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一大爺忽然抬頭說道：“李副所長，你怎麽來了？”
  李副所長點頭道：“我是來找張學沐的，你們這些人怎麽了？”
  “中院剛才是出了什麽事嗎？我看到紅星軋鋼廠幾個高管也來了嗎？”
  一大爺笑笑：“也沒什麽事，就是得辛苦你們，幫著好好教育一個孩子。”
  “噢，就是那個小棒梗吧！”李副所長說著拍了拍腰間的手銬：“放心吧，我們會好好教育的！”
  一大爺看著李副所長的背影，頓時覺得奇怪。
  “怎麽看著是不懷好意呢？他又是怎麽知道來帶棒梗的呢？”一大爺搖著腦袋，回屋收拾東西準備去廠裡。
  “秦淮茹在家嗎？你家大兒子在不在？”李副所長來到了秦淮茹家。
  秦淮茹聽了，立即趴在窗口向外看了看。
  “公安？”
  秦淮茹頓時一愣，她實在想不明白，公安的人怎麽會來了？
  “棒梗！”秦淮茹小聲喊道：“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又幹了什麽壞事了？”
  棒梗一臉緊張：“媽我沒乾過什麽壞事，就是拿屎砸了人。”
  秦淮茹一翻白眼，很快又疑惑起來。
  她心想，砸個屎也不至於報了警啊，難不成是婆婆回來之前去報案了？
  “哦，是李副所長啊？”秦淮茹帶著疑惑開了門。
  棒梗已經害怕的躲回裡屋去了。
  “棒梗呢？”李副所長進屋四下看了起來：“我是來帶他去所裡的！”
  秦淮茹假裝淡定，去桌上倒了杯茶。
  “什麽事啊？要李副所長親自來。”秦淮茹心裡已經發慌了：“棒梗身體有點不舒服，正在後面躺著呢？”
  “他不舒服？我看他精神就是太旺盛了！”李副所長冷哼一聲。
  “不用你倒茶了，趕緊把他叫過來，他自己犯的什麽事你還不知道？”李副所長一臉不屑。
  秦淮茹聽了，猛的一震驚。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就是之前去許大茂那拿了點錢，是想替我報復許大茂的，你知道他佔我便宜”
  “夠了！”李副所長冷聲道：“誰要聽你那破事！”
  “他一而再再而三，偷紅星軋鋼廠副主任的東西，最近聽說院子裡也接二連三被他偷盜。”
  “我就是帶他去少管所好好接受教育的！”李副所長說著，將手銬拍在桌上。
  “人家帶人的車，就在外面等著呢，難道要我進去把他拎出來嗎。”
  秦淮茹一聽，嚇得一哆嗦，手裡的茶杯都掉在地上，摔的稀裡嘩啦。
  “媽！我不要去少管所”棒梗喊著，就從後面衝出來，打算逃到外面去。
  “想跑！”李副所長掏出警棍直接敲了過去。
  “啊！”
  棒梗手捂著後腰，直接撲向門口。
  李副所長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去，就用膝蓋抵住了棒梗，冷漠的拷上了手銬。
  “媽！我好疼，我不要去少管所！”
  “媽，我不要去少管所你放了我”
  這時賈張氏也跑了出來，他看著李副所長拎小雞似的，拖著棒梗出了中院大門。
  “秦淮茹！這怎麽回事？人怎麽這麽快就給帶走了？不是我們自己送去嗎？”
  “不是跟大夥說了，偷我東西是誤會嗎？你怎麽就能讓我乖孫被人帶走了？”
  秦淮茹眼睜睜的看著棒梗被帶走。
  她根本不理會賈張氏，只是惡狠狠的看著張學沐的屋子。
  “除了姓張的能打電話叫李副所長來，還有別的可能嗎！”她低聲吼著。
  賈張氏聽了，頓時也生氣。
  但是，倆人想著明天就要去廠裡獲得新工作，只能先忍著。
  秦淮茹有看了看院門口的方向，心裡苦道：“孩子，辛苦你了，等你回來我們就過上好日子了！”
  下午，廠裡已經上班。
  許大茂喝了點小酒，睡了一個午覺才趕到廠裡。
  “賈張氏個死老太婆，還想跟老子搶錢？”
  許大茂自顧自的說著，還打了個酒嗝：“別讓老子碰到你，要不然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他說著不自覺的捂向了下面。
  “許大茂？”李副廠長從辦公樓大步走出來。
  許大茂一聽嚇了一跳，他一身的酒氣還沒消呢。
  許大茂慌張的，趕緊大口呼氣，想把嘴裡的酒氣吐掉一些。
  “李副廠長，是你啊，這麽巧？”許大茂尷尬的笑著說道。
  見李副廠長迎面走來，許大茂有意的向後靠了靠，保持了點距離，怕被怪罪喝酒。
  “怎麽，見到我害怕了？”李副廠長嘴角挑起一絲微笑：“你不總是想升個官發個財嗎？”
  許大茂一聽，表情都僵住了。
  “什麽？”他眼睛都放出光來，驚喜的問道：“李副廠長你說什麽啊？”
  李副廠長笑笑說道：“你不總是想進步的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許大茂咽了口吐沫，滿臉期待的說道：“李副廠長，你說！該不是要把我調回放映員，當小領班吧？”
  李副廠長笑著擺擺手。
  許大茂想著後勤部好像還有幾個老幹部要到退休年紀了。
  他心裡樂開了花，有點不敢想了。
  許大茂試探的問道：“難道是去後勤部什麽的？”
  李副廠長點點頭：“是去後勤部，以後你也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哦，不對，是工作間！”
  許大茂聽著滿心歡喜，不管是辦公室還是工作間，那都無所謂了。
  他想著自己終於能升官了，具體在哪辦公那就無所謂了。
  “以後你就是真正的所長了！廠裡給你安排了兩個環衛員明天就會到崗！”
  李副廠長笑著拍了拍許大茂：“好好乾啊，堅持下去，以後還有更好的機會！”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許大茂大眼瞪小眼愣在了原地。
  所長？真正的所長？
  合著他還是在打掃廁所？
  “李副廠長！”許大茂立馬喊道。
  見李副廠長回過頭，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頓了頓問道：“那我的辦公室，哦，不是，那個我的工作間是哪？”
  “哦，你的工作間啊，就是我那個樓層的廁所，第一個坑位給你改了一下，還加了一個門！”
  許大茂聽了，心裡一萬個草泥馬蹦騰，而且個個在噴屎。
  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想想有總是比沒有好。
  怎麽著，現在他也是個小領導，還能管兩個人呢。
  許大茂想到這，抿嘴笑了笑，就向新公廁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