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碎了 五月的大中午,四九城還是有些炎熱的,宣傳科的牆上掛著一塊表,莊志希抬眼看了一眼,眼看時鍾滴答滴答的不斷的走著,似乎很快就要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時間:兩點! 他狀態十分穩定,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不過確實啊,這個事兒他是受害者,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具體能發生什麽,誰曉得呢。 莊志希靠在椅子上面,整理了一下今年的文件,作為宣傳科,肯定是要多看看上面下來的文件,領會一下各種精神,才能更好的工作不是? 他這人能靜得下心,正看的認真,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聲音,崔大姐立刻衝到窗口,隨即說:“小倉庫那邊打起來了!” 他們這邊的位置,只能看個影影綽綽的,大約能看到圍了一群人,但是看不到怎麽回事兒,崔大姐飛快的竄出去,跑的跟兔子一樣快。還有幾個好事兒的也都飛快的跑了出去。 莊志希:“我也去看看熱鬧。” 他很快的下樓,追上了崔大姐一行人,宣傳科七八個人一起來到小倉庫,這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了,除了車間的不好出來,什麽保衛科的,醫務室的,辦公室的,食堂的,大家都已經聚集過來了。真是擠都擠不進去。 莊志希仗著個子高,跳來跳去的往裡看,就見現場一臉混亂,白家父子都挨了揍,鼻青臉腫的,保衛科的人拽著白家父子,一旁的周群夫妻兩個也有些受傷,周群一隻眼睛烏眼青,睚眥俱裂的盯著他們父子兩個。 雙方對峙著。 周圍的圍觀群眾更是屏住呼吸,大氣兒不敢出,仿佛多說一句話,就能引來更大的矛盾,誰也不敢言語。 張副廠長這時到了,呵斥:“讓一讓,都給我讓一讓,這邊是怎麽回事兒?” 大家趕緊讓開一條路,張副廠長擠進去,一看這個情形,站在中間破口大罵:“你們把廠子當成什麽地方了?跑到這裡打架,你們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了就給我滾回家,這裡是你們打群架的地方?” 她撿起石頭,就要砸第二次,保衛科趕緊給人攔住,不過男女有別,也不敢用力,只能攥住她的手腕,薑蘆忿忿:“混蛋,你個大混蛋!我殺了你!我非要殺了你!” 白老頭瘋狂慘叫,跟白奮鬥就像是二重唱一樣,啊啊慘叫,響徹天地間。 總歸不能讓薑蘆在他們廠裡出事兒,這踢哪裡都行,但是真的不能拿石頭砸腦袋。這要是砸死了,多少也是個事兒。他安慰說:“你放心,這次廠裡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肯定不讓你白白的受委屈。” 就這,薑蘆緊跟著還衝上去繼續踹,就算是白奮鬥捂著,她也要踹,踹的白奮鬥嗷嗷的慘叫。 他頭上被砸的冒血似乎都沒有這個疼。 薑蘆眼睛赤紅,披頭散發:“我要讓他們去蹲笆籬子,一輩子別出來!” 在場諸位男同志都呲牙裂嘴,雖未經歷過,但是只看著都能感覺到巨疼無比。白奮鬥更是被踹的捂著自己蹲了下來,隨即倒地打滾兒。 “如果不是周群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麽,我根本不知道!嗚嗚嗚!” 她好生的安撫薑蘆,薑蘆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哇哇大哭,她說:“白老頭,白老頭說周群受傷了,讓我過來,我一點都沒懷疑他,二話不說就跟他一起來了。結果屋裡只有白奮鬥,周群,周群還懷疑我跟白家父子不清不楚,我容易嗎?我是瞎了嗎?會看上這種東西?狗都不要……” 她仿佛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下子找到跟男人打架最該攻擊什麽地方了。 莊志希遠遠的看著,也跟著呲牙裂嘴,作為男人,他也曉得男人的脆弱啊。 一個大石頭,直接砸在了白奮鬥的頭上,那血跟大呲花兒似的。 她吼道:“一輩子別想出來!” 薑蘆還在發瘋,張副廠長這時回過神了,叫:“你們還看什麽熱鬧,趕緊的,趕緊的給薑蘆拽開啊。” 她被攥住了手腕,腳卻不斷的踢過去,一個勁兒的往白奮鬥的某個不能言說的位置上踢,狠狠的,大有不踹廢了不解恨的架勢。 