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案组

秘案组是由公安部门与民间共同组建的神秘组织,没有任何人听说过他们的存在,主要负责处理“秘案”。 秘案的背后往往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智商高超的天才,甚至是超乎常理的力量,因此悬案组的成员乃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但有刑侦专家,心理专家,电脑黑客,甚至还有异能人士......他们为了心中崇高的理想,牺牲小我,在血与火中前进,守护着人间的正义!

作家 黑子 分類 出版小说 | 24萬字 | 26章
【第八章 风光难再】
街灯渐次熄灭,有风和落叶。环卫工人正在打扫着街道,风一吹,刚打扫干净的街道又被金黄的树叶盖住。空中没有太阳,雾蒙蒙的一片。陈择秋在旅馆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白衬衣,套着黑色夹克,走出门。他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是待在旅馆的房间里,尤其睡在那张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的床上,他浑身不自在。新的一天,他做好准备去找一份新的工作,临出门前,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没来由说了句:“这次如果当保安,一定不能多管闲事。”镜中仿佛又出现了孙雯雯的样子,他想着假如她没有遇害,这时候应该在跑步,也许又会遇见,会多说两句话。可现在,孙雯雯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对一个完全只是打过几次照面的女人如此上心。“算了,不想了,不说别的,当下好好找份工作安定下来才是正事。”他想着余言说的那番话,也许那也不过是个玩笑或仅仅只是客套,不过自己将来倒是可以朝着品烟师或品酒师方面发展,前提条件是慢慢学会适应烟酒。
余言也已经早起,他急于知道陆浩然的审讯结果。每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他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持续保持兴奋。妻子刘薇霜说他把破案当做毒品,越做越嗨。余言不置可否,从案件中他能找到成就感,这是在家中无法获取的。因为岳父母都是官场中人身居高位,刘薇霜从婚前是他怀中的小公主,到婚后成了家中的女王,这让他很不适应。虽然刘薇霜并没有管束丈夫太多,但夫妻俩每次吵架,她都会有意无意展露自己的优势,暗讽是因为自己家才让余言变得如此风光;尽管事后刘薇霜会道歉失言,但多说几次,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刘薇霜的家庭,慢慢成了埋在余言胸上的一根刺,逐渐扎向心尖;敏感的妻子也察觉这一点,在家里从来不会去过问余言的职业前途,她相信丈夫是一棵参天大树,即便不施肥也能茁壮成长。
开着车前往市公安局,副驾驶位上坐着刘薇霜。刘薇霜开着车窗,手靠在窗沿上,头发在余言疾驰的车中飞扬。他想起追她时,借朋友的车载着她去兜风时的情形,她们相互凝视着,连闯了三个红灯,最后撞上一辆公交车时的情形。年轻时的自己真是莽撞无知,随着年岁增长逐渐开始谨小慎微。他害怕自己最终变成像岳父那样的人,对待所有事情都会思考再三优柔寡断。两人在车上沉默了一阵,经过红绿灯时,一名穿着保安服的男子提着一袋包子走过马路,余言突然想起了陈择秋,他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陈择秋吗?”
“哪个陈择秋?”
“你是真不记得陈择秋了,还是怕提起这个名字呢?首先,他是你高中同学;其次,他给你写了九十八封情书;最后,他差点成为你男朋友。还有就是,他泥鳅的名号可是全校闻名啊。”面对妻子,余言立马从一名英勇无畏的警察变成了柔情的小丈夫,但改不了喜欢罗列论据的毛病。
“哦?是他啊!话都说不清楚的一个人。”刘薇霜淡定地回答着,又突然冲着余言笑了起来,“你说他那个人奇怪不奇怪,我就想着他能给我写九十九封的时候,就答应他。谁知道他戛然而止,真让人失望。”
“是啊,剧情大反转。反倒是最后,你和送信的小厮在一起了。”余言也得意地笑着,刘薇霜和陈择秋都不知道,第99封信被余言私自藏起来没有送过去,他看着刘薇霜,把笑容收了起来,严肃地说,“陈择秋回银都了!”
