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平則打著哈哈,“好好,各位推官皆大名鼎鼎,威名遠播,就不用本王再介紹了吧?” 相裡十八一眼瞅見齊光,便一屁股就在他身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對著齊光擠眉弄眼,調皮道:“齊兄,咱們又見面了。” 齊光勾勾嘴角,帶著隱隱清高的口吻看向他,故意找茬,“哎喲!小可似乎是坐在了大推官的位置上了!要換回來嗎?” 廳中左右各兩個位置,依次為:右邊是秦雲和秦紫煙兄妹倆。 左邊的第一個位被齊光給先坐了,那相裡十八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下首位置。 按理,大推官當然是應該要坐在夏侯平的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之上才合禮儀。 左膀右臂,得力乾將嘛! 而此刻,齊光不只是坐在這個左邊的首位之上,還故意挑釁的問相裡十八要不要換回來。 這不就是在故意找茬,直接挑事嗎? 齊光的身手雖然鬥不過相裡十八,但這嘴上損人的功夫,卻不見得能低於後者。 此刻,不只是對面兩人豎起了耳朵,就連夏侯平都微抿著嘴,斜眼看相裡十八要如何回應。 相裡十八大度的一揮手,清聲道:“這裡不過就是幾把破椅子而已,能代表什麽呢?隨便坐就好,齊二推不必較真。再說了,咱們身為西府的推官,皆是為王爺效力,何分彼此呢!” 齊光眼望著屋頂,沒有言語。 夏侯平雙手一拍,開始和稀泥,“說得對,在座諸位皆是本王的得力乾將,大家都不分伯仲,亦不分彼此,皆是本王最為仰仗之人,來!本王以茶代酒,先謝過各位推官的辛勞!” 夏侯平又習慣性的開始籠絡人心了。 當然,還是那萬年不變之招數,先是將手下給大大讚揚一番,然後才開始指派任務。 他放下茶杯,又掃了一眼左右端坐的俊男美女們,笑容燦爛得意,連聲誇讚,“好好,本王有你們在身邊,何愁大事不成呢?” 相裡十八同樣笑容燦爛的提醒他,“王爺,閑話少說,請直入正題吧。” 也只有相裡十八敢這樣提醒夏侯平了,後者居然也立馬附和他,“大推官所言極是,正事要緊。” 他收起喜色,沉聲道:“經過各位多日的努力,咱們西府追查多年的事情,眼看著就在這幾日裡便會見分曉了。所以,在這關鍵時期,各位一定要齊心協力,各司其職,把好這最後一關哦!” “王爺請吩咐!”左右四人難得的齊聲一回。 夏侯平端坐著開始點兵:“香兒就繼續跟著明月松吧,看他要去向何處?此人是關鍵人物,香兒務必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因小失大,去吧!” 秦紫煙起身領命而去。 夏侯平:“三推你繼續緊跟夏侯豫和玉家人,將他們的動向事無巨細都來匯報給本王。” 秦雲也領命而去。 屋內便隻余一臉壞笑的相裡十八和陰冷淡定的齊光了。 夏侯平走到齊光身前,神色凝重,“齊二推啊!此次本王要交給你的任務可不輕啊!” 齊光:“姐夫往日裡交給齊光的任務,的確是太容易了一些。” 言下之意,在他齊光眼中,就沒有什麽難事。 夏侯平高興的往他肩上一拍,“咱西府浮光掠影的名頭,可不是吹的,那就辛苦齊二推跑一趟青衣山吧!” “青衣山?” “正是。” 齊光:“請姐夫明示。” 夏侯平:“上次夏侯豫無端失蹤了一日,好在最後關頭,被秦雲探知,他悄悄帶著他的未來王妃,撇開了其他一眾人等,去了雅縣品嘗雅魚。然後,重點來了哦!然後他二人還去了青衣山上賞梨花,並且在山上足足呆了好幾個時辰之久。” 齊光立刻融匯貫通,“姐夫懷疑他們去青衣山上另有所圖。” 夏侯平點頭:“正是,夏侯豫他智計過人,詭計多端又巧舌如簧,本王怕他早就說服了他那個傻王妃,兩人聯手暗中將那些秘密給轉移到了青衣山中。” “哦!”齊光有些動容。 “所以王爺推測北靜王此次是裝腔作勢,並且是故意利用明月松來引你上勾,而他卻早就已經另作了其他的準備。”相裡十八悠悠插了一句。 夏侯豫給了相裡十八一個讚賞的斜飛眼,“不是推測,而是肯定事實就是如此。此前,咱們不是托南安世子去揭穿了夏侯豫的身份嗎?當時他那位未來王妃是一點反常的反應都沒有的!由此可見,他們應該是早就亮明身份,互通有無了。” 相裡十八點頭,“王爺言之有理!” 可下一刻,夏侯平卻悠悠歎了口長氣,“哎!只可惜啊!本王派去的人,一直探不到他們隱藏秘密的具體位置,而青衣群山又連綿數百裡之廣闊,要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難矣!” 