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藥迷得不醒人事的明月松,在周慶當面一盆冷水潑下之後,終於茫茫然的醒轉了過來。 他猛然坐起身,猛烈的搖晃著頭,是心慌意亂氣也喘,舉目四顧,“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又在幹什麽?” 額頭的一滴水珠由他的發際線滑落而下,流入他的嘴角,這一抹苦澀的味道,才逐漸喚醒了他的意識。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第一時間便看向了榻前,尋找著自己的靴子。 然目之所及,床榻前空空如也,嚇得他一個猛扎就扎到了地上,雙手雙腳的趴著,蹭蹭蹭蹭的向四周擴散開來仔細的找尋著。 遍尋無果後,便嚇得癱軟在地,幾乎就要呼天搶地的大哭大叫了。 明月松一醒來,為何隻緊張自己的靴子呢? 原來是,他在入睡前就將堂哥給的綠玉環,謹慎的藏進了其中一隻靴子之內。 如今,那枚綠玉環隨著靴子一起消失了,這簡直就如同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堂哥的叮囑重托言猶在耳:“這綠玉環事關重大……切記切記,你在它在!” 可如今呢?目的地雖近在眼前,然自己卻丟失了信物,要如何去向人示警呢? 空口白牙的,自然是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了。 天啦!自己真真是無用極了! 明月松是越想越頹廢,越想越茫然無助,便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腦中隻存留一片混亂與絕望。 良久,在他昏昏沉沉之際,恍惚之中猛聽到一聲驚叫,隨之又傳來一陣猛烈的拍門聲。 這拍門聲近在耳旁,明月松細聽之下,原來敲響的竟然是自己的房門。 拍門聲越來越緊,亦越來越響! 他這才勉力支撐著站了起來,剛拉開房門,一個女子快速躥了進來,一下子就躲到了他的身後,且用手扯著他的衣袖,戰戰兢兢又嬌嬌滴滴的向他求助,“公子救命,剛有個賊人在奴家房中,他,他想……” 盡管明月松此時也處於自顧不暇之際,但他在天生的正義感作祟之下,便將身子一挺,言詞錚錚的道:“姑娘別怕,有小生在此,賊人現在何處?” 他說完話後便轉過了身去,但隨之又猛然閉上了眼睛,口中呐呐的言道:“姑娘,你還是先穿好你的衣裳吧?” 原來,那個闖進來的女子隻身著一套粉色裡衣,豐腴飽滿的身材顯露無疑,烏黑的秀發散落於她圓潤的雙肩處,且衣領松敞,那衣裡雪峰端的是若隱若現,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在上下顫動著呢。 自然,這一番波濤洶湧的無邊春色將明月松嚇得是緊緊閉上了眼,之後便再也不敢打開了。 “公子,是奴家失禮了。”那女子即刻便捂住了胸口,嬌嬌的解釋起來,“奴家剛跑得急,恐那賊人尚在屋內……” 明月松轉過身去,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估摸著此時三更剛過,想她一介女子,自然是不敢再單獨回屋的。 再者,他掃了掃自己屋內的那一片狼藉,又想到自己那不翼而飛的錢袋和靴子,便怒向膽邊生,朗聲道:“既如此,那小生陪你過去瞧瞧吧!說不定這賊人也正是小生所要找之人呢?”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想轉過身去,猛又想起剛那一番活色生香的場景,便硬生生的擰直了脖子,目不斜視的向床榻處走去。 下一刻,他拿起自己的外袍反手將它遞了出去,紅著臉小小聲的,“姑娘若不嫌棄,就先披著小生的衫子吧!” 那姑娘由他手中接過了衣衫,往身上一披,再盈盈的向他福了一福,“奴家謝過公子。” 隨後,明月松這才轉過身來,掌起油燈,然後仍是目不斜視的作了個請的姿勢,“煩勞姑娘前面引路。” 不過是幾步路的光景,他二人便站在了那女子的屋門處了。 因為,她與明月松毗鄰而居,就住在他的隔壁呢! 明月松掌著油燈,警惕的將屋內細細搜尋了一番,除同樣是一地狼藉外,便再無他物了。 那女子倚於門邊眼瞅著屋內的一切,忍不住淚水璉璉,傷心欲絕的抽抽嗒嗒起來,“那賊人偷走了奴家的包袱,該怎生是好?” 她這番傷心的光景,自然讓明月松也想起了自己的錢袋和靴子來,雖也是極其頹廢,生無可戀感,但還是強顏歡笑的安慰著她,“姑娘莫急,錢財乃身外之物,人平安就好。” “人平安又有何用呢……嗚嗚嗚嗚……”那女子反而哭得更傷心了。 “姑娘,小生的錢袋也被那賊人給偷走了,若不然小生倒是能分些盤纏於你,解姑娘的燃眉之急的。”明月松不忍見她悲泣,便又耿直的解釋了一番。 那女子聞言止住了哭聲,用衣袖試去面頰上的淚水,扁著紅唇,“奴家多謝公子美意,但奴家哭的倒不是錢財,而是因為那包袱裡有一件頂頂重要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