所有圍觀的男同志都默默的後退了一步,就連保衛科都忘記抓人了,薑蘆過去又是幾腳,反正專門踹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薑蘆哭喊到這裡,突然又來了火氣,飛快的衝上前,照著那個位置又踹了幾腳。 崔大姐等圍觀的女同志順勢趕緊往前擠一擠,這些男人,果真不行。 他這話一說出口,周群突然就暴起,又衝了上去,憤怒的扇白家父子:“你們兩個喪盡天良的,你們卑鄙無恥!你們陰險下流禽獸不如!”他的大耳光甩的,莊志希站在外圍都聽到啪啪的聲音了。 雖然他在外面有人,但是可不代表他希望被人戴那有顏色的帽子。 莊志希嗞了一聲,心道:活該! 白家父子挨了揍,白奮鬥有點不服氣,叫道:“周群,你沒完了是吧?我就是開個玩笑!” 白奮鬥叫:“誰看上你媳婦兒了,我眼瞎嗎?我會看上你媳婦兒,就你媳婦兒那個蠢貨,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他正跳腳罵呢,保衛科劉科長趕緊拽住張副廠長,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家父子兩個,說:“你們兩個是瘋了吧?” 幾個男人這下子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了,趕緊拖著人往一邊兒拽,薑蘆拳打腳踢的掙脫,嗷嗷的罵:“別攔我,別攔著我,我非殺了他們不可!” “啊!” 張副廠長眼珠子差點凸出來:“臥槽!” 周群眼睛通紅,簡直想要吃人。 薑蘆顫唞著叫:“我打死你!你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張副廠長眼看站在前頭的崔大姐,趕緊使了使眼色,薑蘆這個狀態,不能不安慰啊,崔大姐雖然有點害怕,但是還是熱心腸的上前:“小薑,來,你來這邊,我看你也氣壞了。你放心,有廠領導,還有保衛科,大家都在呢。肯定不會是讓這事兒算了,你稍微消消氣,你看你的手都擦傷了。咱們生氣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啊。” 大家聽了薑蘆的話,看白家兩父子的臉色都變了。有不少人來得晚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但是薑蘆這話喊的多清楚啊。大家再看這兩個光棍,眼裡就都帶著厭惡了。 “我兒子還沒孩子啊,他還沒個後啊,你這個毒婦……”白老頭哭喊出來,這不哭喊薑蘆可能還沒想起來白老頭,一聽到他的動靜,薑蘆幾乎是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勢就掙脫了保衛科,她的石頭直接飛過去,白老頭好懸一閃,沒被打中。他正要慶幸,就看薑蘆照著他就踹,咣咣咣咣,接連四腳! “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幾乎響徹天地。 這一巴掌打的白奮鬥鼻子都淌血了,周群怒吼:“開玩笑?你就糊弄糊弄鬼吧你,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就是看相中我媳婦兒了,我說你怎麽不跟王香秀結婚,我說你怎麽整天盯著我們家。我以為你是看我不順眼,原來是相中我媳婦兒了。這被我抓個現行兒,你說是開玩笑,如果我沒有來,我媳婦兒會遭遇什麽,可就不好說了。大家看,他們兩父子還帶著鎖頭呢!如果不是沒安好心,你幹什麽要騙她過來?如果不是我趕到,誰知道你能做出什麽豬狗不如的事情?你們父子兩個,狼狽為奸,就是兩個該吃花生米的!” 啪!真是重重的一個耳光。 這種想騙女人佔女人便宜的,就連是個小混混都是看不起的! 但是不得不說薑蘆……乾得好! 這太可怕了。 這話白奮鬥還不幹了呢。 諸位男同志趕緊再次後退一步,不,是兩步。 張副廠長趕緊的勸說:“小薑你冷靜一點,你要是真的給他們殺了,你也是犯罪不是?我們曉得你是真的生氣,也曉得這次你們是受害者,但是咱們教訓這種人,教訓一下應該,但是咱不能殺人,真不能給人打死啊。你為了這種人進去,值得嗎?咱以後還有大好的人生呢。他們不死,你就是正義的一方。要是丟了命可就不行了。” 他跟薑蘆她爸爸,多少也算是一個相識了。 莊志希正看著熱鬧,就見楊立新擠到他身邊了,一臉的心有余悸,莊志希趕緊拽住楊立新,小聲問:“楊哥,怎回事兒啊?” 楊立新真的相當一言難盡的,他張了張口,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兒,不是不想說,是他壓根不知道怎麽說,就他來看,就是白家兩父子瘋了。 “怎麽了?” 楊立新:“這事兒吧……” 事情要從中午說起,中午的時候,周群直接來了後廚兒,找到了楊立新。 