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吃了癟,只能悻悻地離開了。 女帝抬眼看到從外頭進來的唐露,說道:“做什麽去了,趕緊坐下吃飯了。” “肯定是在哪個姑娘那受挫了,一臉誰欠了他二百五的表情。” “吃你的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唐露感激涕零地望著女帝,就差跪下來謝恩了。 長這麽大以來,這是第一個能替他做他一直想做的,懟唐晨! 【這畫面怎麽如此詭異。】 【他兩什麽時候背著我成一夥的了。】 這麽些日子,女帝和唐露相處的時間多了起來,她發現,這孩兒,越了解,越讓人喜歡。 不像他那哥哥,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他是我弟,憑什麽我不能說。” 唐晨恨恨地看著這兩個吃得真香,完全不care 他的人。 幾日後。 晨光微曦,東方泛出了一縷淺淺的魚肚白,已是初冬時節,樹葉早已凋零,隻余光禿禿的枝丫,一陣陣清冷的寒風呼嘯而來,刮得人瑟瑟直抖。 白玉柔背著包袱,來到唐柔門前,躊躇了半晌,想敲門的手終究是放了下來。 “就此別過吧。” 門嘎吱一響,她立馬回頭看,但發現並不是這兒的門響。 “就這麽走了,不和他道個別?” “唐大人?你今日怎起的這麽早?” 唐晨抱著手臂,笑著說道:“因為我知道你打算今天離開。” 任務已經完成了,想等的人又遲遲沒有回應,再待著也沒有理由,可不得趕緊離開, 給自己留點最後的體面。 “唐大人,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曾經誤以為你是帶我到另一個噩夢的開始,沒想到……唐大人,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見。” “不管身處何方,我都會為你們祈禱,不求富貴顯達,平安就好。” “打算去哪裡?” 白玉柔看著天邊微微探出頭的朝霞,緩緩搖頭。 “不知道。之前被困住久了,到處走走,看看大好河山,長長見識吧。” “再美好的風景也有看盡看膩的一天,那一天如果來了,就回來這裡吧,想報答本官,可不是只在心裡祈禱就可以了。” 白玉柔淡淡一笑:“好。” 唐晨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 “老弟,我可是為了你的幸福犧牲了美好的睡覺時光,今後你可得補償我。” “睡回籠覺!” 犧牲一個時辰,補回三倍的時間才夠。 哪想到還沒睡到三倍時間,就被破門而入的唐露吵醒了。 “阿兄,快醒醒,白姑娘不在房間裡,府裡也找遍了沒見她,她會不會是被世子的人帶走了,我們得趕緊找人救她去。” 唐晨長歎一口氣,忍住想暴打他一頓的衝動。 “救毛,人是自己邁著兩條腿走出去的,不是被人抓走的。” “走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唐晨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道:“今天一大早啊,我看著她走的,看你還沒醒,就替你先給她送行了。” “別追了,走老久了,你也不知道她去哪。” 他隨即又補充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求助無法,他耷拉著腦袋,渾渾噩噩不知走向哪裡去。 “臭小子,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演什麽苦情戲。” “活該!好好在一起不行,非要來個追妻火葬場虐自己。” 唐露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白玉柔之前住的房間。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仿佛這裡從來沒有人住過。 “這女人也太狠心了,連個再見也不說就走了。” “你要是和我說了,我肯定求也要求你留下。” 唐露懊惱地低垂著頭,那日他並非不想答應,只是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內心,還沒弄清楚就答應,那不就是耽誤女孩子嗎?! 這會清楚了,人又沒了…… 唐露低沉了幾日,就被他哥強行拉出門。 “馬上就要乾大事了,怎麽還這麽消沉,你小子要是敢壞我好事,小心你人沒了。” …… 訓練場。 “今天我們不在這訓練場上用這些小玩意兒訓練,來玩票大的。” “各個隊長記得傳達給你們手下的兵,準備好進行為期幾天的長途訓練,咱去邊遊玩邊訓練,目的地未知,時間視情況而定。棉甲必須帶上,以防遇到其他地方軍隊偷襲,” “還有,留一部分人繼續乾農活,守城,這次沒去的和他們說一聲,別喪氣,好好乾,下次再帶他們去,畢竟出遠門人太多了不好行動。” 唐晨提高音量強調:“記住,這次的活動照樣不能透露出去,否則,軍法處置。” “卑職明白。” “下去交代吧,趕緊準備,下午就出發。” 劉玉在一旁笑的耐人尋味,“你手下這些兵,什麽時候能讓我帶去邊疆用用?” “大將軍放心,該給的時候,本官還是舍得的。” “韓信,這次你跟本官一同出去,趙釋,你和大將軍留在軍中,等本官的消息,再動手。” 韓信微挑濃眉,不解道:“大人,真的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將士們嗎?” “不需要,軍營裡人多眼雜,知道的人越多,越可能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只需要聽命,執行。” 突然,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陛下駕到!” “微臣參見陛下。” 【這麽突然,昏君又來這兒幹什麽?】 【還如此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來了。】 “眾愛卿平身。” “朕今日前來是來給唐大人送行的,望唐大人此行平安順利。” 【不是希望我平安順利,應該是希望渤海王能夠順利被解決掉吧。】 【不過也好,女帝越是大張旗鼓,劉成就會認為這次行動越重大。】 【上鉤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雖然不用這,他也肯定上鉤。對付這種說傻也不傻的人,誒,就是得反套路來,給他點自信,誤以為自己運籌帷幄。】 有了。 女帝端莊地坐下,說道:“朕是覺得,如果朕能夠到場,更是能提現朕對這次行動的重視,劉成的疑慮便也會少了很多。” 【昏君到底什麽時候變得有腦子的。】 【她真想到了這一層?不是因為閑得無聊單純地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