思泉殿地宮,將所有銀錢悉數搬出,呈於大殿之上。” “如此,諸位便可一目了然。” 扶蘇的話說完,嬴政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 “好!” “趙高,此事你去辦了。” “老奴遵命。” 趙高低眉順眼的領命,快步下了龍台,直奔大殿之外而去。 “蘇兒的地宮,朕親自下去過,金銀成山,丞相所慮,多余了。” “是,微臣多嘴了。” “蘇兒,說說你對我大秦未來所想,朕聽著。” “是。” 扶蘇行禮,隨即直接開口。 “我大秦……” 話說趙高離了大殿之後,腳步飛快,自己直奔前殿去提做事的禦林軍,卻讓身邊的小太監找個機會溜了。 那小太監不敢怠慢,快速轉身而去,直接沒入重重宮闈之中。 此時此刻,宮闈之後,一處不起眼的偏殿之內。 殿內光線昏暗,胡亥靠在軟塌上,目光閃爍不斷,心事重重。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胡亥好似被電擊一般從軟塌上起身,趕忙上去開門。 殿門打開,卻見之前報信的小太監正站在殿外,氣喘籲籲。 胡亥一把將那小太監拉了進來,關上殿門,迫不及待的問。 “如何了?” “那扶蘇,如何了?” 小太監喘了幾口氣,開口道。 “扶蘇公子在殿上對他做的事沒有隱瞞,全認了,不……” “哈哈!” 聽到此刻,胡亥立刻大笑出聲,擊掌大喜,口中道。 “他居然認了!這傻子,居然認了,哈哈哈!” “這下,就算父皇想保他也保不了了!” 胡亥狂喜,但眼前的小太監卻再次開口道。 “不過,扶蘇公子面對滿朝文武的駁斥,以一己之力扭轉了局面。” “他一番言語說的滿朝文武紛紛落淚,陛下龍心大悅,已經下旨,不準任何人再提扶蘇公子的事了。” “什……” 聽到這小太監的話,胡亥忽然愣在原地,眉頭緊皺,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陛下已經下旨,不準任何人再提扶蘇公子的事了。” “若是提了,廷杖伺候。” “你確定沒聽錯?” “回公子的話,奴才一直都在殿外伺候,不可能聽錯。” 小太監面色蒼白,快速道。 “現在,陛下已經下旨,讓爺爺帶著人去思泉殿地宮之中拿取財物,要放在金殿中,讓所有人見證。” “他……他竟然……” 胡亥愣在原地,消息已然確認了,他卻還不敢相信。 “那麽多朝臣……他……怎麽做到的?” “公子,奴才還要和爺爺去辦差,就先告退了。” 小太監衝胡亥行了個禮,立刻轉頭,推門便走了。 “沒事了……他居然沒事了……” “他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本事……怎麽可能……” 胡亥口中喃喃,有些六神無主的坐在軟塌上,雙目無神。 這事情,他當真無法立刻接受。 朝會之前,他心中已然篤定,扶蘇必被定罪,絕對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扶蘇竟逆轉局勢,不光讓嬴政龍顏大悅,還金口玉言,不準任何人再說他的事。 他是怎麽做到的? 胡亥愣愣的出神,但很快反應過來,直接起身,推開殿門,直接出去了。 “不能讓他知道是我……絕對不能……” 一隊禦林軍,在趙高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了鹹陽宮,直奔思泉殿而去。 鹹陽的街頭上,眾多民眾紛紛側目,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思泉殿。 所有思泉殿的宮人此刻都恭敬的站在院外,有人更是心中惶恐。 嬴政的聖旨早先一步已經到了思泉殿,思泉殿中所有仆從盡皆出來,心中惶恐不安。 老管家站在眾人之前,心中更是忐忑,不知自家公子到底出了什麽事。 此刻,遠遠的傳來一陣車馬之聲,他轉頭去看,卻見一隊黑盔黑甲的禦林軍,押著中間的車駕,正快速而來。 此刻,老管家微微一愣,心中已是冰涼。 “完了……公子他……” 惶恐更是多了幾分。 很快,趙高帶著禦林軍已然到了思泉殿前,那趙高從車駕之上跳下,看了一眼眼前的宮人,目光停在那老管家身上。 “見……見過尊使……” 老管家帶著所有仆從,恭敬行禮。 “哎呦,可不敢稱尊使,老奴不過是個辦差的。” “你可是扶蘇公子的管家?” 聽到趙高的語氣,老管家一怔,趕忙道。 “在下正是。” “奉聖喻,老奴帶兵甲來思泉殿地宮,搬取財物。” “老管家,還請帶路吧。” 趙高此刻雙目微眯,眉眼見笑,看的那老管家心底一陣發涼。 “尊使,請跟我來。” 嬴政的聖喻,無人敢違,他雖心中忐忑,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隨即,老管家帶著所有的兵甲入內,七拐八拐,終於到了地宮之前。 打開地宮,趙高為首的所有兵甲,全都目瞪口呆。 那地宮之中,金山銀山,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