“嗨,回就回了呗,又改变不了结局。我都是你老婆了,难道还要和他旧情复燃啊?再说了,我和他压根没在一起过。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他的文笔好,脑袋好用。”
“我不担心啊!我是靠实力获胜。”余言表情有些得意,“老婆,给你说这个事,是因为我今晚在锦绣山庄请他吃饭,你要不要参加?”
“就我们三个人?唉,我怕你和他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说不定最后两人拔枪对决,最不济你们可能会打一架。”刘薇霜骄傲地说着,又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撩了撩头发,“虽然跟了你这么多年,岁月将我都快变成黄脸婆了,但好歹也算当年的校花,至今风韵犹存。”
“老婆,你就别调笑了,我会认真的。”余言双手把紧方向盘,“这个饭局是有由头的。第一,我和择秋是高中同班同学;第二,我们还是室友,虽然十多年没见面了;第三,昨天的碧云天别墅女子被杀案,他帮了我大忙,我得感谢他。”
刘薇霜用手点了一下余言的脑袋:“又开始你的大道理了,一二三四的罗列,其实不需要理由啊,哪怕是普通朋友吃饭,我也得去啊。你啊,就是分不清什么是玩笑,什么是认真。你既然这么正式的请客,作为女主人我先准奏!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西区法院民事官司太多,今天又是开庭日,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说完娇羞地摸了摸余言的脸颊,“老公,你该刮刮胡子了。今天事儿多,如果我迟到,你可不准生气!”
车刚好到了西区法院门口,余言将车停下,左手朝着刘薇霜敬了个礼:“感谢夫人支持公安战线工作,属下无以为报,晚上抱着睡觉!”
刘薇霜四处张望了一下:“你不正经的时候,就是太不注意场合!我爸都提醒过好多次了,你现在好歹是个队长,别把自己身份给降了。好了,我去上班了。老公,你小心点,整天都是凶杀案,自己注意保护好自己,别老是冲在前面。”
余言诺了一声,开着车继续朝着市局方向进发。
停好车,余言信步走上刑侦支队大楼,一步三级蹬着楼梯,一口气上了楼,推开大门,却见到气氛有些不对头。只见在岗的刑警们连同陆浩然都是垂头丧气,余言觉得事有蹊跷,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犯罪嫌疑人出事了?有了这样的担心,他的脸板了起来,走到坐在椅子上毫无精神的陆浩然旁边:“老陆,是不是……?”话还未说完,陆浩然便重重地点点头:“一晚上,唉,一晚上啊!”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余言心急如焚,陆浩然藏藏掖掖,他的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老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逃避责任不是办法,先把情况说说吧!”
“嘭”的一声,把余言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地将手放在腰间,腰上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昨天下班时,已经把枪交还给了装备科。还未及他反应过来,一股泡沫落在身上,身后的刑警朱果安拿着一瓶香槟,此情此景他猜都不用猜,案情必定告破。
陆浩然拥抱了一下余言,李爱国端着两个纸杯走近他,一个递到了手上:“余队,大功告成!我看,这次不说给记功,怎么着也要发点奖金。”