周群這人多少還是有點精明的,像是他就也發現了楊立新跟白奮鬥有點不對付,雖然這兩家子沒有直白的表現出來,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不少。 所以這一次想要共同對付白奮鬥,他就直接來找楊立新了。 他來到後廚兒,將楊立新拽到了後院兒,楊立新詫異:“周哥,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周群直接了當:“我聽說,白奮鬥跟王香秀下午兩點可能要在小倉庫偷-情,怎麽樣?一起過去抓奸?”他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也很看不慣白奮鬥,給他一個好看,怎麽樣?” 楊立新攥緊了拳頭,努力平靜,說:“你怎麽知道他們下午會去小倉庫?” 周群:“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正好我們都看白奮鬥不順眼,一起過去怎麽樣?我知道你跟保衛科的王二癩子關系不錯,再叫上幾個保衛科的,我們一起過去。白奮鬥肯定要丟臉。” 楊立新到底比周群和白奮鬥都多了幾分理智,他說:“這要是被抓到,他們就完了,被當做流-氓進去怎麽辦?雖然我看不上他,但是也犯不著對他這麽狠。” 周群眼神閃了閃,很淡定的說:“他跟王香秀,男未婚女未嫁,為了自保,他們肯定會結婚。那這流-氓,就無從可談了。咱們廠子為了面子和名聲,也不會一直追究,頂多是批評一下,留個底子。” 楊立新倒是氣笑了,說:“那我們跟著鬧了一大頓,還讓他得償所願了?我是教訓他還是幫助他啊。” 周群淡定:“自然是教訓他,你覺得他娶了王香秀是什麽好事兒?就不說王香秀給他攢的那一堆帶色兒的帽子了,隻說他們家那些個拖油瓶,你覺得他的日子能過得好?他跟王香秀結婚,可不是得償所願,而是噩夢開始。” 楊立新:“!!!” 尼瑪,周群說的,竟然好像很有道理。 “一句話,乾不乾!” “乾!”楊立新深吸一口氣,同意了。 他真是看著白奮鬥不順眼。這個時候當然不客氣了。 “那咱們?” “你叫人,我們一點半在小倉庫哪兒埋伏,等著抓一個現行。” “可以。” 兩個人說到就做,一點也不耽擱,楊立新很快的找了自己在的保衛科相熟的人,人喊人,這又多了幾個,別看他們都是保衛科的,但是這就看出白奮鬥的人緣不怎麽樣了,他們七八個人都知道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白奮鬥。白奮鬥更是不清楚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下午也是要巡邏的,不過隻轉悠了一會兒,就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察覺,趕緊奔著小倉庫過來了。 白奮鬥想好了,他要提前進去埋伏,等莊志希一到,出其不意的解決他。 要是不這麽做,那麽是很有可能被發現的,畢竟莊志希也是人高馬大的,雖然瘦,但是他高挑,手長腳長,怕是也不那麽容易被製服。 所以白奮鬥提前過來,他躡手躡腳的進了小倉庫,自己躲在了門邊兒,他本來是想躲在櫃子裡的,但是這裡的櫃子搖搖欲墜的,實在是不太能靠得住,再說從櫃子裡出來也是耽誤時間,他索性站在了門口。 白奮鬥進了屋子,埋伏在門口。 楊立新還有周群一乾人等的心瞬間就提起來了,這知道歸知道,看到他來了,總歸還是震驚的。楊立新也不知道白奮鬥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毛病,這在家裡施展不開了麽?專門在廠子裡和王香秀私會,難道是專門為了找刺激? 真是奇葩他媽給奇葩開門,奇葩到家了。 他總之是不能理解這人的特殊嗜好的。 保衛科幾個白奮鬥的同事也都相當的一言難盡,不過既然有這麽個事兒,自然要看個熱鬧的。他們過來也不一定是非要把人抓個當場,其實看熱鬧的心情更多。 白奮鬥整天白保衛科擠兌這個,數落那個,人緣兒委實是不好,多少人都等著看他倒霉呢。 大家都盯著小倉庫,就在大家的心跳一點點加快,等待的度日如年之際,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這聲音是薑蘆,薑蘆擔心地問:“白大叔,我家周群怎麽跑到這裡了?怎麽會受傷的?” 大家都躲得不遠,那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誰也沒想到,這過來的竟然是薑蘆。 大家原以為,白奮鬥真是要跟王香秀偷-情的。就連周群都愣住了。 他知道有可能不是王香秀,但是沒想到,來的人是薑蘆。 薑蘆還在說:“周群受傷了,怎麽不送去醫務室?” 