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護士發現劉偉走路的姿勢比昨天更不對勁，連忙上前詢問：“劉醫生，你這是怎麽了？” 劉偉一臉尷尬地笑道：“沒怎麽，就是受了點小傷。” 袁護士一臉疑惑：“是什麽傷？嚴不嚴重？” 劉偉道：“小傷，不嚴重，我用了藥，過些天就好了。”說罷慢慢地走進了自己的診室。 袁護士看著劉偉的背影，心道這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傷？用的什麽藥？ 一晃五天過去，方湯中醫館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基本都是慕名而來。 來的病人不止是三角坪和周邊村莊，而是整個農場各個分場都有，甚至還有從市裡來的人。 像這天到了晚上九點要關門，湯玉算了下，今天看了六十三個病人。 方進把頭戴式手電筒戴在腦門上，正要帶著湯玉回家，卻見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孫主任。” 湯玉看著孫顯和，心道這麽晚了，他難道還想來做什麽妖嗎？ 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孫顯和與上兩回來不一樣，這回他臉上沒有了那種倨傲的表情，倒有點像是有事相求而來。 方進大概猜到了孫顯和來的目的，但故意裝作不知道，笑問：“孫主任，這麽晚了，我們都要下班了，你是有什麽事嗎？” “我……” 孫顯和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尷尬， “就上回，你說我的那些病症，你倒是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治。” 方進聞著孫顯和身上的中藥味，笑道：“孫主任，你是不是去找了別的中醫？” 孫顯和唉聲歎聲道：“我也不怕跟你說了。你當時跟我說了我的病症後，我就立馬去查了血常規，的確跟你說的一樣，白細胞和血小板的數值都偏低。 我平時也不太關注自己的身體，經你一提醒，我就意識到了我這個叫血小板減少性紫癜。 你也知道的，場醫院的醫療條件有限，我就去了市醫院找我朋友幫我治療，可治療了兩三天，感覺沒什麽效果。 於是我又找到我的一個中醫朋友，吃了他兩三天的中藥，也不見效果。” 他低頭又歎一聲，“唉，沒辦法，隻好來找你了。” 方進見孫顯和的臉色比先前幾天更差了，知道這是用藥不當和心焦的結果。 他朝孫顯和笑了笑，“孫主任，坐吧！我既然能看出你的病症，當然是有治好你的把握。” 孫顯和聽方進這樣一說，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喜：“真的可以治好？” 方進點頭：“可以的。你先過來坐下。” 孫顯和像一個普通病人一樣坐在了坐診台前邊。 方進拿下頭上的電筒，開始給孫顯和把脈，又讓孫顯和把舌頭伸出來給他看，果如他所料，舌淡苔白。 “孫主任，你知道你這病是因何而起的嗎？” 孫顯和搖頭：“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平時生活上很注意的，怎麽會得這種病呢？” 方進道：“這其實與你的工作有關。” 孫顯和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與我的工作有關？” 方進道：“我之前在場醫院實習，覺得你並不避諱X光射線，並沒有按照其注意事項去防護。” 孫顯和聽到此，心中一驚，他平時的確是不太注意X光射線，再加上場醫院人手不夠，護士又不懂得用，他用的頻率最高。 “那這要如何治？” “西醫上，這病就跟你說的，叫血小板減少性紫癜。而按照中醫理論，X線輻射屬於外感病，但它又不是疫毒邪氣，它的特征就是傷害五髒和氣血，從而導致脾腎不足，氣血兩虛。一般皮下出血都屬於脾虛的緣故。” 他說罷提筆寫方，並解釋，“黃芪和白術可以補脾益氣，當歸和雞血藤可以養血活血，補骨脂和何首烏可以填精補腎，再用仙鶴草、槐花和石韋止血。這藥方你得吃上半個月才能痊癒，先給你開五劑，你試一下。” 方子寫好給了湯玉後，又看著孫顯和，“五劑一共十五元。” 孫顯和點了點頭，“行。” 他知道方進對自己意見大，免費和人情價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五劑十五塊錢！就算裡邊加了何首烏，算起來也是蠻貴的。 總共十五劑藥吃下來的話，要去他半個月的工資了。 他家正在蓋樓房，想想這錢都心疼。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這藥真能吃好的話，比什麽都強！ 他是醫生他明白，這病如果治不好，最終的走向就是絕症。 孫顯和拿著藥走了。 方進重新戴上電筒，牽著湯玉的手，一起走出中醫館，在門口騎上自行車往回家的路走去。 夫妻倆一路說著孫顯和。 “你就不該給他治，你看他那德性，醫術不精，還要吃你的醋，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都應該在場部醫院拿工資了。” 方進卻是淡笑一聲，“我們應該感激他。” “感激他什麽了？” “我的傻玉，你想想，如果不是他，我怎麽可能開這個中醫館呢？” “說的也是，我們開業還沒多久，賺的錢可比在場醫院上班多多了，並且還自由，還不用受領導的氣。” “玉，你說得太對了，所以我們要感激孫主任。” “感激個屁！” 方進哈哈一笑，他的玉是真性情，他愛極了！ 他們所在的村是三分場，剛到村口時，便見前邊幾束光照了過來。 這條村道兩邊都是田地，沒有房屋，今晚又沒有月亮，若是沒手電筒，走起路來都怕裁進旁邊的大水溝裡。 前邊的幾束光越來越近，方進莫名心頭不安。 “方進。” 馮小虎的聲音。 方進的自行車被馮小虎攔下，他只能停下車來，見車把手被馮小虎死死捏住，索性松開自行車，拉著湯玉往後退開幾步遠。 遇上敵人第一要素是先保持安全距離。 這些經驗可不是從前世得來的，而是他爺爺教的。 前世的他一直在忙工作，下班回家就是睡覺，兩點一線的日常，他並沒有時間學習這些東西，連看短視頻的時間都沒有。 而實際上，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爺爺就教他武術，只是他練得不勤，這才導致上回被馮小虎砸了腦袋。 看來往後要把爺爺教他的武術揀起來重新練，不然連個小混混都對付不了，將來又如何能保護他的玉呢！ “方進，你小子沒死啊！” 馮小虎手上拿著手電筒直接朝方進眼睛上照射，惹得方進連連轉臉避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