齊光眼睛雪亮,“姐夫是說,那個明月松要帶您去的所在,也是北靜王希望您去的所在地。他們早也備好一堆無用之物,正等著您去上當受騙呢?” “齊二推真是一語道破其中玄機啊!”一旁的相裡笑笑的讚了他一句。 齊光斜斜白了他一眼,“所以姐夫索性將計就計,順他的意,上他的當,故布疑陣,欲反引他上勾。” 夏侯平又歡喜的輕輕拍了一下前者,“對,本王只有親身前去,然後假裝上了夏侯豫的當,他才會放松戒備,從而露出馬腳。” 齊光點頭,“懂了,姐夫這是藏巧於拙,寓清於濁。到時候北靜王以為他得手了,才會放松戒備,開始行動,姐夫才好順藤摸瓜,抓住他的把柄。此計絕妙!屬下這就去青衣山,邊找邊布置好一切,靜侯北靜王的大駕就是。” 說話間,白光一閃,屋內再無齊光此人。 夏侯平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將眼光放到相裡十八身上,語氣凝重,“十八啊!你說這次咱們能板倒夏侯豫不?” 相裡十八:“……按理說,王爺此次的謀劃是步步為營,天衣無縫,可十八擔心……” “你我二人之間,有話直說就好!”夏侯平顯得真誠無比。 相裡十八便直言不諱,“十八擔心,萬一齊光在青衣山上,沒有找到北靜王所隱藏的秘密,而北靜王又一直沒有下一步的行動,那咱們就如此乾等下去嗎?” 夏侯豫:“這也正是本王所擔憂之處,那依大推官所見呢?” 相裡十八:“那咱們可以做其他的準備!” 夏侯平眼睛開始發亮,“如何準備法?” 相裡十八側側笑著,“咱可以在青衣山中幫他造一個啊。萬一齊光實在找不到之時,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夏侯平:“……妙啊!妙極!原本,咱們是要在茫茫群山之中去找,又或者是要等著夏侯豫的人露出馬腳帶我們去找,這都太被動了,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如今咱們自己給他造一個,只等時機成熟,就立馬給他端出來,放到他的頭頂上去,隻一招就反被動為主動了。哈哈哈……此計甚妙啊!” 相裡卻面露難色,正色道:“可是,說句實話,至今為止,這玉家的秘密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咱們都不得而知。所以,咱這裡面該放些什麽東西,不該放些什麽東西,如何才能做到天衣無縫,以假亂真,讓北靜王百口莫辯呢?” 夏侯平:“大推官思慮周全,那依你之見呢?” 相裡十八:“王爺,當今陛下最厭惡何物,又最是顧忌何物,應該沒有人比王爺您更清楚了吧?所以,還是請王爺細細記來,十八去照章辦事,才能做到一擊而中,決不誤事。” 夏侯平:“大推官說得對,本王要好好想想,應該要放置何物進去,陛下一見到才會雷霆震怒,根本不容他有分辨的機會,就會直接定了他的死刑?等本王好好想想,想想,應該要放何物呢……” “妾身見過王爺!”夏侯平正低頭苦苦思索,齊花花捧了杯參茶進來,柔聲道:“王爺喝杯參茶,歇一會兒吧。” 夏侯平剛接過參茶,相裡十八就蹦上前來清聲道:“相裡十八見過王妃娘娘。” 齊花花眼望著他,一聲驚歎,“哎喲喂,王爺,這是打哪兒來的俊俏小公子呢?” 夏侯平抿著嘴笑,“愛妃,你口中的俊俏小公子名叫相裡十八學士,他乃是西府的大推官。” “呀!哎呀!這還了得!”齊花花乍乍乎乎的又是幾聲嬌呼,“原來是大推官啊!妾身失禮了,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王爺!您說您長得英俊不凡就算了,怎麽連您手下的推官們都個個神采非凡,卓而不群呢?” 齊花花人如其名舌燦蓮花,一開口便字字珠璣,連撒嬌帶拍馬屁,一兩句話就哄得夏侯平暈暈乎乎,得意忘形起來。 他挪了挪屁股,開懷一笑,“來,愛妃坐到本王身邊來。” 齊花花依言坐了過去,整個人立馬便粘在了夏侯平的身上。 夏侯平聞著她身上的芳香,閉眼陶醉,“愛妃啊!本王有件事正發愁呢?你就來了……” 隨後,他便將相裡十八的提議與她講了一遍,齊花花嬌嬌一笑,“哎喲,妾身那敢在王爺和大推官面前獻醜哦,只不過妾身有個問題,一直都想問王爺呢。” 夏侯平撫摸著她的白嫩玉手,“愛妃盡管問。” 齊花花:“玉家的秘密到底是什麽?王爺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