雖然很擔心的詢問,但是薑蘆還是小跑兒,走的很快。 周群:受傷?他沒有受傷啊? 可是這個時候他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就看白老頭給薑蘆領過來了,幾乎是開門的一瞬間,白老頭竟然一個用力,給薑蘆推了進去。 薑蘆:“啊!” 白奮鬥:“啊!” 他等待的,是莊志希啊,但是沒曾想莊志希沒先到,竟然是薑蘆到了。而他爸根本不清楚這一點,直接按照他們的計劃,給薑蘆推進了門。 薑蘆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再看屋裡,除了白奮鬥,哪裡還有其他人? 她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不管怎麽樣,眼前這個情況確實是很恐怖的。 她尖叫:“白奮鬥你想幹什麽!來人啊,救命啊!” 這樣的變故,白家父子沒有想到,周群等人更是沒有想到,周群本來是來抓白奮鬥的,但是沒想到白奮鬥竟然想要“欺負”他媳婦兒,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睚眥俱裂,嗷了一聲就衝了出去。 他奔到門口,白老頭看到是周群,還露出了一抹笑容,畢竟在他看來,這樣效果更好。可是他哪裡想得到,莊志希根本沒來,白奮鬥的計劃也根本沒有成功呢。 他正要繃緊了笑意說點什麽,就看周群一拳打過來了,他這時可不是以往那樣弱雞,咣咣就是兩拳頭。白老頭本來就感冒虛弱,一下子摔倒在地。 周群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白奮鬥,薑蘆,你們在幹什麽!你們對得起我!” 這樣的變故,白奮鬥根本就來不及解釋,倒是薑蘆飛快的撲向了周群,叫:“群哥,我是無辜的,我是被騙來的。” 她跟白奮鬥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裡,這要是傳出去,她還要臉不要了?所以薑蘆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喊了出來。她尖叫:“是他們把我騙來的,他們說你受傷了。” 薑蘆哭了出來,這是嚇哭的。 不管怎麽的,薑蘆也只是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哪裡能不害怕? 周群一聽,火氣更大,嘶吼一聲,撲向了白奮鬥。 一拳兩拳的砸過去,白奮鬥挨了兩下終於反應過來,他不服氣的很:“周群,你憑什麽打我。” 他反手就回擊一拳,白奮鬥到底是保衛科的,體力比周群強,周群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薑蘆眼睛赤紅,叫:“我殺了你!” 她也撲了上去,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說著的,大家真是十分的看不起白奮鬥,雖然周群的名聲在廠裡已經跟過街老鼠一樣。但是這個時候白奮鬥做的事兒,卻還是比周群更惡劣的。 周群那再怎麽說還能說是雙方自願,而且他們也沒抓到什麽現行。 但是白奮鬥,大家是眼看著白家父子把薑蘆騙過來的,到底想幹什麽,作為男人,大家都懂。總之,大家對白奮鬥鄙夷的心思,那是衝破天際了。 有本事你抓迪特,有本事你抓壞人,有本事你見義勇為。 你在這裡欺負一個女人,想要圖謀不軌,這是最最下三濫的。 保衛科好多都是部隊轉業,看到這種更是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他做出這樣的事兒,還敢還手,那就更讓人看不起了。王二癩子幾個飛快的上前,直接箍住白奮鬥:“你做了這種事情還想打人?當我們都不存在是吧?” “真是個垃圾。” “快去叫科長過來!” 保衛科幾個把白奮鬥製住,周群和薑蘆發瘋了一樣上前,咣當咣當的拳打腳踢。特別是周群,這是奪妻之恨。他都恨不能給白奮鬥殺了! 剛才是打不過,現在有人按著白奮鬥,他可不就發瘋的打人。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跟誰一起的,就由著他這麽打我!”白奮鬥叫了出來。 “我們跟你可不是一起的,我們都是正派人,不是你這種陰險小人。真是看不出你是這種東西。打你?人家把你打死都是活該。” “我什麽也沒乾!”白奮鬥這時也多少有幾分反應過來,他嗷嗷叫:“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讓你開玩笑!”啪一個耳光,周群毫不客氣:“我讓你說這是開玩笑!” 