简短的庆祝仪式完毕后,大家各自回到岗位。陆浩然来到余言办公室,将审讯笔录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定在椅子上后,又把审讯过程中的要点给复述了一遍。案犯“杨达万”,真名叶志高,银都邻市金城人,现年28岁。曾在金城作过多起入室抢劫案,未曾被抓获过。一年前流窜到银都,在银都市作案5起,都是在高档小区,碧云天别墅是他第一次作案被抓,也是第一次杀人。“上半夜,叶志高一句话都不说,咬紧牙关。到了下半夜,他熬不住了,一个劲地找我要烟。我看他全身是汗、表情苍白,就知道了他这是毒瘾犯了。你知道的,要逼一个吸毒的人坦白,实在太容易了。就一根烟,可以让他把祖宗十八代都招出来。”陆浩然想起昨晚审讯时的情形,就觉得好笑,他舔了舔嘴唇,朝余言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指交叉着运动,“余队,烟都给那家伙抽完了,我还没来得及下楼买,你有吗?来一根。”
余言打开抽屉最上层,里面躺着两条中华烟,那是他从岳父那顺过来的。他拿出一条,递给陆浩然:“案子告破,给你配条高档烟,你待会也给昨晚值班的兄弟们分一下。”
“2012年,他在金城市第一次作案,那次是偷窃,此后多次偷窃成功;2015年他连续作案四起,都是入室抢劫;2016年他来到银都市,分别是在华盛顿共品小区、欧陆双通小区、摩登世界小区和东流一品小区实施抢劫强奸犯罪,因为每次都拍下了受害者的裸照并进行威胁,所以我们并没有接到报案。还有就是碧云天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他也详细交代了作案过程。”陆浩然接连吸了两根烟,才将案犯作案情况汇报完毕。
“叶志高以送快递的身份敲开了孙雯雯的门,顺手抓住她将她推入卧室并进行了捆绑。原本只是寻找家中的现金和金银首饰,可搜遍屋内没有发现太多,于是就进行了毒打。在毒打过程中动了色心,也就对受害者进一步侮辱。至于为什么要杀孙雯雯,罪犯说是因为没想到折腾这么久她还嘴硬,而且不断威胁要报警,因为害怕被警察发现,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看,这就是条疯狗。”
余言知道以陆浩然的审讯水平,嫌疑人十有八九会开口,所以他昨天才放心离开:“那他有没有说,那张地图上的事情?究竟有什么秘密?不会是杀人拼图案有关吧?”
“当然有,老李昨晚临走前还特地给我交代过,说有可能会有意外收获。地图上红色标注是他的作战计划,蓝色标识是他已经作案的地点和收获;银色是他必须躲开的地方,公安局和派出所。”陆浩然又点燃了第三根烟,连续三根烟,让本就不宽敞的支队长办公室烟雾缭绕,“我看,这案子没那么复杂。”
余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股冷风趁势钻进了屋。他感慨了一句:“冬天大概已经到了吧。”又站在窗边回头问着陆浩然,“不出所料,荧光笔画的地方,应该是毒品交易窝点。你把这个线索给了缉毒支队吗?”
“昨晚才审出来,就给缉毒支队报过去了。”陆浩然悠悠然吸了一口,一个烟圈飘在半空中,他挥了挥手将烟圈打散,“一开始他还嘴硬,不肯说,说如果把这些说出来,在监狱里会被人打死。这家伙,他谋财害命,不知道自己迟早也是一死吗?”
“从他进入孙雯雯的别墅开始,就已经赔了一生。你说这个叶志高,从作案手法上看,娴熟而谨慎,可以说具备很高的反侦查意识。但是为什么就这么没有法律观念呢?”余言见着陆浩然抽烟,他也没忍住,从桌上拆开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点燃在手上,“真是上帝给人开了一扇门,就会顺势关上一扇窗。一个人某些方面太好,那就难免会有其他的缺陷,你说是这样的吧?”
陆浩然笑了笑:“余队,很少见到你像现在这样,让我感觉像在学校上哲学课。”他把烟狠狠地摁进烟灰缸里,“好了,说完值得庆祝的,该说说其他情况了。”
“是关于黑色标记地点的事情吗?”
“是的。不知道余队对于杀人拼图案了解多少?”
“以前在公安学校读书时,教授布置过作业,要我们就杀人拼图案凶手进行犯罪心理分析,我记得那次我还得了高分。但纸上得来终觉浅,杀人拼图案至今都未告破吧。”余言掸了掸烟灰,“你不会告诉我,叶志高就是杀人拼图案的凶手吧?”
