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和白月光he

作家 楚执 分類 玄幻言情 | 32萬字 | 105章
第七十九章 恃宠而骄
  第七十九章 恃寵而驕
  蘭澤對上那張過分明豔的面容, 美得實在是驚心動魄,謝景庭垂眸看著他,蘭澤的腳踝還被握著, 他輕而易舉地便被拖了出來。
  “蘭兒是故意的?”
  謝景庭說的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當天晚上,蘭澤身上一共有多少塊骨頭都被數了一遍,他整個人宛如從雨水裡撈出來, 渾身濕淋淋的,被謝景庭一碰便發抖。
  他被撞的嗓子啞了, 蘭澤在被抱起來的時候暈了過去, 後面的事情完全都不記得了。
  蘭澤這一回第二日便醒來了,他醒來的時候謝景庭在他身邊,正在床邊守著, 過來的還有陸聖醫。
  他這般總是暈過去, 引得謝景庭擔心,把陸聖醫叫了過來。
  蘭澤幾乎又要羞地暈過去, 他這般模樣,陸聖醫原先教過他,不知謝景庭是不是腦袋被踢過了, 難不成要他丟臉丟死不成。
  他醒來的時候陸聖醫已經為他看過了, 陸聖醫在和謝景庭低聲講話, 幾個字眼落入蘭澤耳中,蘭澤臉上紅起來, 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只露一對耳尖出來。
  “體質比較弱, 情-事方面應當注意, 適當節製一些,不能太過頻繁……”
  謝景庭在旁邊聽著,蘭澤有些疑問,興許陸聖醫是謝景庭的人說不定,不然為何之前把他送到陸聖醫那裡,如今又讓陸聖醫過來幫他看。
  “好吧。”反正跟著謝景庭去哪裡都可以,興許要過一段吃大餅的日子,蘭澤說,“奴才跟著督主。”
  他沒有湊前院的熱鬧,拿了石子扔向湖裡,石子打了幾個漂,他又拿了一顆石子讓宋和扔,宋和原先是世家公子,擅長騎射投壺,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離京的事謝景庭早就已經提過,蘭澤因為謝景庭的話被吸引了注意力,沒注意到自己被偷親了,他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回來?”
  謝景庭手中拿的有脂膏,是陸聖醫給的,蘭澤自己坐不起來,他身上宛如散架了,開口時嗓音略有些低,嗓子還沒有好透。
  宋和耳尖變得黑紅黑紅,沒有說什麽,只是把蘭澤懷裡的湯婆子拿走,換了個熱乎的。
  蘭澤醒著的時候才會有那種新鮮竹子抽出來的生機,他更喜歡平常的蘭澤。
  謝景庭還抱著他,蘭澤費勁地掰開謝景庭的雙手,聞言問道:“為何要設宴?”
  若是他記得沒錯,謝景庭未曾設過宴,不知要招待誰。
  蘭澤又忍不住生氣,聽見了是什麽意思,他瞅謝景庭兩眼,轉而扭過臉去,避開了謝景庭給他擦嘴巴的手。
  陸聖醫輕聲咳嗽一聲,講了一句,蘭澤沒有聽清,他現在身上四處都在疼著,興許再來一次他要直接過去了。
  蘭澤臉上紅起來,他瞪著謝景庭,謝景庭並未笑他,把他放好時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蘭澤的眼皮都被親腫了,他別過了臉。
  齊星宇略微皺著眉,對蘭澤道:“世子有話和你說。”
  蘭澤正在生氣,謝景庭端了茶碗到他唇邊,是他平日裡喜歡喝的茶水,清冽甘甜,他說一半抿了一口,就著謝景庭的手把茶水喝完了。