啪啪又是一個耳光。 在保衛科的“幫助”下,周群單方面毆打白奮鬥父子,沒一會兒這兩個老東西就已經鼻青臉腫了。而楊立新,楊立新從事情一開始就嚇蒙了,他都沒反應過來,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 他本來是來抓奸的,但是沒想到竟然見證了一場預謀犯罪。 楊立新也是剛才被刺激的狠了,一點也不隱瞞,倒豆子一樣都說給了莊志希聽。莊志希總算是把這件事兒前前後後都給圓上了。他這沒想到事情是這個發展。 不過,這樣發展又是很符合情理的。 而周圍一乾沒怎麽看明白的也終於從楊立新的嘴裡知道了所有的經過。再看白奮鬥父子,如同看兩坨屎。 楊立新在這邊講述事情的經過,那邊薑蘆氣不過又衝上去踹人。 大家聽著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覺得身體某個位置都跟著發疼,不過又深深覺得,這父子兩個就是活該。該說不說,他們挨打,真是活該。 不過吧……張副廠長看著白奮鬥腦袋上還在冒血,也怕死人,說:“好了,你們大家散一下,周群薑蘆,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夫妻兩個受了委屈。這件事兒廠子裡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李四,你們幾個先給人送到醫務室,最起碼得止血。” 王大夫也過來看熱鬧了,根本不怎麽想管他,女人對這樣的事兒更加的看不起,她說:“這種人死了才好呢。死了是為社會做貢獻。給他們止血都是浪費藥。” 張副廠長揉著太陽穴,也真是在心裡給白家這不靠譜的兩父子罵個狗血淋頭,不過作為廠領導,又不能不管。 你說,他怎麽就那麽倒霉,專門負責處理後勤。 他寧願管生產啊! 哪裡還用處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他深吸一口氣,說:“走吧,先止血。大家都回去,現在都回去,這件事兒廠裡一定會仔細調查的。” 雖然張副廠長這麽說,但是大家誰也沒走,都還圍著,沒辦法,這種事兒,真是幾十年都看不見一回。更不要說這個事兒是身邊的事情了。 楊立新扶著莊志希,都有點站不穩了。 莊志希:“你沒事兒吧?” 楊立新:“你扶著我點,我腿軟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畢竟,有人掉進糞坑的事兒,他都見過呢。屬實是見多識廣了。他們那一片兒,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但是今天這事兒,太刺激了。 薑蘆發瘋一樣專門往那個位置踹,作為一個男人,他真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跟他沒有關系,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的腿軟。 莊志希扶著楊立新,說:“我送你回後廚兒?” 楊立新:“不!” 他還挺堅定:“去醫務室。” 他可要掌握第一手的消息。 莊志希這個時候倒是很驚訝的看著楊立新,感慨這人真是有點東西啊。都腿軟成這樣了,還不下火線呢? 他說小聲說:“張副廠長臉都黑了。” 楊立新:“法不責眾啊。” 大家都不走,張副廠長也不能都懲罰了吧? 莊志希:“……” 你這想的還挺細致。 他說:“那行吧,走。” 大家無視張副廠長難看的臉色,浩浩蕩蕩的跟著往醫務室走。 這要是擱了以往,張副廠長也是會攆人的,但是今天吧,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了。白家父子被架到了醫務室。王大夫叫:“主任,你來看看吧。” 醫務室的頭兒是一個禿頂大叔,五十來歲,上班當養老。 正是因為這位的做派,所以他們醫務室現在存在感才這麽低,禿頂主任中午偷偷午睡,迷迷糊糊的趕緊出來:“哦豁。” 這一看怎麽這麽多人。 王大夫:“主任,你給這兩個狗東……額,這兩個人看一看吧。我技術不行,可看不好。”她壓根不想管這兩個。 眾人嘴角微微抽搐,別以為你改口了,我們就沒有聽出你想說“狗東西”。 你這是侮辱狗。 主任:“我來我來。” 白抱頭和白奮鬥還捂住襠-部嗷嗷嗷叫呢。 主任:“這怎了啊?” 他說:“我先給頭處理一下,不能這麽繼續流血。” 雖然這二位都是鼻青臉腫,臉腫的跟豬頭似的,但是白奮鬥頭上一直淌血是要處理的。還有他的鼻子也在流血……禿頂主任不知道發生什麽,瞄一眼其他人不僅不上前幫忙還厭惡的看著白家父子,雖然不曉得是發生了什麽,但是想也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沒幹什麽好事兒了。 