“从年龄上看,就不是。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十五年前,那时候叶志高才多大?”陆浩然表情有点不自在,“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之间有关联,只不过如果能再进一步审讯,嫌犯就没有供出来新的线索了。我看他的地图上,黑色标记的地方,都是杀人拼图案的案发现场,所以这个案件……”
“怎么不继续挖下去呢?说不定这条鱼后面,还有更大的鱼。”余言责怪着,假意要将桌上已经拆开的烟收回去,“审讯还未完成,暂时不能庆功。这烟,再等等。”
陆浩然一把将烟藏在胸前:“别,不是我不继续审。是上面有命令,移交犯罪嫌疑人。今天一大早就办了手续,黄局亲自带队过来。”
余言拍了一下桌子:“什么?凭什么移交?这凶杀案,不是刑侦支队的菜,难道还变成了……”余言突然想起,黄尧文是市局副局长,分管缉毒禁毒工作,这才恍然大悟,“黄局不厚道,第一,这个案子是我亲自办的,他都不知会我一声;第二,他怎么能从自己的老地盘抢人抢功,送给缉毒支队?不行,我得找他去。”
余言正要冲出门,到公安局综合大楼去找黄尧文理论,他桌上的座机电话响起。陆浩然顺手接过电话:“是。我是陆浩然。余队刚出门。好,我叫他回来。好。”接完电话,陆浩然赶紧起身,快步冲到余言身前:“余队,电话,您先接电话。”
余言给了陆浩然一个大白眼,大声说:“不会是黄尧文吧?不接!我和他直接面对面。”
陆浩然看了看大办公室内,不少人的眼睛在有些惊惶地偷偷看着两人,于是将余言拉到一旁,嘴凑近耳朵,低声耳语了一番。余言听完后,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接完电话,余言黑着脸走出办公室,对着大厅叫道:“老李,过来一下。”
李爱国走进支队长办公室,余言将门关上,又将门反锁,开门见山问道:“老李,你听说过秘案组吗?”
李爱国被问懵了:“秘案组?是什么机构?从没听说过。”
余言摸了摸耳朵:“我刚接到通知,说将碧云天案件的嫌疑人移交给秘案组。是省厅发的通知,黄局长执行,现在已经交接。”
“呵呵,不会吧?拱手让人?不像是黄局长的作风啊!秘案组?是干什么的呢?”李爱国若有所思,他站起身拿了纸杯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喝上一口,“我唯一知道的,是嫌犯在地图上标注了十年前杀人拼图案的所有案发地点,不会真是这么凑巧吧?”
“对于杀人拼图案和自称为‘狩猎者’的凶手,你知道多少?”戴上眼镜的余言,一边翻看着陆浩然留下的审讯笔录,一边问着李爱国。
“我参与了案件的侦破工作,不瞒你说,最后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是我老婆,胡元春。”李爱国毫不隐瞒,对余言说,“十年来,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和在这里继续工作的理由,就是为我老婆报仇,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狩猎者’,将他绳之以法。”
“拼图、地图、模仿犯罪、狩猎者、秘案组……”余言念念叨叨,“你觉得我们刑侦支队成立一个专案小组怎么样?当然,我不会去请示上级,就你、我和老陆。我们来把这个案件给破了?”
“以目前我以及刑侦支队所掌握的情况看,基本不可能。”李爱国直接扑灭了余言玩火的念头,苦笑着,“呵呵,而且仅凭我们三个人,力量太薄弱。”他没有提及钟筱月也对杀人拼图案有难以置信的兴趣,因为他认为刑侦支队里没有人能担起这个重任,何况自己不到两个月就要退休,退休后不说身份问题,调动资源都是难题。
余言的热情并没有立即被李爱国的冷水浇熄:“我只是觉得秘案组有些古怪,说不定也是上面私下里成立的一个小组,就像专案组,但不是。”他像是在呓语,又像是要和李爱国一起将形势分析清楚,“我不太习惯被突然插手我们经办的案件,何况还是一个我从未听说的机构。秘案组,有意思。”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他已经将秘案组当竞争对手。
李爱国并不想和余言一起玩这场“游戏”,他的想法里多少认为眼前这位年轻的刑侦支队长依靠着自己岳父的力量,在为仕途的上升做准备。如果能够在任内破获“杀人拼图案”,无疑给他的履历会增添光辉的一笔;当然,破获不了也不会将帽子吹掉,毕竟他上任三年来也屡建奇功。李爱国已经承认自己风光不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把破案当作人生所有的警界新星,他想破获杀人拼图案,仅仅是想为妻子胡元春报仇,但搭档一定不会是余言。李爱国将纸杯中剩下的水一口喝完:“余队,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关于杀人拼图案,如果你想了解什么,我随时可以告诉你。”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回头又说了句,“今晚的饭局,不会取消吧?我已经给钟教授和钟筱月说过了,你可别放鸽子哦!”