  蘭澤睜大了一雙眼,他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看向身旁的黑木頭,“你好厲害。”
  “興許要好久才能回來。”謝景庭說。
  於是蘭澤眼睜睜地看著宋和扔出去的石子漂了又漂,幾乎要碰到對岸才沉下去。
  這裡是在謝景庭的府邸,蘭澤於是走了過去,瞅向阮雲鶴,如今已經十分平淡,他都要忘記了他原先和阮雲鶴的過節。
  謝景庭沒有作聲,蘭澤醒了在床邊便待不住,他身上被洗乾淨了,自己想下床去拿東西。
  蘭澤有宋和跟著,他在後院玩,這邊連著湖,小亭子裡有宋和給他煮的茶水還有煎的點心,宋和給他開了小灶。
  “督主喊陸聖醫過來做什麽,奴才看督主不必找人,管好自己便是了……”
  謝景庭說不出來下次不會了這種話,他下次還是會讓蘭澤疼,甚至因為喜歡蘭澤,所以才更想弄壞,但是蘭澤昏迷過去,他又會想讓蘭澤醒過來。
  謝景庭斟酌一番,對蘭澤道:“下次我會注意一些。”
  粥上來之後,謝景庭端著喂他,蘭澤講了那麽多,謝景庭未曾言語,他忍不住瞅著謝景庭,當真是三棍子打不出屁來的木頭。
  “奴才昨天好疼,都怪督主。”蘭澤不高興道。
  “奴才肚子餓了。”蘭澤叫喚道。
  謝景庭應一聲,喂完了一碗粥,把粥碗放到了一邊,對蘭澤道:“聽見了。”
  謝景庭對他道:“今日在家照顧蘭澤,不必進宮。”
  他一直等到陸聖醫走人,直到人走了,殿中只剩下他與謝景庭兩人,他才炸毛。
  “督主今日沒有事嗎?”蘭澤問。
  謝景庭一直在他身邊守著,拿了書冊在看,蘭澤瞅了好幾眼,發現謝景庭變得粘人了。
  他尚且不能坐起來,更不要提走路,剛到床邊,險些栽下去,謝景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將他抱在懷裡。
  “過兩日會在府裡設宴,蘭澤這兩日好好休息。”謝景庭說。
  他拽住謝景庭的袖子,小聲道:“奴才方才所說,督主可聽見了?”
  他在床上躺了兩日,第二日的時候能夠下床,蘭澤抽空便收拾了自己的小包子,他要帶的東西不能太多,於是賀玉玄送他的那些他都留了下來,隻留了幾件謝景庭賞賜給他的東西。
  蘭澤於是收回了視線,他說:“我不必督主照顧,督主過去便是。”
  蘭澤這才滿意些許,他又想起來自己不能這般縱著謝景庭,自己反思了一會,於是又不理人了。
  “蘭澤。”蘭澤聽聞有人喊他,他於是扭過了頭,發現不遠處假山邊齊星宇在那裡站著,身後的是阮雲鶴。
  謝景庭命人上了粥過來,蘭澤被扶起來,他靠窗坐著,身上穿著一身裡衣,發絲散在身側,淨麗的臉略微蒼白,靠著牆坐著,略有些蔫。
  設宴那日蘭澤在自己屋子裡待著,他不想碰見姬嫦和師無欲,因為是姬嫦的生辰,所以來的人很多,姬嫦和師無欲,以及孟清凝阮雲鶴都過來。
  “皇上生辰,宴禮選在了這裡,蘭兒,我們三日之後便會離京。”
  “應當一日幾次?”謝景庭問道。
  “世子找奴才做什麽。”蘭澤問道。
  阮雲鶴冬日裡穿的依舊單薄,他在邊關拔高了不少,視線落在蘭澤身上,略微垂著眼,問道:“你要同督主一道去嶺南?”
  齊星宇見證了蘭澤勾人的本事,從阮雲鶴到賀玉玄再到孟清凝,如今謝景庭也栽了,他忍不住看向蘭澤,心中直搖頭,興許大魏危矣。
  蘭澤點點頭,沒想到這件事阮雲鶴也知曉,他問道:“世子找奴才便是為了問這件事?”