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就看他們還都捂著那個位置呢。 他說:“都出去都出去,別圍觀,我得檢查一下關鍵位置,你們都出去,留在這裡不合適。” 白老頭:“嗷嗷嗷。” 白奮鬥:“嗷嗷嗷。” 他們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 “都出去都出去。” 他把窗簾拉上,張副廠長:“我留下吧,作為主管後勤的副廠長,我總得知道個具體情況。不然都沒法兒跟廠裡其他人溝通。” 劉科長立刻:“那我也留下來吧,這兩個人做錯了事情不思悔改還會還手,別是他們突然暴起,傷了你們。這就得不償失了。” 保衛科眾位:“那我們也留下來吧,我們保衛科本來就是要保護廠裡任何一個人的安全。如果白奮鬥他們父子兩個發瘋,我門也能及時製止。” 禿頂主任:“……” 你們都想留下看熱鬧吧? 他點頭:“隨便你們,不過女同志都出去,都出去哈。” 諸位圍觀群眾,終於被擋在了外面,大家一個個雖然進不去,甚至看不見,仍是眺望著。莊志希也在人堆兒裡,就聽屋內傳來一陣劇烈的抽氣聲。 楊立新:“這是怎了?” 莊志希:“我怎麽知道?” 他也好奇啊,但是他也沒有透視眼,隔著門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啊。 不過也沒讓大家等很久,門很快的就開了。 保衛科幾個人維持現場,叫:“讓一讓,大家都讓一讓,人要送醫院了。” “啊?這醫務室看不了了?” “這得多嚴重啊?是廢了嗎?” “估摸著也不至於,咱醫務室也就看個頭疼腦熱,技術一般。” 這話要是這麽說,禿頂主任不服氣了,他說:“咱們醫務室水平怎麽一般了?雖然看大病一般,那是因為本身我們遇到的就少,經驗也少。很多的專家都是通過病症多才能不斷積累起來的。我們沒有這個先天條件。不過你看,看頭疼腦熱,我們看的多,不是看的很好?很容易就判斷情況?還有受傷止血,固定包扎這些,我們做的多,不是都做的很好?你們可不能誤解我們醫務室的水平。在小病症上,大醫院都不如我們處理的多,見識的多,判斷的迅速。” 這一點,可是一定要說清楚的,沒得這麽看不起人的。 “那他們怎往大醫院送?” 禿頂主任:“碎了,碎了不送大醫院,我們怎麽給他處理?咱們這邊醫務室看男科不行啊!再說縫縫補補的手段也不行啊。一旦搞個不好真的就廢了,這還沒結婚呢。我們能胡來嗎?” 哦豁! 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二位,眼睛瞪的比牛眼睛還大。 碎了,廢了! 大家都被這樣的話題鎮住了,大受震撼。 白奮鬥痛苦的呲牙裂嘴,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兒:“不、不要、不要說……” 禿頂主任立刻:“好好好,不說,你都碎了疼成這樣,就不要說話了。” 白奮鬥眼前一黑,媽的,讓你不要說,你怎麽還說個沒完了。 “趕緊的,趕緊把人送醫院,他都翻白眼了,要休克啊。” 莊志希圍觀揣測:你確定這個翻白眼,不是讓你給氣的? “快快快。” 張副廠長:“劉科長,你安排幾個人跟著去醫院,另外再安排幾個人陪同周群同志和薑蘆同志回保衛科,這個事兒要詳細的調查,必須處理的清清楚楚,給受害者一個交代,也給廠子裡其他人一個交代。” 他轉頭看向圍觀的眾人:“行了。都給我回去,你們怎麽的還想跟著去醫院啊?是不是我這個副廠長說話不好使啊,你們還沒完了是吧?趕緊給我走人!” 大家眼看著人都要送走了,這還是上班時間,他們也不能跟著出去,再一看張副廠長是真的惱了,大家帶著幾分遺憾,怏怏的撤退。這時楊立新也終於恢復了一點,不用莊志希扶著了。 他感歎:“碎了,那是不是以後就完了啊。” 莊志希:“我上哪兒知道?我也回去上班了,這一天,真是太跌宕起伏了。” 楊立新深深點頭。 他今天,一定要提早下班,早早的回去把今天的事兒傳播一下。 這種八卦,真是聞所未聞,其他人肯定都沒見過。 莊志希不曉得楊立新想什麽,跟著大家夥兒一起往辦公室走,崔大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莊志希身邊,這一路啊,一百二十萬個感慨啊。 你說,怎麽就有這樣的事兒呢。 大家一起回到了辦公室,也有幾個沒出去看熱鬧的,像是老黃就沒出來。他問:“外面啥事兒啊,你們都這樣。” 莊志希:“……” 他倒是有點懂了剛才楊立新的心情,真是,這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了。 