余言点点头:“不取消!下班了你们三个一起过去,我接了陈择秋和刘薇霜就去。”又说,“我还没来得及预定,你有锦绣山庄电话没有?帮我预定个包厢,八个人的。”说完,继续低头看着询问笔录。
余言并没有从笔录中看到嫌疑人对地图上黑色标记的供述,也就是说陆浩然本就不打算将这一与案件本身关系不大的信息记录在册。陆浩然作为老刑警,知道白纸黑字写下的话都要查有实证,嫌疑人没有交代标记的原因,就证明了还需要继续审讯坐实口供。既然陆浩然没有记录在案,也就说明嫌疑人与杀人拼图案的联系不是他泄露出去的。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这张地图呢?余言逐个梳理着:陈择秋首先被排除,因为他是偶然被搅入其中,恨不得立即抽身其外;李爱国也应该不会上报,他知道地图的秘密,但自己身在其中,自然希望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有所突破,怎么可能将机会拱手相让;钟筱月也应该知道地图上的标注,但是她年纪轻轻,应该不太可能对杀人拼图案了解得很清楚,何况她没有上报的理由。那会是谁呢?在此前接到的电话里,黄局长对这个问题也是讳莫如深,以余言对他的了解程度看,九成九他也不清楚;但黄局长对秘案组似乎有所了解,只是他的态度是虚与委蛇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对此有顾忌。
桌子发出轻轻的“咚咚咚”的声音,余言的食指和中指在桌上慢慢叩着,“秘案组”这三个字,将他整个心思都卷入其中。他曾看过一本书,说的是公安机关成立了一个叫“诡案局”的机构,专门处理各类诡异、玄秘案件。余言当时看了之后,觉得十分可笑,因为从他知道的所有案件看,都是有科学解释的,每一件看似诡异的案件,背后都是人为,有些是因为迷信,有些则是刻意编造。而极少数未能破获的案件,并不是因为案件本身有超自然现象发生或是超自然力量介入,而是因为案件缺少必要的线索、要素,或是办案人员的经验、思维、技术、方法和办案手段不够,最不济就是运气差了点。余言不相信真有灵异案件,他从警以来也未曾遇到过类似案件。但是他相信,在公安机关内部,一定有一些平常人甚至内部人都不知道的分支机构和组织,比如“秘案组”。从名字上看,就是专门负责对长期未能破获的案件进行重新调查的组织;而不公开的理由,余言能想到的就是杀人拼图案如果堂而皇之重启,必定对民众产生影响,说不定还会带来恐慌,所以秘而不宣。
余言这样想着,也就有些释然,他反思着自己刚刚的种种举动,觉得正如岳父所评价的,“政治觉悟不高,思想不够成熟”。岳父是官场上的过来人,他的话语是一语中的。所以当初对于是到南城区公安局当二把手还是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当一把手,岳父直接给的建议是市局。因为他知道,以余言的性格是宁做鸡头不当凤尾,如果到区局,势必和一把手形同水火,还不如在刑侦支队,何况他本就是刑侦的科班生,顺理成章。起初余言还为此怄气,觉得岳父瞧不起自己,怕把他下放到地方锻炼;后来到了支队,工作一段时间后,他如鱼得水,这才慢慢把对岳父的成见消弭掉。只是在他内心深处,岳父这棵大树遮没了他太多阳光,让他无法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成长。他有着一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感觉,但他能看清自己,自知做不了韩信这样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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