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多虧了唐大人一招請君入甕,才保住了大漢的正統。” “並沒有這麽複雜,只是讓下官撿了個恰好。” 平林王溫潤輕柔地笑了笑:“唐大人過謙了。” “平城距離長安十分遙遠,不想王爺竟這麽快便到了。” “本王每年到這個時節都會來一趟長安,收到陛下帖子之時剛巧本王也已經打點好一切準備出發。” 唐晨轉著茶杯蓋,眼中帶著警惕道:“王爺年年都來長安,從不間斷,倒是稀奇。”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需要說那些虛話,女帝即位後,諸位藩王也是越來越不把女帝放在眼裡,唯有平林王,只有一個理由解釋的通,王爺是一個極其守禮法之人。” “是也不是,本王是為了……來看心上人。” 唐晨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福能得到王爺的傾心。” 平林王低頭淺笑,並不答話。 過了一會兒才抬頭道:“按理本王剛到長安應先進宮向陛下請安才是,唐大人可否要隨行入宮?” 你進宮請安述職,我去幹什麽,在一旁乾杵著?早朝剛見完,距離產生美,就不去了。 唐晨腹誹道。 “下官還有公務要處理,就不作陪了,不知晚上王爺能否賞臉一起吃頓便飯,也算下官盡一盡地主之誼。” “陛下今日在宮裡怕是也會安排膳食,下次吧。” 唐晨剛踏出平林王府邸的那一刻,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剛烘乾的披風又一次被雪染濕。 嘎吱嘎吱,深深淺淺的腳印落在雪地上,複又被覆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他露出頗有深意的微笑,平林王只是一道開胃小菜,精彩的還在後面。 之後的幾日,藩王們逐一抵達長安,唯有寧王遲遲沒有來。 女帝略顯擔憂道:“唐大人,若是寧王不來如何?” “不會的,誰都可能不來,他絕對不會不來。” “若他真的不來,那更好了,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拾他。” 【寧王應該是個聰明人,前有渤海王淒慘的下場,不至於如此不識好歹。】 【只要有棉甲在手,他就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唐大人,要以和為貴,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受苦的還是百姓。” 【呦呦呦,這會知道心疼百姓了,之前幹什麽去了?】 【這個大麻煩要是不解決,百姓才會更受苦。】 【昏君,懂不懂啊你。】 雖然心中貶斥了一番,但他嘴上還是極盡諂媚地應道:“微臣魯莽了,陛下所言極是。” 果然,如唐晨所料,去探查消息的趙釋回來報,寧王在路上,不日便會抵達。 “好大的架子,他這是要我們所有人恭候他一個。” 罷了,只有弱者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威信。 更讓唐晨驚奇的是,雖然同在長安,可諸位藩王私下裡竟沒有絲毫的聯系,哪怕是唐晨主動相邀,一個個也都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拒絕。 “趙釋,是不是你的情報網有問題,他們會不會在私下裡偷偷的聯系?” “唐大人,這絕無可能,末將已經派了許多人手在藩王們的住處周圍盯著,沒有任何可疑的交往。” 唐晨手指輕輕敲著木桌,既然如此,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在等寧王,這位藩王中實力最強的王爺。 牆頭草當然不能這麽快就決定自個兒站哪一邊,得先觀望觀望。 大約三日後,寧王才姍姍來遲。 還是在同樣的位置等著,但唐晨的臉上少了些玩味的表情,只是暗沉著臉。 “下官唐晨參見寧王。” “唐禦史請起。”說這話的並不是寧王,而是他的貼身侍從。 “這一路舟車勞頓,氣候寒冷,我家王爺因此感染風寒,不便下車與大人寒暄,還請大人見諒。” 唐晨狗腿地笑眯著眼:“這些都是虛禮,並不重要。” “不知寧王的風寒嚴重嗎?待會兒下官便派太醫過王府為王爺診治。” “那就多謝唐大人了。” 馬車直接從唐晨身邊走過,待看他們走遠,他才收起臉上誇張的假笑。 “這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不愧是寧王,不讓見,更不讓聽。” 林羽在一旁道:“寧王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孤傲,之前他和渤海王交惡,就是單純認為他身上滿是商人的銅臭味,不喜來往。” “渤海王實力也不差,這才漸漸的形成了兩派,如今渤海王一走,他自然無形地變成了領頭。” “去幫忙找個太醫來,隨便瞧瞧給個藥方子就成,反正他也沒病。” “明天開始每天送一張拜帖去他府裡,直到他願意出來。” 臨近年日,寧王也到了,算一算張良那邊應該也準備的差不多,唐晨便先進宮去女帝那裡看了會兒唐寶,才往晚宴廳的方向去。 “毯子沒有擺正。” “還有這簾子一邊高一邊低像什麽樣子,燈籠尺寸太大了,掛在這裡妨礙視線,趕緊去趕製一批新的燈籠,要小巧一些的。” 唐晨悄悄來到張良身後,在他耳根子處問道:“準備的怎麽樣了?” 張良身子微微一抖,回頭看見是唐晨,忙躬身行了個禮:“還在準備,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能是應該,要一定沒問題。” “你應該知道本官想要什麽樣的,一定要極盡可能的展示我們的財力,但是又不能落了俗氣,這個度,不太好把握。” “下官清楚了。” 唐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難得有機會看你跳腳,好好乾。” 平常一副斯斯文文,不緊不慢的模樣,到了真事兒上,那可就不一定能維持這樣的心態了。 耳邊傳來聲聲小曲兒,看過去原來是有人在台子上排練,唐晨站在那看了一會兒,領舞那人身姿妙曼,與琴瑟之聲相合,甚是優美。 又把張良叫過來問道:“這班子是宮裡的還是宮外的?” “宮外找的,據說這班子表演的很不錯,宮裡的年年表演那幾個節目,也沒有排別的,衡量之下,才選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