倒是崔大姐,劈裡啪啦的就講述了起來,這個的事兒,必然是要傳遍全廠的。必然! “啥玩意兒,白奮鬥相中了周群他媳婦兒?” “被周群捉在當場啊。” “我的媽,那蛋碎了,能縫補上嗎?” 此起彼伏,接二連三一百八十問,真是回答的都趕不上趟兒了。 不得不說,這一天,是他們機械廠最熱鬧的一天,堪比五一勞動節聯歡會。就連五一聯歡會大領導到場,都沒有現在這麽激動。大家幾乎各個科室,廠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流傳著白家父子的消息。 這神奇的父子兩個,撐起了廠區八卦一片天。 王香秀在車間乾活兒,也聽說了這個事件,雖然他們車間的消息比起其他的部門稍微慢了一點,但是外面這麽大的動靜兒。這麽大事情,哪裡瞞得住呢。 沒一會兒,就已經發酵的人盡皆知了。 王香秀恍恍惚惚,有點不知所措,她是一點也不相信這件事兒的,畢竟在她看來,白奮鬥愛的人是她,怎麽可能去算計什麽薑蘆。他跟薑蘆的關系,可不怎麽好。 如果說厭惡,那是有的。 畢竟多少次打架,薑蘆都跟周群一起向前衝,給了白奮鬥不少難看。所以如果說白奮鬥厭惡薑蘆,她是相信的,但是要說白奮鬥相中了薑蘆,她覺得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不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是什麽魔鬼傳言。 可是大家都說的信誓旦旦,這讓王香秀十分的迷茫。 “王香秀,你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不敢相信啊,我看啊,這白奮鬥對你也沒幾分真心啊。”這車間總歸有看不慣王香秀的。一位大姐笑著調侃:“我可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以前我是真的覺得你跟白奮鬥有點不清不楚,還誤會了你。沒想到你們還真沒事兒,你總是說你們就是親姐弟一樣的感情,以前我不信,現在是真的相信了。這白奮鬥啊,稀罕的就是薑蘆啊。怪不得總是聽說他很是看不上周群,找到原因了啊。” “就是就是。” “不過這人也太惡心了吧?人家薑蘆有男人的,他竟然還想圖謀不軌。這種人就該拖出去直接給哢嚓了,讓他再也沒有辦法作威作福。” “哪兒還用哢嚓啊,這不是都已經碎了?所以說老天爺總是有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看現在這個結果,可不就是活該。” “對,就是活該!” 王香秀尷尬的立在原地,隻覺得渾身難受。 她猶豫了一下,說:“可能,可能其中有誤會……” 大家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她,隨即撇嘴笑了起來,眼裡帶著鄙夷,說:“他們是被人抓在當場的,保衛科好多人都在呢。你當人家是傻子?如果不是周群領著人在,薑蘆是要出事兒的。” “就是。” “我們知道你跟白奮鬥關系好,你婆婆更是跟白老頭攪合在一起,但是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 “可不是呢。” 王香秀:“我、我沒。” 她趕緊低頭乾活兒,心裡卻越發的慌亂,她倒不是關心白奮鬥如何了,白奮鬥怎麽樣,她並不關心,她又沒有真的愛上白奮鬥。她擔心的是,白奮鬥如果出了問題丟了工作,或者進去了,往後他家該怎麽辦。 他家現在能過的還不錯,可是都虧著白家兩父子的,如果說有問題,那麽……她想都不敢想了。 “呀。” 一個鐵環沒拿穩,直接砸在了腳上,王香秀:“啊,好疼……” “我的天,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趕緊去醫務室。” “快走快走,我送你過去。” “你看她魂不守舍的,這是擔心白奮鬥?” “她也是自作多情吧?” 王香秀紅著眼睛,隻覺得腳疼的不得了。雖然大家看不上她,但是幾個女工還是趕緊扶著她去醫務室…… 這樣轟轟烈烈的一天,一直到下班的時候,大家還議論不停,莊志希收拾東西下班,趕緊往家走,他今天還要去丈母娘家呢。莊志希回家拿羊腿,剛走進巷子,就看到他們這條街上的人都比以往多,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議論紛紛。 乍一見到莊志希,趕緊叫:“小莊,白奮鬥是碎了嗎?” 莊志希:“……我也不曉得啊。” “你怎麽不曉得?你沒去看熱鬧?” “就是啊,你說一說啊,有什麽說出來沒關系的,怎麽還能藏著掖著?” 莊志希趕緊說:“我是去看熱鬧了,但是當時關門了,只有保衛科和領導在,我這種小嘍囉,擠都擠不進去啊。