  “嶺南如今很亂,不適合你去,你應當留在京中。”阮雲鶴說,略微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若是沒地方去,可以去侯府,侯府會庇護你。”
  蘭澤狐疑地瞅阮雲鶴兩眼,他搖搖頭,想到阮雲鶴是好意,他回復道:“奴才的事不必世子操心。”
  “世子還有事嗎。”蘭澤準備拉著宋和回去,阮雲鶴方上前一步,宋和便攔在了他面前,不讓阮雲鶴碰他。
  “阮世子,注意分寸。”宋和開了口。
  蘭澤拉著宋和走了,阮雲鶴眼睜睜地看著,眉頭略微皺著,視線一直在蘭澤身上停留。
  “世子,他如今已經是督主的人,我們不要再上趕著了。”齊星宇忍不住道,“他現在有諸多高枝可攀,自然看不上侯府。”
  他倒是想看看蘭澤能往上爬到什麽位置,最好能讓他刮目相看。
  興許哪天爬到姬嫦床上讓姬嫦封妃他都不會意外。
  宴上氣氛和樂融融,謝景庭與姬嫦是好友,又是君臣,姬嫦提出來要求,謝景庭便照做,在府中設了宴。
  今日來的有許多大臣,士族門閥剩余幾位都在,以及左丞右丞、六部禦史,還有大理寺諸卿。
    清河武郡周裴疑是前朝名臣,自前朝末代皇帝嵇氏為成王時便一直跟隨,後來成王即位官至壽康將軍,後先帝謀反,與先帝一並逼宮,屬從龍之功。
  史書所寫為成王讓位,喝完毒酒之後便自刎而死,嫆皇后緊隨其後,成王無後,故讓位給其義弟姬氏。
  周裴疑鮮少參與宴會,他如今已經年近六十,愈發的沒有精力參與朝事。因為今日是皇上生辰,難以推脫,身邊侍女巧笑嫣然,為他斟滿了一杯酒。
  宴上管弦聲響起,大魏朝人人皆知,謝景庭年少成名,狀元郎名聲顯赫,文曲六藝樣樣皆通,更是生了副好皮相。
  前朝成王與嫆皇后恩愛,未曾立妃,嫆皇后乃先秦嬴氏一族之後,出身名門貴族,貌比洛神才勝靈韻。
  周裴疑喝了一杯酒,他的視線在謝景庭身上停留,這般的容貌,尤其是那雙眼,讓他想起來許久以前的記憶。
  若是成王與嫆氏有孩子……興許會如謝景庭一般傾世之才。
  不對……倒是有孩子,已經殺盡,永遠被困在皇宮那場大火裡。
  謝景庭神識過人,周裴疑與謝景庭對上視線,少年老成,那一雙眼宛如波瀾不驚的死水。
  周裴疑覺得自己是老糊塗了,不然為何會覺得這雙眼有些熟悉……他沒能想起來,倒是不停地咳嗽起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琴弦聲愈來愈遠了,京中近來一直死人,死的都是士族,他未曾放在心上,直到身旁侍女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液體濺出來,有什麽一並跟著滾出來。
  那是一枚金燦燦的令牌,長姬公主所製,芍藥花灼灼盛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
  “啊——”
  隨著侍女的一聲低呼,周裴疑口吐白沫,眼珠向外凸起,身體砸向桌面,手裡還握著那枚長姬令牌。
  又一起命案悄無聲息地發生,姬嫦臉色略微變了,侍女嚇得暈了過去,被侍衛帶走,沒人注意到於言′半路上侍女就已經換了個人。
  賀玉玄與師無欲皆在場,師無欲看著宴上的一切,每個人都神情落在他眼中,他與謝景庭對上目光,謝景庭表現得再平淡不過。
  賓客中有驚慌、有擔憂,有幸災樂禍,有疑惑,還有厭煩,唯獨謝景庭……唯獨謝景庭,謝景庭沒有喜怒哀樂。
  對他來說,仿佛死的不是一條人命,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物件。
  “我平日裡一直在詔獄,見過許多生死場面,師弟在想什麽?”謝景庭開了口,他似乎猜出了師無欲所想,豔麗的臉上沒有什麽神情。
  “今日之事實在可惜。”謝景庭未曾讓師無欲回答,他隻簡單地評價一句,對賀玉玄道:“剩下的,還要勞煩賀大人收場。”
  賀玉玄看著謝景庭,臉上冷了幾分,命侍衛封鎖了督主府,當天晚上,所有人都要留下來。
  這已經是第不知幾起案子,凶手近在眼前,沒有任何證據,不可能不留下證據……只是時間來不及。
  謝景庭明日便要動身離開京城。
  賀玉玄:“皇上萬萬不可放謝景庭離去,此舉無疑是放虎歸山,皇上不要忘了先帝的叮囑。”
  姬嫦已經答應了讓謝景庭南下,如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何況近來一段時間謝景庭未曾讓人抓到任何錯處。
  “朕已經開了口,此時再收回未免顯得兒戲。”
  姬嫦神情陰鬱,朝廷命官遇害,他人便在現場,無疑是在直接打他的臉,甚至凶手至今未曾抓到。
  “賀玉玄,朕給你一日的時間,若是你明日晚上找不出來證據,朕只能放人離開。”
  賀玉玄應聲,他近來消瘦許多,側臉線條顯得深刻銳利,看上去更像大理寺雕刻的無情判官,探花隻管斷案,不管人間生死情義。
  大夫很快過來,對周裴疑進行了屍檢,為中毒身亡,毒卻不知如何下的,動手之人神不知鬼不覺。
  酒杯裡沒有毒藥,一切凡是涉及到謝景庭府上的準備工作,任何步驟都沒有問題。
  謝景庭撇的乾乾淨淨,完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向他。
  因為涉及到命案,蘭澤被叫去審問,他揣著手略有些緊張,因為姬嫦在旁邊,還有師無欲和孟清凝,以及阮雲鶴。
  他下意識地瞅謝景庭一眼,謝景庭在看著他,於是他略微放下了心。
  蘭澤路上便聽說了,他擔心是謝景庭做的,但是謝景庭好像並不擔心,興許是他多想了也說不定。
  賀玉玄將目光放在他身上,問道:“你今日去了哪裡,人在何處,都見過哪些人?”
