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禦史大夫府邸。 “阿兄,韓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說再有兩個月,就是秋收的時候了,到時候咱們禁衛鐵騎這些府兵,自己也能有不少的糧食收入。” 府邸的庭院之中,張良拿著一個算帳本,一邊寫寫畫畫,一邊朝唐晨說道。 “很好,不過那些糧食收入的話暫且不要動,將士們還有家屬,總得讓他們先填飽肚子。” 唐晨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點頭說道。 “唐大人宅心仁厚。” 張良躬身行禮,而後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笑著說道:“唐大人,如今威武郡有個老君廟,廟裡面日日有百姓上香祈福,求大人一生富貴平安,多子多福呢。” “為我祈福?” 唐晨一愣,臉上浮現出來很是納悶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大好事,能讓這些威武郡府兵家屬,為自己日日上香祈福。 “是啊,唐大人您當初創辦威武郡府兵,從流民中征集人手,讓這些原本可能餓死的人,進入了威武郡,獲得了田地,養活了家人填飽了肚子,這便是天大的恩情了。” 張良解釋道。 聽到這話,唐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自己當初的決定。 這個決定,其實還是更有利於他多一點,但對於那些加入了府兵的百姓而言,也是恩同再造。 換位思考,假如唐晨自己餓的動不了,就連自己的孩子也要活活餓死的時候,有人告訴他來當兵吧,給你吃喝,給你田地,給你耕牛,給你房子。 那唐晨也會感激涕零的。 “這是好事,百姓們為我燒香祈福,感謝我,那我的威望就更高,也就更能直接控制禁衛鐵騎。” 唐晨點頭說道。 聽到這話,張良自然是點頭承認,而後又想起什麽事情,朝唐晨低聲道:“唐大人,您知道兩天之前,韓將軍給士兵訓話,發生了什麽麽?” “我哪知道?” 唐晨白了張良一眼。 眼前這個低配版張良,雖然是cos版本的,但能力毋庸置疑,只不過文人的毛病也是一大堆。 首先就是喜歡賣關子這一點。 “嘿嘿,韓將軍給士兵訓話,問:你們吃誰的飯?唐大人猜士兵怎麽回答的?” 張良神秘兮兮的問道。 “你再賣關子,我削你了啊。” 唐晨攥緊了拳頭。 “別,我說。” 張良趕緊道:“那些士兵回答,我們吃唐大人的飯!” 聽到這話,唐晨瞳孔驟然縮緊,警告道:“告訴韓信,讓他以後告訴士兵,千萬別再這麽說了!” 雖然說,禁衛鐵騎是唐晨忙活著張羅錢糧,準備裝備,給他們一手發展起來的。 直到現在,吃的也是唐晨弄來的錢糧。 可問題在於,這個時代裡,士兵們吃誰的飯就效忠於誰。 即便他們真的吃唐晨的飯,也不能直接說,因為那是對君權的嚴重僭越。 雖然女昏君的腦子可能轉不過來,但劉玉可是回來了的。 “是是是,下官一定警告韓將軍。” 張良點頭答應著。 隨後兩人不再閑聊,張良繼續記帳。 等到他忙完了工作,起身告辭時,唐晨松了口氣,心想自己終於是逮著沒人的機會,可以領取系統獎勵了。 可就在這時,府邸中的仆人快速跑了過來。 “老爺,外面來了個渤海王世子,說是要求見您!” 仆人躬身道。 “讓他滾。” 唐晨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這段時間以來,一些大臣很拎不清自己的斤兩,想要找機會和唐晨談一談。 但是這些大臣還拉不下臉來,非得讓自己的嘍羅來找唐晨。 這唐晨自然是不能慣著的,一般都是讓滾。 “啊?” 仆人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也懷疑唐晨沒有聽清楚,重複道:“是渤海王世子來了,本人,那小的也讓他滾蛋?” “親自來的?” 唐晨眉頭一挑,卻是沒有急著見人。 渤海王,是位於靠近邊關位置的一個藩王,實力算是寧王之下的第二人,渤海王的名字叫劉建。 而這個渤海王世子,毋庸置疑,一定就是劉建的獨子,劉成了。 此時如果不見,就不能知道這貨是有什麽心思,所以唐晨還是點頭道:“讓他滾進來吧。” “諾。” 仆人趕緊退下。 …… 幾分鍾後。 庭院的石桌旁。 唐晨與劉成相對而坐,兩人身後,分別站著一個抱著長劍的人,以及唐露。 “唐禦史,久仰大名,今日終得一見,甚是榮幸。” 劉成也是個滑頭,見面正事不說,先是拍一段馬屁。 “行了別廢話了,還久仰,誰不知道當初我剛剛入朝的時候,就是你對我一直冷嘲熱諷的?” 唐晨白了劉成一眼,直接不吃他那一套,拂了他的面子。 按照規矩,朝臣就是比藩王低人一等。 那藩王的兒子,也是皇親國戚,怎麽著也比唐晨這種外姓大臣來的貴重,所以唐晨這麽說話,是不敬的。 “狗官,管好你的嘴!” 劉成身旁的一個護衛站立出來,指著唐晨的鼻子就是怒罵一句。 見自己親哥被罵,唐露噌的一聲拔劍出鞘,直接就要往那護衛的脖頸剁去。 可就在這時,劉成擋在二人中間,平息了事端。 “世子,你養的這條狗倒是會叫,他莫不是沒搞清楚狀況,以為我還是原來的那個禦史大夫吧?” 唐晨指著那持劍護衛,一臉不滿的說道。 聽到這話,劉成陪笑道:“唐禦史,我這下人不懂禮數,您莫見怪。” “憑什麽你說不見怪我就不見怪?” 唐晨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一副不想繼續談下去的樣子。 眼看著好不容易見到唐晨一回,話還沒說兩句就要散場,劉成也是對自己這個護衛心生不滿。 “陳略。” 劉成只是喊了一聲護衛的名字。 “世子殿下!” 陳略不服氣。 “陳略!” 劉成這一次語氣冷冽威嚴。 而陳略心中縱使萬般不服氣,也只能是冷冷的看了唐晨一眼,拔劍出鞘,直接將自己的兩根手指斬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陳略青筋暴起,眼睛充血,可就是沒有喊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