我就站在最外圍的。” “哎,你說你,真是看熱鬧都湊不上去。” 大家索性不在問莊志希了,又一起嘀咕起來。 莊志希趕緊往家走,進了院子就看到沒上班的人都站在院子裡議論紛紛,而白家的所有玻璃都被砸了。周大媽坐在白家的門口,口吐芬芳,深刻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 作為現場的親歷者,楊立新站在院子的中心,好幾個人圍著他呢。 趙桂花一看到兒子回來,眼神閃了一下,趕緊說:“你怎才回來?” 莊志希笑著說:“媽,我一下班,立刻就竄出來了,這還慢啊,您要求也太高了。” 趙桂花:“你今天還去你丈母娘家不?” 莊志希:“去,我媳婦兒還在他們單位等我呢,我不去我媳婦兒也不知道啊。” 他進了門,大家倒是也沒怎麽關注莊志希,畢竟第一手消息來源楊立新還在呢,莊志希進了屋,把羊腿放在了包裡,說:“明顯不?” 趙桂花:“今天沒人在意你,你走你的。” 停頓一下,她看看院子裡的人,壓低聲音說:“這事兒跟你有關系沒?” 莊志希笑容不變,說:“白奮鬥其實是想算計我跟薑蘆,不過……你也看到了,他自食惡果了。” 說真的,莊志希是一點也不同情白奮鬥的,這人多慘,他都不同情。畢竟他對自己下手也沒留情,如果不是他媽提前聽到了個模模糊糊,如果不是他這人機靈警惕性強,可能現在百口莫辯的,就是自己了。 到時候不管是他還是家裡的人,都要面對怎樣的指摘? 莊志希冷淡:“他遭遇這些,全是自作自受。” 趙桂花咬咬牙,說:“對。” 她沒想到,這人還真是算計著他兒子,趙桂花微微眯起了眼睛,攥緊拳頭。 就算這人現在受了懲罰,她的拳頭也硬了。 “媽,我先走了,有什麽晚上回來再說。” “好。” 莊志希很快的提著包出門,果然,院子裡雖然有人看到他,但是卻沒有過多的關心。這個時候,大家誰管這個啊。莊志希剛走沒一小會兒,周群夫妻就回來了。 他們作為受害者,廠裡自然不會限制他們如何。 周群因為受傷,簡單處理了一下,臉上擦著紫藥水,嘴角還貼了一塊紗布。薑蘆的狀況好一些,但是眼睛都哭腫了。夫妻兩個一路回來,後面跟了一串人。 “小群!”周老太正罵的起勁兒,看到兒子兒媳回來,飛快的起身,衝上來:“你怎麽樣?白奮鬥這個混蛋,欺負人欺負到家了,竟然還敢對你動手?” 她再看兒媳婦兒,真是一萬個不滿意,上前就是一個耳光,罵道:“你個狐狸精,我們家的人都讓你丟光了。你跟白奮鬥不清不楚,是怎麽回事兒!” 她明明已經從楊立新哪裡聽說了事情經過,但是仍是毫不留情的就往自家兒媳婦兒身上潑髒水。 薑蘆一個愣神兒,隨即哭了出來:“媽,我沒有~” “怎麽沒有!不然怎麽就算計不算計別人?你就是個狐狸精,生孩子不能生孩子,現在還在外面惹事兒,你看看,如果不是你,周群怎麽會受傷?我們家怎麽會丟人?”周李氏刻薄的不像個樣。 王大媽真是看不下去了,她張口:“周大媽你說什麽胡話呢?怎麽還有往自家人身上潑髒水的?我女婿他們都聽說了,是白老頭騙薑蘆過去的。而且他們立刻就衝進去幫忙了,怎麽就有你說的這麽難聽了?” “這是我家的事兒,不用你多嘴。”周大媽當然知道王大媽說的話是真的,那麽多人看見呢,做不得假,但是她就是要這麽說,這麽說了就更加能拿捏兒媳婦兒,一個不清不楚的女人,還敢隨便離婚? 她心裡得意,覺得自己往兒媳婦兒身上潑髒水做的真是太好了。 她得意洋洋:“我這個兒媳婦兒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賤……” “媽!你夠了!你能不能有點人性?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樣編排薑蘆,不怕遭報應嗎?這是你的兒媳婦兒,不是你的仇人,你怎麽能惡毒成這樣?媽,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還是我媽嗎?” 周大媽想的很好,但是她兒子卻是不想配合老娘,畢竟這種綠帽子,他可不想戴上! 但凡是個男人,就沒有喜歡這個玩意兒的。 本來都沒有的事兒,老娘竟然要給他織上一頂有顏色的帽子,周群不能接受。 他壓抑著恨意深深的看了老娘一眼,說:“薑蘆回家。” 薑蘆感動的看著周群,咬著唇說:“群哥,謝謝你相信我。” 周群:“我當然相信你的人品,我們夫妻兩個一條心,在我出事兒的時候,你不是一樣毫無條件的相信了我?現在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我們都是清白的,就算別人誤會,我們彼此也不會誤會。” 薑蘆感動的重重點頭。 趙桂花:“……” 完了,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