  目光只有冰冷的審視,沒有平時那般的溫度。蘭澤被這麽盯著有些不自在,他發覺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尤其是姬嫦,姬嫦視線太陰沉,師無欲太嚴苛。
  蘭澤像是犯錯的學生,他忍不住緊張起來,略有些口齒不清。
  “稟大人,奴才今日一直在府上待著,許多人可以作證,原先奴才一直在書房和督主在一起。”
  “宴上時奴才在後院,和侍衛在一起,後來碰到了阮世子和齊公子……阮世子可以幫奴才作證,再後來去了一趟廚房,之後回了書房。”
  蘭澤絞著手指,嗓音越來越低。
  賀玉玄冷冷地問道:“你去廚房做什麽。”
  蘭澤實話實說,“奴才肚子餓了,去廚房找東西吃。”
  “既然你說有侍衛跟著你,為何不讓侍衛過去?”姬嫦問出來,看蘭澤這般姿態便心生厭煩,他不喜蘭澤在人前做作的模樣。
  蘭澤被問的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向謝景庭,謝景庭現在開不了口,他隻得說實話,小聲道:“平日裡督主不讓奴才吃太多,奴才是偷偷去的。”
  “我拿了兩塊杏仁糕,還有一瓶羊奶,一串葡萄橋,廚房裡如意如意可以為奴才作證。”
  蘭澤不情願地說了實話,這回謝景庭知道他偷吃東西了,還知曉平日裡都是誰幫的他。
  “你說你一直與督主在一起,書房裡除了你們二人可還有其他人,他今日都見了什麽人?”賀玉玄問道。
  孟清凝聞言道:“賀郎,這般問是不是有些過了,他能知道什麽,你莫要為難他了。”
  賀玉玄沒有出聲,蘭澤有些生氣,他瞅兩眼賀玉玄,回復道:“書房裡只有我們兩個,我與督主做什麽事和賀大人有關系嗎……賀大人何必打聽的這麽清楚。”
  “好大的膽子。”姬嫦話音冷了幾分,從上往下的俯視蘭澤,“跪下。”
  謝景庭在一旁開了口,“皇上,他與賀大人熟識,便不拘禮一些,此事賀大人自有決斷。”
  蘭澤有謝景庭撐腰,他於是沒有跪下去,賀玉玄雖然神情看起來冷漠,也未曾說讓他難堪的話。
  “督主今日都見了什麽人。”賀玉玄又問了一遍。
  蘭澤回答道:“奴才不知,奴才在殿中睡著了。”
  問完話之後蘭澤就去了謝景庭身邊,審完他之後又審了許多下人,蘭澤在旁邊瞅著,到夜深時才被放回去睡覺。
  “督主,奴才好困。”蘭澤扯著謝景庭的袖子,他下意識地想要讓謝景庭背他回去,想起來如今府上還有其他人,隻得作罷。
  他與謝景庭回到正殿,正殿外圍一層侍衛,是姬嫦的人。
  蘭澤被摸腦袋,他在謝景庭掌心蹭了蹭,問道:“督主,皇上今天不回去嗎?”
  似乎都要留下來,蘭澤不明白為什麽,但是隱隱知道似乎是要查謝景庭。
  “不回去,蘭澤若是困了休息便是。”謝景庭對他道:“明日我們便動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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