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了解你哥我。說實話吧!現在中醫沒落了,願意學中醫的人太少了,像劉偉這種本身就是醫生,還願意去學中醫的,一定要鼎力支持,得好好教他,將來他也能為百姓造福,為中醫傳承做貢獻,不是嗎?” 邱宇聽著這話,連連點頭:“哥,你格局真大。” 他以前沒這麽佩服這位表哥,隻覺得表哥讀書好點,但他讀書也不差啊!只可惜他家窮,供不起他讀書。 可現在,他對這位表哥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下午的時候,一個老人帶著個與邱宇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到中醫館。 “方大夫,你還記得我嗎?” 方進記性好,認了出來,“你是先前得了慢性支氣管炎的。” 老人連連點頭:“正是正是。你讓我用矮地茶煲豬肺,我聽你的,吃了一個星期果真是好了。” 他笑著拉過少年,“方大夫,我們是八分場的。這是我大孫子,去年高考落榜,一直在家裡閑著,我想讓他來跟著你學中醫。方大夫,不知道你這裡收不收徒弟?” 他朝邱宇看了一眼,很顯然,這小夥子就是方大夫的徒弟。 不過看著眉目有點相像,應該是親戚關系。 方進看著老人的大孫子,長得倒是周正,中等個頭。 高考落榜生,說明以前讀書不會太差,但也有可能不太好。 一般這樣的青少年,是有潛力的。 主要還是要看性格好不好,有沒有耐心和悟性。 老人見方進一直盯著孫子看,他忙又說:“我孫子雖然沒考上大學,但他以前讀書很認真,只不過高考那幾天生了一場重感冒,影響了發揮,這才落榜的。” 方進說:“那是有點可惜了。怎麽不複讀一年呢?” 老人說:“他不想讀了,想學門手藝。本來都約好了師傅去學木匠,但剛好碰上我到這裡來看病,就想著不如讓他來跟你學中醫,將來要是能學出來,也算是個文化人。” 願意去學手藝,說明人不懶。 方進看著這少年,問:“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道:“方大夫您好!我叫衛華。” 方進見他倒是很有禮貌的樣子,印象分還不錯,於是說:“學中醫可不比學木匠輕松,需要掌握的知識很多,並且有時碰到病人有些症狀很難看難聞的,還得能忍受。” 衛華道:“我不怕這些,也不怕吃苦,只要能學到一門技藝,我會非常努力。” 方進點了點頭:“行,那你先留在我這裡,先試一試。” 衛華連連點頭,又看著他爺爺,相視一笑。 老人又問學費是多少。 方進則說學費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如果衛華是那種有天賦的,並且性格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他不會收學費。 但若是那種請都請不走的神,那肯定要收高額的學費。 老人微怔了一會,顯然是擔心學費過高到時交不起。 他又想問清楚一些,但最終還是沒開口,想著到時真是貴到交不起,那到時再說吧! 衛華當天就留了下來,由於他是松湖本地人,而這裡位置窄,就不需要在這裡住宿。 方進讓他每天上午九點到晚上九點呆在中醫館。 白天跟著看診,跟邱宇學寫醫案,晚上有七到九點可以學習推拿或是針炙等理療技術。 先觀察他一段時間,如果他能上道,接下來還得安排讀醫書。 到那時候,他們白天看診也看得很有些經驗了,再學拿脈辯證,就很容易。 不過這些說起來容易,真要學起來,卻很難了。 總之是需要時間的沉澱。 不然為何醫學生一學都是少則五年,多則八年? 因為醫生的技藝關系到病人的健康,甚至是性命,一丁點都馬虎不得。 傍晚湯玉回來,得知館裡新收了一個徒弟,高興得很,特意讓邱宇到家裡去把池塘網裡養著的一條雄魚拿了來,晚上吃了一頓魚火鍋。 剛好天氣轉涼,吃火鍋正舒服。 不過劉偉也來來學醫,湯玉卻有點不高興。 飯間,湯玉氣問:“劉偉就在場醫院,如果他把你的醫術都學了過去,那我們這邊豈不是會受影響。到時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方進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的醫術劉偉想全拿走,沒個五年十年是拿不走的,到那時候,我們這中醫館指不定得換位置了。” 就目前這情形,開業才小幾個月呢,病人就一天比一天多,隻增不減,等過那些年頭,肯定更多人了。 因為過多幾年,國家的經濟越來越好,人也吃得越來越好,有病也願意來診治,所以來看病的人肯定也會越來越多。 前世他那些同學在醫館當坐堂醫的,經常是忙到飯都顧不上吃。 而他的醫術在他那些同學當中,算是最好的,天賦是最高的。 他還經常會被母校請去學院講課。 他在醫院也帶了不少學生。 邱宇又把方進先前說過的話說了一遍,中醫沒落,對於想要學習中醫的人,一定要支持。 湯玉聽著這些話,終於把心放了下來。 再說了,方進收劉偉半個月的工資當學費,也是蠻解氣的。 晚上七點的時候劉偉來了,見方進又收了一個少年徒弟,感覺自己有點掉價丟面子,但他為了把方進的醫術學到手,很快就自我調節,把心態給放平和了。 可恰好今晚病人還挺多的,方進分不開身。 剛好邱宇學了這麽久的推拿,已經學到有些經驗了,便讓邱宇來教劉偉和衛華。 “方大夫,我一尿就痛,還有點尿血。今天還尿不太出來,難受得很。” 方進正在給這位病人登記名字。 李沽雲,三十五歲。 “方大夫,你說我這是不是得了腎病?” 方進擱下手中的笑,一邊看著李沽雲的面色,一邊給他把脈,又看了舌頭,聞著他一身的酒氣,心裡已經有了底:“你的腎問題是有,但你現在的症狀不是腎引起的。” 李沽雲聽著放下心來,又問:“那我這是怎麽了?” 方進道:“你的陰囊應該很潮濕,是吧?” 李沽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