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柔起初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自己和他一起演這場戲,看到窗外的黑影才明白過來。 也是,這劉成說他有腦子吧,確實有時候腦子在線。 “你就等著吧,陳略這幾天應該會來找你。作為禮物,你得告訴他一件事,這件事還得是他知道的事。” 這幾日相處下來,白玉柔雖然還是時常冷言冷語,但她心裡對他也不由得多了許多佩服之情。 不得不說,這人還是有點本事。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從來不把她當做低賤的女人看待,甚至,非常尊重,好吃好喝供著,還命人服侍,即使之前作為醉仙樓的頭牌,她也沒有受過這待遇。 一直以來,劉成只是把她當做樂子而已,一個低賤的貨色。 …… 幾日後,劉成府邸。 “世子,我和她取得了聯系,這是她傳來的紙條。” 劉成打開看了一眼,雖說這裡面記的事情是他知道的,但不妨礙,起碼證明了她的確是有心替自己監視唐晨。 “讓她把唐晨給我盯緊了,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立馬稟報,告訴她,只要她做的好,錢財、自由,都可以給她。” 翌日,朝堂上。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帝杏眼微挑,看著下面群臣這懶散的模樣,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發火吧,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廢物們只會喊著“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聽著火氣就更大了。 她倒是也不想上朝,畢竟有個什麽事兒,她直接問唐晨就成,在這問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感情。 不過形式還是要走的,她承認,自己被唐晨刺激到了,既然政事大臣不讓她管,那就上上朝好了,不過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還可以回去補覺。 “眾愛卿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那便退朝吧。” “陛下,微臣有要事稟報。” 女帝看著站出來的王虎,心裡狠狠翻了個白眼,又是這個老東西,天天跟個攪屎棍一樣。 她算是發現了,這上朝吧,要麽無事回稟,一有事那肯定是與唐晨有關。 “何事。” “臣要參唐禦史一本。” 女帝來了興致:“哦?所為何事?” 她就是想看看熱鬧而已,反正,不管他犯下何事,她都會保住他。 【嘿,這昏君到底是站哪一邊的,怎麽還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算了算了,這昏君哪裡靠得住。】 嘿,虧我還想著一定保你,真是狗咬呂洞賓。 “臣聽聞,這威武營裡,韓將軍訓兵之時,常常會問士兵,他們吃的是誰的飯,陛下猜這士兵回答的是什麽?” 【真是一脈相承的臭毛病,擱這還賣關子呢。】 “什麽?” “吃唐禦史的飯。”說著,王虎看了唐晨一眼。 “王太尉,這不過就是些訓兵時的玩笑話,何必放在心上。” “正所謂以小見大,微臣知道陛下信任唐禦史,可是,唐禦史的目的是否單純,可就不得而知了。” “眾所周知,吃誰的飯就要效忠誰,當初,組織這支軍隊之時,唐禦史就從諸位大臣身上得了不少錢,按理說這軍隊也有眾大臣的一份功勞,怎的全被唐禦史搶了去。再者,兵權本就應屬於陛下,天子親兵,卻被全權掌控在一個禦史手裡,實在是不成體統。” 【又來了,天天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不要臉。】 聽到耳邊傳來的這句話,女帝強壓住翹起來的嘴角,確實,王虎是有些不要臉。 “唐禦史,你怎麽看。” 既然你認為我不靠譜,那就你自己解決這個麻煩吧。 “王太尉,不知你可曾聽過一個故事。有一次蘇大文人和佛印閑聊,蘇大文人問他‘你看我打坐的時候像什麽?’佛印說‘像佛,那你看我打坐像什麽?’蘇大文人回道‘我看你打坐的時候象一坨狗屎’ ” “這個故事非常通俗易懂,想必不用我解釋,王太尉也能明白吧。王太尉僅僅憑這一句聽來的對話,認為本官有反叛之心,先不說話的真假,單從這太尉從一段話得出來的結果看,本官或許也可以大膽推測,王太尉想自立門戶了?” 王虎被堵的說不出話,頓了半晌,說道:“唐禦史可真是好口才,本太尉自歎不如。” “王太尉過獎了,倒不是我口才好,只是理就這麽個理。太尉說的沒錯,這支軍隊確實有諸位大臣的一份,但是諸大臣應該清楚,你們上交的這些錢還不夠士兵塞牙縫的。” “況且,本官是奉陛下之命暫時代管軍隊,軍隊一應用度,國庫出不起錢,本官便自己私下去貿易籌錢,論費心力,本官可一點都不少。” 女帝瞅著戲看的差不多了,開口道:“唐禦史說的不假,這支軍隊是朕全權交由他管理,戰爭債權也是由他設立,如果臨時換人,想必百姓也會怨聲載道,若是民間起了暴動,誰能負責!” 【戲終於看夠了是吧。】 【不錯啊,還知道拿百姓擋槍。】 就許你運籌帷幄,不許我有長進? “王太尉是朝中老臣了,還是別聽風就是雨,說不準,是有心人的離間之計。” “陛下……” “好了,此事不再議。” “陛下,如果諸位大臣實在不放心,微臣有個辦法,只需要重新製一兵符,將其分為兩半,一半交由陛下保管,一半交由微臣保管,如若要發兵打仗,需得兩塊兵符合二為一,方可調動。” “這倒是個好辦法。” 【女昏君,我都幫你到這了,該長點腦子了。】 什麽?我要做什麽? 女帝有些懵,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趕緊呀,趁機拿回其他兵權。】 “王太尉,你覺得本官這表忠心的方法如何?” 王太尉背後一涼,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甚好。” “既然甚好,那王太尉是否也應該表表忠心呢?否則,陛下又憑什麽相信?” 正焦灼間,一道爽朗的女聲從殿門口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